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災難,也早早的驚動了這個世界上的所有老怪。這些人的修為都非常高了。也是因為他們的強大,所以對於這劇烈的能量波動非常敏感。
“走!去看看!”一個在深山裏閉關的老者叫醒了身旁的老嫗,老嫗昏昏欲睡,但感受到那強大的能量波動之後立即甩脫所有困意,隨著老者駕雲前往。
一個光著膀子的中年人正在深海裏與一頭百米巨獸搏殺,忽然感覺到了這強大的能量波動,也就不在留手,幾劍砍死巨獸,禦劍而行,飛快的朝著能量波動的位置。
這一幕,在整個玄武大陸上出現了。
幾十個修為達到嬰變期的大能飛向能量波動的中心。這能量並不比他們的能量多,卻異常的狂躁。
這狂躁的能量和他們的能量比起來,好比一個的家養的兔子,一個是脫離了舒服的狂龍,根本沒得比。即使這兔子成長成了能和狂龍對戰的仙兔,這兔子也絕不敢和著狂龍叫板。
這些所謂的大能也是如此。
如果按照主神的分類來的話,天降末日可以算是級技能,隻是黎明並不足以發揮出它的全部力量,隻是發揮出了級的力量。而這些所謂嬰變期的大能也是級,隻是他們根本不敢出手。
紅雲終於完美的聚集為一點,在旁邊觀望的大能,都鬆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這紅雲給他們的壓力,如同天威一般,根本無法抵抗。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隻是開始而已。
那紅雲集合成一點之後,轟然爆炸開來!
這一次,和剛開始的緩緩凝聚不同,如果說第一次的凝聚,不過是人的行走,這一次簡直就是萬馬奔騰,不,這是在飛啊!
狂暴的能量席卷而來,之前在裏麵抵抗的宗門大能麵色一變,第一次他們還可以盡力撐過去,不過這一次,根本沒有一絲抵抗的可能。
他們一個個都不要命的向外逃竄,至於什麼宗門,什麼弟子,通通都見鬼去吧!他們不跑,就一個也逃不掉。
隻聽那爆炸的中心,傳來猶如洪鍾一般的浩蕩聲音,“諸位,助我一臂之力,抵禦這災難,不要讓它們延伸到凡人那裏!”
眾大能對視一眼,皆是大吼一聲,各自施展手段,擋住那些噴湧而出的紅色殘雲。那些逃竄而出的大能也都回頭抵禦這災難,一時間,各種法寶器具湧現,整個天空都被渲染的變得五顏六色。其中,最顯眼的還是黎明。
“那小輩掌握的是什麼法寶?居然可以施展出這麼強大的牆體?”一個老者問到。眾人皆是搖頭,沒有一個認識黎明的。
“啊!”黎明咆哮了一聲,歎息之牆更加的凝實,生生抗住了無窮無盡的火雲。他的上衣存存崩裂,露出了略顯瘦弱的身體。
他的生命力與他三眼族的強大精神力都被調動起來,全力維持這歎息之牆。這牆,對於後麵的幾萬百姓來說,就是生命之牆。
雖然這牆也並不高大,但抵禦紅雲卻是足夠的。三米多高的牆體,完全可以讓溢出的火雲從頭上飛過,而從頭上飛過的火雲,由於能量高度凝聚,並不能對下麵的百姓造成什麼傷害。
在紅雲的衝擊下,這歎息之牆也是若隱若現。畢竟黎明個人所有的能量加起來,也不如一個虛空能力核心。
“岩皇,超時空能量接入!”黎明對著腕表吼道。
腕表還在那插入地麵的飛行滑板的尾部上,但是它還可以檢測到黎明的聲音。
“正在接入獵手號接入完成。抽取能量百分之五十,獲得一個單位的穩定能量!”腕表從獵手號上抽出了一個虛空能量核心的虛空能量。
“再接入其他的!一個不夠!”黎明怒吼道。
這一個虛空能量核心的接入確實讓他壓力減輕了一些,但是,卻不足以撐起這麼大的歎息之牆。
“正在計算距離最高科技位麵的能量距離以及輸送損耗。”腕表上發出聲音。但在別人看來,隻是飛劍發出的聲音而已。小巧的腕表掛在劍把上,隻是裝飾品而已。
“取消計算,直接盜取!不管誰的,都要!”黎明的麵貌已經逐漸衰老到七八十歲的樣子了。再這樣下去,他就快死了。超脫境界的人並不比正常人多多少壽命,也隻是壽命增加到二百歲而已。但外表顯示的年齡永遠是真正的標準。比如黎明現在的外表是七八十歲,換算成超脫境界的壽命,就是一百四五十歲了。也是快死了。
不過,黎明還在咬牙堅持。
他不會放棄這些平民的。即使他知道,把這歎息之牆收縮到守護自己一個人的程度,他甚至不需要消耗任何能量,隻靠接過來的虛空能量就可以了。
不放棄這些平民,還是因為楊岩。
“楊岩,你看著吧!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草芥人命的瘋子,我也會守護這些人啊!我更能,守護你啊!”
整個羽國大地,在這些大能的守護下,強行度過了這一次災難。
無盡的紅雲衝擊下,黎明漸漸的變成了九十多歲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將行就木的老人。
“虛空能量接入完成。竊取單位:琉璃星民用虛空能量站。正在接入歎息之牆。接入完成。”腕表裏的聲音,在黎明聽來,猶如。
“呼!”他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黎明,你怎麼了?”黃鈴緊張的扶住黎明,不讓他徹底倒下。而黎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況,自己,恐怕是活不下去了。
隻是,他的精神強度,死了恐怕又是回到地獄世界。
沒想到,剛逃出來,又得回去。
而且,他的靈魂已經承受不起進入地獄世界的折磨了。那種慢慢侵徹靈魂的能量,可以抹去靈魂的一切記憶。
他不怕死,隻是不願意忘掉楊岩,和與她相處的那短暫的幾天。
“別讓我死了。”黎明喘了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
“可我該怎麼做?”不等黃鈴問完,他就徹底倒下了。
閉上雙眼的黎明,極其安詳。就如同度過了漫長時光,慢慢走到生命盡頭的老人,閉上了雙眼,一切的事,到此也算是畫上了一個句號。即使這個句號並不完整,即使這個句號之前有太多的華麗詞藻。
隻是,他的嘴角,有著一絲清晰的不甘。
還沒有再見到楊岩啊,怎麼可以就這麼死了呢?可,再不甘,也不能改變什麼了。生命這種東西,不管平凡偉大,萬物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