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雨以外,其他的孩子似乎有著天生的親近感。
比如踩在小板凳上,悄悄的偷看李狗兒的楊芸,古靈精怪的王妮,富貴之家的楚玉和楚安。
沉迷木工機械的李狗兒,以及街尾開當鋪的何老板的孩子何況,等等。
何老板當初可是考上秀才的人,隻不過後來被人頂替了名次,悲憤之下,直接摔門而去,立
下永不複試的誓言。
在這群孩子們五歲的時候,他就請了個以前的朋友,那是一個落魄的老書生,書讀的不錯。
可不會做人,屢試不中,考官看到他的名字,就直接給他劃掉了。
這樣的人當官不行,但做一個私塾老師還是可以的。
至於修仙一途,就不要想了。除了那些驚才絕豔,剛出生就有著極大潛力,被仙人所注意到
的孩子,任何人都沒有辦法修煉沒有功法,沒有人領進門。
不過,這對於這群孩子來說並不是什麼遺憾。仙人太高,隻求叱吒人間。更何況,他們現在
還小,不該提前那麼多考慮這些事情。
再說了,考慮也沒用,他們注定不會踏上修仙之路仙帝恨不得他們早點完成任務,一旦
成了仙人,那麼這一世的任務就長的無窮無盡了,但凡有一個能成為仙帝,那麼他們的生命
就會長達數億年,相應的,仙山蓬萊就會被威脅數億年。
也許以後某一天,他們會找到破解飛行滑板大陣的辦法,但仙帝不覺得能幾十年解決的事情
非要拖上個幾十萬年。
所以他們注定不可能走上修仙這條路了。
不過人間的機遇自然也是很多的,現在,這群孩子們要上私塾讀書了。即使不同的世界,它
也是有著那些傳統偉人的,比如孔子,比如孟子。他們學的東西,也叫做《論語》,《大學》。
《中庸》,好像即使在多元宇宙裏,四書五經依然普遍存在著。
於是,當老者拿出這本書講起來的時候,下麵的這群孩子們又開始走神了。
畢竟,對於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晦澀難懂的四書五經遠沒有這個絢麗的世界更加吸引人。
教書先生往往隻能依靠手中的戒尺和嚴厲的嗬斥才能讓他們老老實實的讀一會兒書。
李狗兒對於老師向來是置之不理的。先生問他什麼,他都能答得上來,雖然沒有看過幾遍書。
可他似乎天生就比別人聰明,看一遍就會背。或許那些生澀的文言文她看不懂,但看不懂不
影響他記下來。
把那些知識,硬生生的“刻在”腦子裏。
在課堂上,他依然會做他的手工。起初還好,先生看他什麼都會,以為是恃才傲物,所以還
能寬容一些。可到了後來,李狗兒越來越不像話了,甚至能拿一塊一米長寬的木頭樁子去學
堂裏雕刻,那簡直就是絲毫不把教書先生的尊嚴看在眼裏。
後來,老先生禁止他把刀和木頭帶到私塾裏去,他就換了一個方式,買了一些宣紙,開始在
上麵畫圖。
每張圖都非常精妙,誰也不知道上麵畫的是什麼,隻覺得結構精妙無比,他就這樣每天沉浸
在自己的世界裏,思考著機械的精妙。
有一天早上,先生去讀早課的時候,看到一群人圍在李狗兒身邊,除了他們學堂裏的人以外。
還有著幾個身著官服的男人,看他們衣服上的裝飾,以及腰間的鐵牌,就可以知道,這些是
大秦的四品禦史,隸屬於朝廷的組織。
機械的精妙,即使在這個崇尚仙道的人,也一樣吸引了他們。
李二狗,就是黎明的轉生。不過,是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的。
一個人的智商並不完全由他的軀體決定,而是由靈魂。
身體是硬件,而靈魂是軟件。而黎明,不管在什麼樣的軀體裏,都可以把硬件開發到百分之
百,這就是他的可怕之處了。
“你們在看什麼?”教書先生湊了上去,伸著頭去看他正在畫的圖紙。他以前也見過那些圖紙。
還以為是小孩子的隨手之作,雖然精妙,卻如同空中樓閣再精妙的結構也要有引擎,也
要有動力驅動。
而在教書先生的眼裏,動力無非三種:人力,畜力,法力。
至於法力,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麼一個機械上的。所以他很疑惑,這樣精妙的機械,到底要
如何運轉的起來。
“先生不明白我的做法嗎?”李狗兒,也就是黎明,頭也不抬,手中的筆正在描繪一個微小的
齒輪結構,這是一張剖麵圖,“還是覺得學生的想法都是空中樓閣,不切實際?”
一個剛剛六歲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來,先生嚇了一跳,看了看身邊的那幾位朝廷命官,嚴
肅的說道,“機械雖然精妙,但與聖人之道比起來也差的太多。”
既然李狗兒是他的學生,他就應該給他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
仙皇士農工商,六個等級,機械做的再好也不過是下等人。人還是分為三六九等的,既然李
狗兒有這麼強大的天賦,他有必要給他一個更好的未來。
“學生認為,天下讀書人已經夠多了,但匠人卻並不多,而且技藝也並不精湛,學生不才。
願為帝國效犬馬之勞,為這天下蒼生減輕負擔。”李狗兒說道。
齒輪和傳送裝置迅速浮現在紙上,他指著紙張,對那些穿著朝服的人說道:“大人請看,這就
是在下的風力發動機圖紙,秦國有大量的海岸線,海風呼嘯的時節,可以為它帶來強大的動
力。”
“這些動力要送到哪裏去呢?”一個官員問道,“難道要搭建一條貫穿大秦的傳送帶來傳送動
力嗎?”
“不,那對於動力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浪費,在下有著更好的辦法,那就是,既然動力輸送不
過去,不如把大秦的工業集中在海濱,借助機械的力量,鍛鋼爐日夜運作,很快就能為皇上
打造足以征服大晉的武器!”李狗兒恭恭敬敬的說道,眼裏卻飽含著銳利。
也許年輕時候的黎明也像他一樣充滿銳氣,恃才傲物,以為執掌天下。
畢竟,他就是他啊!
“這個孩子不錯,不如就跟著本官吧,進入工部,從侍郎做起吧!”一個官員說道。
“你瘋了嗎?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封他做侍郎,你有這個權力嗎?”另一個官員氣急敗壞的說
道,“不如讓他跟著我,你剛才也聽到了,他的文采也非常好!”
“不,就和他自己說的一樣,這個世界上的讀書人已經足夠多了,他願意做一個大秦奇缺的。
需要的,頂級的工匠。”官員笑了笑,“至於我有沒有這個權力,想必你比我更清楚這機械鍛
鋼爐代表著什麼!”
同年12月,李狗兒入京西安,成為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工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