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見笑笑被命中了類似於眩暈一樣的技能,整個人都坐在那裏昏昏沉沉地左搖右擺,不能言語,更不能施放技能進行自救的時候,我和便宜師父的眼睛裏都要冒出火來。
在這遊戲世界裏,九州狂龍競技場比武以一敵百大勝俠義堂團隊的英勇事跡早已傳遍,人人皆知這九州狂龍手持的武器是那神兵利器打造師所親手打造的全遊戲世界裏唯一一柄成品神器,不僅鋒利無比還鑲嵌有吸血寶石,出手滅敵的同時還可以回複自身血量,競技場內以一敵百毫不怯場滿血獲勝,威風無限,所向披靡。
洛陽南郊地圖組織團隊一陣狂襲令俠義堂團隊全軍覆沒,連那黃巾侍衛長的討伐都付之一炬的凶名更是給這九州狂龍的綽號烙上了一個難以磨滅的印記。
死神、修羅、鬼煞、陰謀家、卑鄙小人、各種充滿了恐懼和不甘的綽號充斥環繞在我的身邊,這樣情況之下,竟然會有人巴巴過來挑釁?
究竟是誰,敢於挑釁這遊戲世界裏已然可以以一敵百,盛名赫赫的九州狂龍的生死兄弟?是誰,敢於挑釁這遊戲世界裏九州狂龍手持唯一30級神器成品魔鋼長劍都難以戰勝,甚至都不得近身的頂級高手,九州狂龍的師父所最心愛的戀人?
是誰?簡直特麼好大的狗膽!
於公,笑笑是隊伍裏的仙術師,是最需要保護的所在,於私,笑笑又是這隊伍裏最招人待見的小開心果,誰離了他也不行。難道這神秘人在暗中潛藏許久,早已發現了我們三人之間的關係,更是發現了笑笑在這三人隊伍中所占的份量,所以才精心策劃了這場突襲,先把笑笑給控製住了?
笑笑依然在眩暈,我那便宜師父聽得那一聲神秘人的話語卻也是坐不住了,起身,動作敏捷地幾個起跳來到笑笑身前,邊護翼住笑笑,邊高聲提醒我,要我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這次遇到的,絕對不是個善茬。就憑這在三人合圍之下出其不意突襲一人卻可以安然無恙,甚至連麵兒都沒有顯露出來,便也知這神秘人卻是有上兩把刷子的。
隻是不管是誰,既然膽敢來犯,可就別想著善了了。那句裝逼無限的話怎麼說來著:犯我兄弟者,雖遠,必誅!
我眼疾手快行動起來,很快和師父成合圍之勢一前一後照應住了笑笑。我手持魔鋼長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仔細感受著周遭的任何一點兒的風吹草動。周圍一直寂靜無聲,連那微風吹動樹葉的聲響都聽得格外清晰,甚至把心思再沉一下,都可以聽到身邊蹲坐在地動彈不得的笑笑的心跳聲,噗通噗通,略有些慌張的樣子。
然而,蓄勢待發的兩人僵持了許久,卻再沒有另一波攻擊來襲。
“切,真是慫孬。”我收了魔鋼長劍,蹲下打量依然眩暈的笑笑。心中也暗歎這是什麼技能,竟然可以給人眩暈如此久的時間,有兩分鍾了?
好像這笑笑坐的地麵上,有什麼東西?我仔細打量半晌,在笑笑盤坐的膝下發現了一些發出茵茵綠光的東西,像粉末,又像是藤蔓植物上細密絨刺,若隱若現和笑笑腿部連在一起。
“別亂動!”便宜師父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戒的姿態,餘光瞧見我收了防備低頭端詳了半日,要伸手去觸碰地上那塊連接著笑笑腿部的古怪物體的時候,大聲提醒。
然而,這時候顯然已經來不及了,我雖然聽到了便宜師父的喊聲,手上動作卻依照慣性觸碰到了那讓我起疑的物體。隨後,我終於看到了這古怪物體的真實模樣,卻是那粗壯黑褐色藤蔓一圈圈纏繞在笑笑腿部,上麵還沾有閃著光的磷粉。
不好,中圈套了!
在實質觸碰到了那古怪藤蔓之後,我也終於瞧清了這障眼法之下的真實情況來。原來笑笑並非隻是單單被眩暈了這樣簡單,這藤蔓健碩有力又帶有荊棘倒刺,密密紮紮格外刺人。饒是這樣情況,那神秘人還在其上撒上了可致人麻痹的粉末,這才導致了笑笑久坐不起眩暈不止的情況。
自然,看清了這一切的時候,我也就無力回天了。縱使我在聽了便宜師父的喊叫,條件反射般急速把手撤回,也不可避免沾染上了那可以麻痹神經的粉末,隻來得及起了一半身子,扭頭衝便宜師父張了張嘴,整個人就再也動彈不得。
哎,都怪我自己太魯莽,明知道事有蹊蹺還這麼大意。現在倒好,笑笑被縛得這麼緊,眼見著一時半會脫不開身了,我又中了麻痹狀態在這裏成了個廢人,平白給便宜師父添了麻煩,這可如何是好呢?
“哎,笨徒弟啊。”便宜師父有些懊喪,看了看自己裝備情況,卻是更愁得慌了。從我這裏望過去,便宜師父背著我,稍微偏向我的側臉,那眉峰也緊緊皺了起來。
一滴細汗順著那俊朗側顏緩緩滑落,滴在了幹涸的青石板上,幾無聲響。
究竟發生了什麼,令便宜師父這麼緊張?我心中不解,要知道眼前這便宜師父剛剛不久才和我這個級別比他高出了3級,裝備差距也較明顯的戰士切磋了一把卻絲毫沒有被占到半點兒便宜,怎麼到了這時候,就開始虛起來了?難道,隻是因為對笑笑現在情況未知,心中發慌?
一想到這種情況,我忍不住想噴出一口老血來。師父啊師父,這一樣是好同伴,和便宜徒弟切磋起來氣定神閑一點兒也不在意,而自己戀人被襲情況不明,就立馬開始自亂陣腳啦?這地位相差也太懸殊了!雖然心中苦悶,好在我也知道現在並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可不能在這便宜師父心慌慌的時候,我這個便宜徒弟也心不在焉。
“哈,聽你們在這裏自吹自擂了半天,還以為實力多麼強勁呢,這剛過招就變成了軟腳蝦,簡直是這個。”不知在何處的神秘人又開口了。
隻是這神秘人大概是隱藏太久了,自己都忘了別人壓根就看不到他,更不用說他做出來的手勢了。我隻好用猜的,腦補了一下一個猥瑣陰險,樣貌醜陋見不得人的小矮人陰惻惻在暗處比中指,或者豎小手指的模樣。
卑鄙、無恥,陰險小人!用陰的還算什麼英雄好漢,說別人是軟腳蝦,也不知道先看看自己什麼行徑。
“師父,削他!”我在心裏惡狠狠地喊。雖然發不出來聲音,心裏的怒火卻是燒得格外旺。
“哎,一個大意,遺禍無窮啊。”便宜師父向我和笑笑身邊靠了靠,有些失落地小聲說道。
“究竟怎麼回事?師父你不是很厲害的嗎?”我很想動一下嘴,把我的疑惑問出口。然而,這令人麻痹的粉末卻是分外好使,別說動一下嘴部了,就是連那咽喉、口腔內的腺體都由不得自己控製。所以,我雖然自己很想出口詢問,這外觀看起來依然是半站起的姿勢,自然,嘴部還是半開不開的姿勢,口腔內的唾液腺自動分泌出了不少唾液,我卻沒有辦法吞咽下去。
“哎呦,惡心死了!”便宜師父偷眼回頭看了一下我和笑笑的情況,結果發現我在姿勢猥瑣地流著哈喇子,眼神裏的厭棄更明顯了。
操,真丟臉。這尼瑪要是讓老子恢複了自由,一定給這陰險的家夥打出一褲襠屎!
“唰!”一聲出其不意的破空聲響起。這是擁有形態小巧,刀刃鋒利特征的武器在空氣中急速揮動才會產生的聲音。
我又想大喊讓便宜師父小心應對,千萬不要中了招。敵在暗我在明,這格局本就十分不利,更遑論我們這邊情況也相當不妙,還有兩個沒有行動能力的拖油瓶在。
“噗!”一聲刀刃戳進肉體中的聲音響起,沉悶卻讓人心驚不已。不好,莫不是那仿佛滑不溜秋讓人碰不著影的便宜師父也中招了嗎?三人的希望全在係在這便宜師父一人身上,如若這切磋狀態下便宜師父中了招,笑笑又沒有辦法補充血量提供增益狀態的話,我們這三人小隊伍,豈不是真要麵臨這滅頂之災了?
操!我心裏惡狠狠地罵一聲。心急如焚、著急忙慌的盤算著這該死的麻痹狀態到底會持續多長時間,越算,心裏越難過。媽蛋,隻有在遇到這種時刻的時候,才會讓人明白那俗話說得可都不是廢話,那俗話可說得好:書到用時方恨少。誰讓老子平日裏吊兒郎當不學無術,在這遊戲世界裏明明一直處在被欺壓的立場卻從來沒有想著知恥而後勇,努力去了解一下其他職業的技能和心法,搞得現在明明成天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了,卻還在一臉懵懂,遇事也隻會依靠身邊人。
然而,更讓我難過的事情,卻是在後麵——我發現,那沒入肉體的刀鋒,並不是插在便宜師父身上,卻是捅進了依然坐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笑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