西門河轉過臉,捂著嘴強忍著哭聲。
月荷再次把紅舞哄到床上。看著入睡的紅舞,月荷才鬆了一口氣。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如果誰看到西門河流眼淚,那就是活見鬼了,更別說聽到西門河的哭聲了。何況西門河又是在她最欣賞的女子麵前哭,而且哭的又那麼痛。月荷很有些一下子轉不過彎來。
西門河遇到了難題,遇到了一道生死存亡的難題,這道天字號的難題,恐怕他煞費盡心血也破譯不出那個讓係統掃描了數以億計的數據。原本就是一個死扣,地球上再先進再高明的特工,都不可能破譯這個密碼。
月荷看著無助的西門河,突然明白了過來。眼前這個禿廢的男人,所展示的可憐和那無窮的狂躁,是多麼的難能可貴啊!他其實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而她們才是他放不下的包袱,他把所有的罪過都大包大攬,其實她才是鑄成大錯的罪魁禍首!
如果她不那麼強勢,不那麼胡鬧,或許飛碟就不會係統錯亂,當然也不可能偏離航標。
灑下的水能收起來嗎?不能!今天能為明天的遭遇買單嗎?當然也不能。想著種種的遭遇,西門河所承受的壓力,是常人無法體會到的。
怎麼才能減輕他的壓力,怎麼才能讓他的精神風貌恢複如初?支持!體貼啊!
西門河猶如迷失了路的頭羊,在陌生的道上徘徊著,那遮天蔽日的黑霧,擾得他頭暈眼花,因為他已認不出道來。他愈是迷惑他就愈陷得愈深!隻有打開他的心魔,讓他重新認識自己,他才能尋找到走向希望的那把鑰匙!那怕隻有億兆分之一的希望,她也支持他去嚐試,總比坐以待斃強!
月荷為自己的一絲靈感驚叫,更怕這稍縱即逝的奇思妙想走丟。
她急忙抱住了西門河,抱得緊緊的,似乎怕西門河跑丟了。西門河陡然一震,任她抱著,已經感到許慰籍。她就這樣抱著他好久,她們都沒說一句話。
終於,他開口了。他對她說:“荷兒,我們回不去地球了,你害怕嗎?”
她笑著回答:“西門河,自從坐上飛碟的那一刻,我就不害怕了!”她回答的多好。我們為她點讚吧!
西門河如釋重負地舒展開了眉頭,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男人有時也是個孩子,那怕給他一句半句的體貼,也能讓他鼓起動力的帆。
她捧起他的臉,她的嘴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他那幹燥的唇,她盯著他的眸子認真的說:“西門河,我、你、還有我們的孩子紅舞,我們一家三口人,無論是生還是死,隻要能在一起,就足夠了,除此之外,我別無奢求了!”說完又吻了吻西門河那幹裂的唇,吻過之後,那幹裂的唇潮潤起來。
西門河盯著月荷那動人的瓜子臉看,那一閃一閃的鳳眸,那微微翹起的紅唇,勾勒出絕美的畫麵,就是再傑出的畫家也不可能畫出如此清純靚麗的美人。她那難以撲捉的表情,估計達芬奇也難以描繪出來。
他忘我的看著她,她盡情的讓他看著。
刹那間,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如此靚麗如此溫柔如此體貼的女子,他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珍惜呢?幸虧他及時發現,要不再慢半拍,被別人搶走咋整呢?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似乎要吞噬了她。她渴慕的讓他這樣看著她,對於她來說,是一種無止境的快感享受。
她:“我好看嗎?”
他:“你太好看了,是我今生見過唯一最美的女孩,什麼沉魚落雁什麼閉月羞花,和你比起來,她們簡直都扯淡!”
她好久沒有聽過這樣的話了。他填補了她內心的這片真空。
她感動的滴落幾滴淚,他忙用手接住了,放到唇邊吻著她那帶著花香的露珠。
士為知己死,女為悅己者榮!這個顛簸不滅的真理,直到這一刻,他才體會得如此深切!所以,我要奉勸那些戀愛中的男孩子,你的戀人--需要你嗬護的女孩子,殷切的期盼著你用最美好的言語,去讚美她最欣賞她!
他托起了她的臉龐,去吻她。他的唇在她臉上所觸之處,彈跳過後盡綻紅暈的花朵。
她的心狂跳著,嘭嘭的似乎要跳出心髒。
他動情的對她說:“月荷,我發現我已經愛上你了!”她看著他:“是的!我早就愛上你了,我一直在等你說這句話!”兩人相擁而泣,訴說衷腸。
良久,甜蜜過後,兩人才回到現實中來。
西門河精神抖擻地說:“我要重新梳理數據,你就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