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真的嗎?”大胸聽風妹子那纖纖玉手抬起,一抹那眼角的淚水,抬起頭來看我。
那一雙桃花眼內還存留著淺淺淚痕,似秋水盈盈,那飽含著希翼的神情緊盯著我不放,讓我的臉不自覺變得通紅。
我叫這眼神瞧得心裏癢癢,不敢和大胸聽風妹子對視,兩眼左右亂瞄,嘴裏囁嚅,說那是自然。
大胸聽風妹子聽了我的保證,也垂下眼瞼,滿臉期期艾艾的神情,低聲說道:“我本來也沒有什麼臉麵再提要求,可是……”
她一邊說著,持著玉環金鈴的右手食指卻和左手食指對在一起,互相繞著圈圈,似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可是我們名鼎天下七俠士既然贏不了你,那我們服輸也是無可奈何。你能不再和我們短兵相見,讓我們整理一下背包行頭,十分鍾以後再撤離嗎?”大胸聽風妹子說得小聲,頭也低低。
瞧見大胸聽風妹子姿態擺得這麼低,我心裏自然是樂意非常的。之前那想大開殺戒將這武陵農場地圖上的名鼎天下團隊玩家盡數消滅的念頭,也早跑到九霄雲外去了。如此冰雪美人在麵前,任是再鐵血男兒也給磨礪掉了殺伐之氣,更不消說我又是個耳朵軟,性子慫的慫孬。
“啊,好,如此甚好。那有勞大……呃,聽風妹子好好傳達一下,我就在這裏等上十分鍾,正好我們那大部隊也在門外等著呢。”我撓撓腦袋,說得分外靦腆,哪裏還有先前出手如電的模樣?
“嗯,那,能不能再商量一點兒事情?”大胸聽風妹子頭更低了,那白鞋也點著地麵,在那肥沃土壤上左右劃弄。
“啊?”聽了大胸聽風妹子還要提要求,我頓時有點兒愣住了。這已經答應安然撤離了,互相之間也沒有再繼續打下去的必要了,尤其是現在,名鼎天下七俠士已經失去了半數實力了,這等時候,還要有什麼好商量的?莫非……想提點兒賠償?
“行啊,沒問題。我知道大……呃,聽風妹子想說啥。老子,哦不不,我和我們團隊的總領導人那邊已經說好了,再要不了多久,他們應該就進來了。到時候,聽風大妹子要是還有什麼具體賠償上的要求,盡管和她提嘛,我覺得她還是蠻好說話的!”我這樣回答。
因為我真不覺得季詩晴,是一個狠心用暴力趕走了其他團隊玩家,卻不提出賠償的人。她一定不會這樣狠心的,尤其是麵對這樣美的一個小女子。
我瞧見事情終於要在我的轉圜之下有了較為圓滿的解決結果,心裏也不禁喜滋滋,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沒有用的人,起碼這一次,老子一人出馬,就說服了這樣大一個團隊撤離,也是很大一件功勞呢。
我在暗自歡樂,眼前的大胸聽風妹子臉卻是更紅了,嚶嚶說,她們團隊本就發展地十分緩慢,隻有良辰君的製符師副職格外耀眼突出,也最有用。所以,這次他們名鼎天下團隊也是在先遣先鋒部隊做了好久任務,尋了好久地圖,才找尋到了這武陵農場地圖這一片一望無垠的肥沃土地,這武陵農場地圖也是足夠供所有名鼎天下團隊玩家進行副職采集的絕妙之地。
也是多虧了良辰君的傳送符,才使得這全團裏可進行副職材料采集的玩家都得以在如此短短時間就進駐了這武陵農場地圖中來。那隊友全員召喚符製作成本格外高,所需材料也十分昂貴,即使如此,一次隻能召喚這遊戲世界裏組隊人數最多的大部隊,30人。
正因為這良辰君有了這等卓越功績,這良辰君便一直求著老大,也想加入這名鼎天下七俠士中來,隻是老大一直沒有答允他,隻是給了他小小隊長來做。也正因為這小隊長的頭銜,才使得他先前在武陵農場地圖上敢於越眾而出。
我聽了大胸聽風妹子的解釋,心裏多少有些震驚。合著這家夥壓根連名鼎天下七俠士裏的一員都不算,隻是一介小小隊長而已。
心裏也終於明白這可憐牌良辰君從頭至尾到底是哪裏來的那股子自信了。僅僅因為這名鼎天下團隊玩家都是靠了他才被傳送來了這武陵農場地圖之上這一個理由,就可以頤指氣使成這般摸樣。隻有這點兒微末貢獻,就倨傲自大成這副模樣,這可憐牌良辰君,可真是讓人覺得可氣可笑。
隻是……這家夥不吭不聲消失了好一陣兒了,到底是去了哪兒了呢?難道也學了那諸葛俠,臨陣脫逃,混入了這偌大武陵農場地圖中名鼎天下團隊玩家之內去了?
我雖然心中疑慮,卻不好在大胸聽風妹子麵前表現出來,隻是幹幹笑幾聲,給她說,要她莫要著急,我們團隊的總領導人,一定很快就進了這武陵農場地圖中來,到時候她有什麼要求,盡管提便是。
大胸聽風妹子於是便也不再和我扯皮了,而是走出了內場,向場外那許多名鼎天下團隊玩家傳遞著一會便要撤離的消息。而這消息顯然並不能令這眾多名鼎天下團隊玩家折服,各種爭吵抗議聲也此起彼伏。我瞧著這情景,一時也覺得麵子上有些尷尬,不過一想起來這武陵農場地圖之外,門口處季詩晴他們都還等著呢,也隻好硬下心腸來,勇於麵對那一雙雙向我投射而來的,憤怒的目光。
“我竟然不知道,這名鼎天下團隊,竟然是由你來做主了?”一聲高喊,就在身邊不遠處傳來,那聲音來得突兀離奇,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搞得愣住了。
我也一臉懵逼轉頭去瞧那聲音發出的地方。卻隻看見一大片青檬檬的光華,就在大胸聽風妹子離開的那塊地方聚集。隨後,那青檬檬光華消散而去,卻是一下子顯露出來一隊約有30多人規模的小部隊。
30人,這是這遊戲世界裏目前可以組織的最高隊伍數量。而這三十人一出現,就將這刻意空缺出來用來切磋的內場占領了個滿滿當當。
我被那光華刺得眼前還有點兒白霧般的模糊投影,瞧起那發出聲音的身影還是一片模糊,隻是覺得那身影高大偉岸,好似披著漆黑濃亮的貂裘大氅一般,透著一股蓬鬆華麗的奢靡之感。那漆黑油亮之色下掩映著片片金華,更是格外刺目,在其脖子部位圍成了一圈繡著金絲的羽絨披領。
那發出聲音的身影大跨步向前,隻是幾步,就來到了大胸聽風妹子身前,隨後,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高舉右手,毫不留情,一個大巴掌,怒扇到了大胸聽風妹子仿佛吹彈可破的臉頰之上。
啪!
這毫不留情的一個巴掌,扇得大胸聽風妹子的腦袋都偏向了一邊兒去,那一直掩著麵容的白色方巾都教這好大氣力給帶的飛了出去。大胸聽風妹子那一直沒有被外人瞧見過的精致絕美的麵容立馬隨著那白色方巾飄蕩而下之時露了出來。隻是如此精致絕美的麵容,此時卻是有一道觸目驚心的淡粉色大巴掌印蓋住了半邊兒,那水嫩雙唇邊微翹的嘴角上,還有一抹刺目猩紅的血液在緩緩流淌而下。
畜生!我心裏惡狠狠喊了一聲。剛要抬腳護住大胸聽風妹子,卻聽得那聲音又大聲衝大胸聽風妹子喊了一聲:“這裏輪到你說話了嗎?”
那聲音如春雷炸響,震耳發聵,帶著一股他人無法匹敵的強烈威壓,就好似古代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正在處罰他犯錯的臣子一般,透著無限的威嚴和不容置疑的氣勢。
我的腳步不由得又僵在了那裏。眼睜睜看著自那突然出現的大部隊中有一人急急上前,護住了大胸聽風妹子的臉,將她小小的腦袋捂在胸前,又急急和那聲音的主人輕聲告饒。然後那眼神便真摯地向我看來,央求我撿起腳邊大胸聽風妹子掉落的那一抹白色方巾。
我木木然撿起了腳邊那白色方巾,那白色方巾之上,還兀自殘留著大胸聽風妹子瞧見自己同伴挨個慘死於我的手中之時留下的感傷的淚水。如今,隨著這白色方巾飄落到了這地麵上,便沾染上了好些泥土草屑,變得不複那潔白似雪的模樣。
就如同埋在他人胸前,正在瑟瑟發抖的大胸聽風妹子的臉頰一樣,都不再是曾經我瞧見的那副模樣。
眼前這人,究竟是誰?他為何如此道德淪喪的對待一個女孩子?他那看起來好似精靈王子一樣裝扮,一樣眉眼,一樣長發,有著相似氣質的美型男子,穿戴又是如此華麗奢靡,為何這樣一個人,竟然可以對一介女流抬起他那看起來修長秀美的手?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原因?
我正呆呆愣愣鬧不明白情況,將手中撿起的白色方巾伸向那摟著大胸聽風妹子的人麵前時,就聽見好友聊天消息嘀嘀嘀響起,隨後,我卻是瞧見那好友聊天消息竟然是便宜師父發來的。而內容,卻更是教我震驚不已!
便宜師父的消息,隻有幾個字:季姐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