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激戰

[\"人的身體是世界上最大的寶庫,一位能人十分堅信這一點,終於在他的努力鑽研下掌握了血液的秘密,然而這種能力也讓他變得極度渴望鮮血的味道,因此他犯下了滔天的殺戮,上帝大為震動,認為這是一種不詳的能力,詛咒其進入地獄。

——《西方宗教中的地獄》

血月,大凶之兆。

靜默看著一切的劉洋嗅著空氣中的淡淡的血腥味,嘴角掠過一絲滿足的微笑。

“你怎麼來了?”

劉洋沒有回頭,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黑暗說道。

王清隨緩緩從黑暗中走出,說道:“我聞到了死亡的氣息,所以我來了。”

劉洋淡淡的說道:“你既然來了,就把這收拾一下吧!”

王清隨輕笑一聲,說道:“原來我一直都是收拾殘局的啊!”

隻見王清隨遙遙一指躺在地上的伊澤,一道充滿了邪惡氣息的黑色光團從指尖飛出,沒入伊澤的體內。

就像是被潑上極具腐蝕性的液體,伊澤的身體慢慢的融化成點點黑色星芒,被微風一吹,頓時無影無蹤,絲毫看不出之前這裏有人死去的痕跡。

夜,冰冷,沒有因為得到或失去而動容。

“你來了,那我就走了!”劉洋看都不看王清隨一眼,便沿著來時的路返回,而王清隨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待到劉洋和王清隨快要擦肩而過時,劉洋眼中妖異的紅光大盛,十指成爪,猛然掏向王清隨的胸膛。

倘若這一擊擊實,劉洋定然將王清隨怦然跳動的心髒掏出。

但王清隨卻隻是冷笑,全然不顧劉洋即將到來的攻擊,依舊定定的站在原地不動。

劉洋隻覺得腳下突然升騰起一股荒蕪腐蝕的氣息,內心響起警兆,立馬騰轉身形,避開了這突如其來的襲擊。

片刻之後,劉洋原本所站著土地轟然爆裂,腥臭的黑色光點四處飛濺,落在劉洋的紅色T恤上,漸漸消失不見。

劉洋邪魅的一笑,原本蒼白的麵容逐漸變得紅潤,瞳孔中的紅光濃鬱得仿佛沾滿了鮮血。

劉洋遙遙用手一抓,王清隨隻覺得體內的血液快速地奔湧,仿佛下一刻就要失去控製爆體而出。

這非人的痛楚放在一般人身早就滿地打滾痛苦哀嚎了,但王清隨臉上依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腳尖一踏,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衝向劉洋。

速度很快,快得一般人看見王清隨的拳頭落在身上時才想到要去閃避抵擋。

劉洋輕蔑的一笑,指尖血液飛濺,一道溫熱黏稠的猩紅色血液呼嘯著噴射到王清隨臉上,後者下意識的一眯眼睛,一隻如鋼鐵般的利爪已經猛然沒入胸膛當中,溫熱的血液濺射了劉洋一臉,斑斑點點,甚至猙獰。

王清隨抓住了劉洋那深深沒入自己胸膛內的右手,口中玩味的說道:“我抓到你了!”

頓時,以王清隨為中心的腳下土地突然蒙上了一層腐蝕酸臭的黑霧,時不時傳來的痛苦哀嚎聲透過耳膜直鑽大腦。

一雙雙僅剩下白骨的手鑽出土地扣住劉洋的腳踝,力道之大,竟讓劉洋一時間動彈不得。

王清隨死死盯著劉洋的血色雙眸,陰笑的說道:“我真想聽聽你在臨死前的最後一次呼吸。”

“抱歉,你應該是聽不到了!”

劉洋右手猛然爆發出一股巨力,將一顆鮮紅跳動的心髒從王清隨體內扯出,左手屈肘轟擊在王清隨的頭部,直接把王清隨打得身體一個趔趄,差點站不住身體。

劉洋雙腿化作一團血流,很輕鬆的擺脫了骨手的抓握,退到了一旁。

王清隨向前探著雙手,掙紮的說道:“還給我!”

劉洋得意的凝視著手中不時在跳動的心髒,心髒外麵迷蒙的繚繞著一層黑霧,鮮血滴落。

每一滴鮮血滴落到地上,都變成了一抹黑色光點鑽入大地之中。

黑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散著,而心髒的每次伸縮都吞吐出一團黑霧,當黑霧完全消散在風中之時,心髒也完全停止了跳動。

劉洋右手用力一握,停止跳動的心髒便化作一攤碎肉,伴隨著鮮血飛濺。

王清隨雙眼圓睜,麵有不甘的軟倒在地,一動不動。

劉洋靜默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王清隨,半響之後才說道:“裝得一點都不像,起來吧!”

原本一動不動的王清隨一個鯉魚打挺,姿勢十分帥氣的摔了下去,然後才迅速的爬起來,說道:“居然被你看出來了。”

劉洋很紳士的笑道:“打了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王清隨剛要說話,卻意外的發現劉洋身形猶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王清隨暗道不妙,可為時已晚,劉洋從側方一個漂亮的回旋踢踹中王清隨柔軟的腹部。

王清隨腳步踉蹌,直接撞上了背後的牆。

劉洋正要趁勝追擊,不料腦海裏突然浮現出無數畫麵碎片。

渴望血液的焦慮,地獄火焰燃燒身軀的炙熱……

一切都轉變成痛苦的情緒在身體內蔓延直至四肢百骸,正要進行的動作不由自主的放慢。

一股荒蕪腐蝕的氣息在劉洋腳下爆發開來,道道黑色光點鑽入劉洋體內,把劉洋的部分血肉腐蝕散發出腥臭難聞的氣味,隨後就被洶湧奔騰的血液淹沒。

劉洋雙眸中血光愈加妖異,王清隨動作一緩,血液如不要錢般瘋狂的從他胸膛洞口處迸射而出,化作一道血流沒入劉洋體內。

血腥味愈發濃重,月亮上的血色更加濃重。

北門處的理工樓內一片漆黑,僅有樓道中亮著幾盞昏暗的燈。

理工樓遠在研究生公寓幾十米之外,外麵是一片荒蕪許久的土地,昏黃的路燈都照不透這裏濃鬱的黑暗。

一個身穿保安製服的中年男子手拿著一盞強光手電筒在樓道中穿行,手電筒的穿透力極強,很能清楚的照亮陰鬱的黑暗。

理工樓是校內老師辦公的地方,白天還好,到了晚上除了偶爾借用一下教室的學生們會過來,基本上就沒有其他人了。

周圍太過安靜,空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再加上保安下午時看了一部日本的恐怖片,讓此時的他心中有些驚懼不安。

想象力是驚懼的根源。

保安不過在裏麵呆了幾分鍾,便開始疑神疑鬼了。

咚,咚,咚……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從黑暗深處傳來,聲音很輕,就像是誰怕被發現一般用指甲尖在輕輕的敲著,在黑暗中顯得十分詭異。

保安大著膽子問了一聲,道:“是誰?”

敲門聲停下了,保安害怕得本想離開這裏,但礙於保安的職責,他還是壯著膽子走了過去。

腳步聲在樓道中回響,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保安的心跳上,焦躁不安。

敲門聲再度響起,保安確定了聲音的來源,來到了一間辦公室門前,哆哆嗦嗦的擰開門把,用強光手電筒往裏麵四處探照,卻什麼都沒發現。

桌椅擺放得很整齊,陳設的物品沒有淩亂,窗戶也反鎖得好好的。

保安心神稍鬆,暗道是自己在嚇自己。

咣!

緊張的保安被嚇了一跳,回身看去,卻愕然發現門關上了。

窗戶緊鎖著,沒有穿堂風,門怎麼會無緣無故關上呢?

保安腦海裏浮現過恐怖片裏的幾個恐怖情節,驚慌的用強光手電筒朝四周照了照,生怕有什麼東西從黑暗裏竄了出來。

慶幸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保安趕緊去擰門把手,想要離開這間辦公室,卻驚恐的發現門打不開了。

冰冷,抖動。

整間辦公室莫名的開始抖動,擺放在牆邊的書櫃所放置的書不斷的往外掉落,桌子上的物品都晃動著一點一點挪動。

地震了嗎?

A市處於地震帶,所以發生地震是很正常的事情。

保安再次擰動門把手,門依舊紋絲未動。

地震呆在屋裏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既然門打不開,那麼就走窗戶。

反正這才二樓,跳窗戶時隻要做好未必動作並不是很危險。

保安拉開窗戶,往下看了一眼,頓時打起了退堂鼓。

雖然是二樓,但一般辦公樓的一樓設得都比較高,理工樓也不例外。

保安忖道:其實躲在結實的桌子底下也是可以的。

正當這時,保安驚愕的發現,四周的牆壁似乎在慢慢向裏麵運動,不一會功夫,另外三堵牆壁僅有三四米之遙,而且還有繼續收縮的趨勢。

臥槽,真的見鬼了。

保安稍微猶豫了一會,牆壁已經壓縮到了窗戶下方的辦公桌左右,木質的辦公桌發出吱呀的令人牙酸的扭曲聲,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開來。

保安此刻哪敢猶豫,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砰!

塵土飛揚,血腥味染紅了這片黑暗。

“嘿嘿,死亡的氣息,真想讓人高歌一曲!”原本失去大量血液而皮膚蒼白的王清隨睜開了雙眼,慢慢的從地上站起,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頓時全身上下的傷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直至消失不見,隻是身上的那件黑色T恤心髒處依舊破了一個大口子。

劉洋在幾分鍾前把王清隨打趴下之後就離去了,估計是到什麼地方吸收失去的血液去了。

王清隨由於失去了大量血液的關係,腳步有些輕浮,他試探性的走了幾步之後才逐漸適應現在這個狀態。

“遊戲,才真正開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