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了一會兒,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師傅,三界大戰怎麼樣了?”
“啊,那個啊!”度瑪打了個哈欠,一邊思考一邊說:“前幾天聖地派人過來找治愈師和煉藥師了,好像是結束了。”
哎呦我的師父誒!這件事咱能不那麼輕描淡寫不?你徒弟我以後的希望就寄托到路西弗那個笨蛋身上了。我真是服了我師傅這懶散的態度。
度瑪仔細看了看我,不由得吐槽:“好弱。”
我頓時火冒三丈:“你還好意思說!你知不知道你徒弟我差點就把你們全忘了!我小時候師傅你跑哪去了!”
度瑪被我吼懵了,愣愣地看著我,呆若木雞。
過了好久,他才用可憐兮兮的聲音說:“對不起嘛,師父給你道歉好不好,小小你……”
“停!”我打斷他的話。“不!許!叫!我!小!小!了!”說實話,對於一個兩千三百多歲的男人來說,小小這個名字真是幼稚到爆。
“小小這個名字不好聽嗎?”他問我。
“很好聽嗎?”我反問他。
“嗯嗯。”他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忍住,忍住,師父隻是一時沒睡醒而已,不要和他計較。自我催眠中。
度瑪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把頭上的帽子往後掀開,打了個哈欠。
“這是哪啊?”他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問我。
“你徒弟暫時的住所。”我嘴角抽搐。
“哦。”師徒二人的對話陷入前所未有的尷尬。
“我……師兄他們……還好嗎?”雖然我從未見過他們,但說出這句話時不知為什麼聲音會格外難發出。
度瑪沉默了,然後笑著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吧!有你師父在能有什麼事?”
本來應該同樣笑著說:“就是有你在才會出事啊!”但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我上前一步,抱住度瑪:“師父,你又不是神,你也會累,也會有撐不住的時候,不必在我們麵前裝的那麼堅強。”
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感到度瑪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止,然後又恢複正常。
“傻丫頭,說什麼呢?你們還這麼小,師父不撐誰來撐?”他摸摸我的頭,用欣慰的語氣輕輕地說著。
“我。”我打斷他的話,用不可否置的聲音堅定的說。
度瑪大笑著說:“你還小呢,等你長大再保護師父吧!”
“但我是神啊!”
我的眼眶漸漸紅了,聲音有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激動。
“傻丫頭,”師父安撫著我,“你現在也隻是人類啊!一個有自己感情,可以哭、可以笑、可以撒嬌的一個小丫頭啊!”
“師父……”我把臉埋在師父的肩膀上,聲音悶悶的。
“乖,有什麼心事就和師父說吧。”師傅一如既往的溫柔。
其實,師傅的血統即使在巫師一族也並不純正。
巫師,就是神界或魔界的人與人類產生的孩子,但卻不被兩界接納,直到有人組建起了秘界,這些漂流者才有了去處。
但是……又有什麼用呢?這種混血兒幾乎是產生不出神的。如果沒有神,那麼這個族還是會被瞧不起。
可能是苦苦的等待和乞求使天地感動,於是巫師一族終於出現了一個神——三神之一的折翼之神,凱爾德,就是我的前世。
在拜師的那一天,所有學有所成的自以為法力高深的人都爭先恐後的想得到他。他淡漠的看了一眼,就那麼站立著。
“嗨,要和我走嗎?”一個拿著天藍色法杖,身披深藍色巫袍的人來到他的麵前。
他和他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微笑起來,朝對方伸出了手。
“不!凱爾德!你不能選擇一個叛徒為師!”那天,所有人都對他這麼說,但他卻毫不介意。
和他走出聖殿,他問他:“後悔嗎?”
他看著他,還是露出那個第一次對視時的微笑:“師父若後悔,我便陪師父一起後悔;師父若墜落,我便陪師傅一起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