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神色怪異的接過了電話,尚夏隨即問道:“這下子你們該相信了吧!?”
“雖然這非常不符合唯物世界的定論,但是剛才那通電話確實沒什麼問題,讓我不得不相信這一切,盡管剛才的對話有些怪怪的。”
站在一旁的李莉看了許久,才喏喏的問道:“剛才你們在表演相聲嗎?怎麼感覺一點都不好笑啊!”
另外幾人一聽這話竟然忘形的笑出聲來。
此時盡管黑暗濃重,但在尚夏的插科打諢之下,眾人心中的恐懼感大減,一時間竟然忘了此時正處在理工樓的一間黑暗的辦公室之中。
而尚夏的插科打諢並非無的放矢,那是因為他在一踏進理工樓的時候就感受了源自於黑暗能量的氣息,一股與夢魘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氣息,由於不知根底,尚夏自然不敢亂來。
在經過一番探查之後,黑暗就如同一麵放大鏡一般將人內心的恐懼放大並加之以具現化,從而加深恐懼,形成惡性循環。,
王悅之前在外麵看到的白色影子隻不過是被營造出來的幻覺,將一顆名為恐懼的種子深埋進他的心裏,直至被縮進黑漆漆的辦公室後,恐懼萌芽,當王悅趴在窗戶上往外看的時候就不自覺得聯想到了自己曾經看過的那個白色身影,由此那一刻產生了看到了他們之前在下麵所作所為的幻覺。
在王悅把自己所看到的說出來之後,便將恐懼傳播開來。
手機上的時間和無信號則是被恐怖氣氛渲染而產生了幻覺。
辦公室的門鎖壓根就沒壞,之所以打不開是因為受到了類似於催眠的心理暗示作用。
大家離開辦公室後直接到了三樓,然後就像是神遊一般又往樓上走,直到走回了辦公室把門關上之後才驚醒過來。
尚夏冷著臉說道:“剛才明明是在做實驗,用事實來告訴你們所看到的一切不切實的東西都是虛幻。”
“證實了又如何?你找到出去的方法了嗎?”劉玲挽著李莉的手臂,說道。
尚夏語氣堅定的說道:“當然。”
這讓尚夏不自覺得想起了在夢中漸漸通過引導夢主走向自己的節奏從而掌控整個夢境的感覺。
不同的是在夢中尚夏要把一個夢變成噩夢,在這裏尚夏則是要離開理工樓。
熟悉的鈴聲響起,正是尚夏自己的手機。
現在已經到了很關鍵的時候,就差幾小步就可以點破理工樓的布局,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氣氛就這樣被破壞了。
尚夏皺了皺眉頭,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蘇妍。
接通電話,尚夏剛想親切的打聲招呼,不料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一個略顯熟悉的男聲,說道:“還記得我是誰嗎?”
尚夏才懶得玩這種遊戲,直截了當的說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這句話估計是讓電話那頭的人噎住了,愣了半天才冷冷的說道:“好了,不跟你兜圈子了,蘇妍現在在我手裏,如果你還希望蘇妍安全離開的話,馬上來青年酒吧。”
尚夏此刻的思緒頓時就像被一顆導彈轟炸過一般亂糟糟,一時間竟然忘了回話。
“千萬別報警,否則,嘿嘿……”電話那頭象征性的威脅了一下尚夏,便掛斷了電話。
尚夏舉著電話,沒有言語。
他腦海中第一閃過的念頭居然是荒唐,他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居然也能碰上這種事,隨後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於是尚夏嚴肅的對唐高等人說道:“廢話不多說,我們現在馬上離開。”
唐高疑惑的問道:“怎麼離開?該不會像上次一樣到了大門口又突然變回來了吧!?”
“我打頭,一個接一個的拉著手,隻要不鬆手,我保證你們能夠走出去。”
一聽到要手拉手,幾個女生就扭捏了起來,李莉糾結了半天,說道:“一定要拉手嗎?”
尚夏嚴肅的點點頭,說道:“你也可以拉著前一個人的衣服,隻是小心太過用力然後撕破了。”
唐高和王悅本來心中暗自竊喜,他們可以趁這個時候拉一下女生柔軟的小手,吃個豆腐什麼的,後來一聽要拉衣服,頓時有些急了,說道:“還是牽手比較安全,拉衣服時萬一手滑鬆開就麻煩了。”
王維妮用毫不在意的語氣說道:“牽個手而已,又占不了什麼便宜。”
說著,便毫不客氣的牽住了尚夏的手。
王維妮的手香滑軟膩,柔若無骨,讓人舍不得放開。
本來還沒有主意的李莉見此,也立即拉著劉玲迅速走了過去,在唐高和王悅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率先抓住了王維妮的另一隻手。
如此一來,唐高和王悅便麵臨著一個艱難的決定,那就是接下來的那個人是誰。
於是,兩人就開始激烈的爭論了起來。
唐高沉聲且冷靜的說道:“你能力比我強,你在最後一個讓大家都安心。”
王悅以著一種不可辯駁的語氣說道:“你反應更快,你在最後遇到危險時能更好的處理。”
劉玲聽不下去了,說道:“不就一隻手的問題嘛,出去之後,別說一隻手,讓我以身相許都行。”
唐高和王悅的眼神當時就亮了,異口同聲的說道:“真的?”
劉玲沒好氣的說道:“假的,別管他倆了,我們走。”
兩個馬上求饒道:“別,別,別……”
感覺時間緊迫的尚夏此時不得不出聲協調道:“唐高最後,快。”
心中不勝喜悅的王悅上前就想拉劉玲的手,卻被劉玲搶先一步抓了王悅的手腕,有些不爽的唐高也是抓住了王悅的手腕。
這就苦了王悅,劉玲練過跆拳道,所以手上的力氣也足夠,而唐高像是出於報複心態也是稍微用了一些力氣,使得王悅兩邊手腕竟有些酸麻。
尚夏臉色嚴肅的叮囑道:“無論路上發生什麼都千萬別鬆手,直到我說可以鬆手之後才可以鬆手,你們可明白了?”
眾人紛紛應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吱呀!
尚夏拉開辦公室的門,樓道中昏黃的路燈從門縫中透射進來,一種無處不在的壓抑感覺又彌漫在大家心頭。
尚夏雙眸變得一片漆黑,沒有夾雜著任何感情,冷得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
一成不變的樓道天花頂上突然滲出大片大片的猩紅色液體,滴落在地上,綻放出血色花朵,不少甚至滴落到了衣服之上,慌得女生用另一隻空閑的手去擦拭。
“那隻是幻覺,不用理會。”
尚夏平靜的聲音傳來,也讓慌張的女生們安撫了一下心情。
樓道很長,長得仿佛一個世紀。
當尚夏他們快要到達樓梯口時,樓道中已經被猩紅色的液體浸透了,望眼過去,入目的皆是紅色。
嘩!
正當王維妮他們長舒一口氣之際,樓梯口處突然落下一把黑乎乎的巨斧,巨斧在空氣帶出巨大的呼嘯聲斜斜的朝尚夏的腦袋劈落。
王維妮和尚夏離得最近,看得也最清楚,巨斧的冷森寒意讓王維妮渾身汗毛炸起,下意識的就要鬆開牽著尚夏的手。
尚夏感受到王維妮的動作,一把反抓住王維妮的手,同時沉聲說道:“幻覺,別鬆手。”
巨斧就像是一道虛幻之影從尚夏的腦袋中間劈過,若這是一把真斧頭,定叫尚夏的腦袋像西瓜一樣迸裂開來,濺射出紅色的汁液。
劉玲都差點捂嘴大叫起來,好在尚夏的提醒還算及時,稍微鬆開一絲的手又牢牢抓緊。
好在下樓梯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尚夏他們很順利的到了一樓大廳。
大廳門口的保安半眯著眼睛,看著尚夏一行人古怪的行為舉止,笑道:“你們在玩拉火車遊戲嗎?”
這話羞澀得唐高和王悅兩人差點就縮回手,不過想起了尚夏之前認真叮囑的話,隻是偏轉過頭,盡量避免去看保安那怪笑的眼神。
唐高問道:“現在我們都快到門口了,可以鬆手了吧。”
尚夏頭也不回的說道:“可以。”
尚夏後麵的人聽見此話,都想趕緊鬆手,避免被別人看見笑話,而尚夏依舊抓著王維妮的手沒有鬆開。
“但這樣我就不保證你們走出門口時又發現返回那間辦公室裏了。”
臥槽,一口氣把話說完會死啊。
還好隻是稍微鬆開了一絲,眾人又趕緊抓緊,劉玲和唐高同時在手上加了些許力道,讓王悅的手腕酸麻不已。
在保安怪異的眼神中終於離開了理工樓,外麵依舊是黑漆漆一片,卻不再壓抑。
尚夏鬆開了握著王維妮的手,轉身對後麵的幾人說道:“好了,可以鬆手了。”
聽見尚夏這句話,在看看並沒有突然變成辦公室內的場景,其餘等人趕緊鬆開手,王悅揉著酸麻的手腕,咧著嘴說道:“終於出來了。”
那一瞬間,王維妮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尚夏環視了一下眾人,說道:“既然你們都出來了,我也就可以走了。”
王維妮咬著嘴唇,說道:“你這麼快就走了嗎?”
“嗯,我還有點事。”
王維妮神色有些黯然,隻是隨口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唐高疑惑的問道:“其實我很奇怪,為什麼你會知道怎麼出來呢?”
尚夏豎起食指跟中指指向自己的眼睛,神秘的說道:“因為我有著傳說中的陰陽眼啊!”
見大家一臉駭然的樣子,尚夏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
唐高臉色漸緩,片刻之後才說道:“今天多虧有你了。”
唐高在尚夏加入之後便一直對他有意無意的針對,而當尚夏帶著他們走出來時,唐高也不得不對尚夏表示服氣,以及一種慶幸。
尚夏隻是笑了笑,便告別五人,轉身向西門走去。
當尚夏轉過身,笑容漸漸收斂,隻剩下無比凝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