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衣服?”趙雪瑩和王娟對望一眼,隨即恍然大悟,知道張海峰要幹什麼了。
楠希見張海峰不走了,又叫自己脫衣服,不由得臉色大紅,忸忸怩怩的站在原地不動。
直到趙雪瑩和王娟三下五除二的脫掉外套,她才咬著嘴唇,猶猶豫豫的脫起來
張海峰剛才靈光一閃,既然無處可逃,不如就來個男扮女裝。反正這裏有好幾百人,每天都有人死去,想必血腥皇後也記不住有哪些人,隻要能夠蒙混過關即可。
趙雪瑩和王娟自然也明白了張海峰的意思,一個脫了上衣,一個脫了長褲,笑嘻嘻的幫著張海峰換上。然後再將他換下了的衣褲穿上,她們本來就是女人,即便穿著男裝也無妨。
不過張海峰僅僅穿了女裝還是不行的,王娟索性將自己的罩罩也脫了下來,給張海峰套上。如此一來,有了那麼一點女人的意思。
三人在這裏飛快的裝扮,楠希那邊竟然脫得隻剩下內衣內褲了,雙手抱著胸口,局促不安的看著忙碌的三人。
待張海峰故意將頭發弄亂,臉上又抹了幾把塵土,全部打扮完畢時,才愕然發現楠希的模樣。三人不禁麵麵相覷,感情是楠希會錯了意思。
趙雪瑩和王娟哭笑不得,有七手八腳的替楠希把衣服穿上。
張海峰有些尷尬的撓撓頭,心中暗忖,肯定是以前自己和趙雪瑩王娟親熱的時候被楠希見到了,她才有樣學樣的。
給楠希穿戴完畢,發現多出了一條圍巾。原來是他們從地下堡壘出來的時候,王娟特意給楠希找來的。
王娟想要幫楠希帶回去,忽然看到張海峰露出的脖子,心思一動,便將圍巾丟給他說道:“把這個帶上,要不然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你是男的了。”
張海峰愣了一下,隨即才想到,是自己的喉結太過顯眼了。當下接過圍巾,胡亂的圍上。
這會兒工夫,外麵的鐵門已經被砰砰的敲響,隻聽有人毫不客氣的喊道:“裏麵的人馬上開門出來,我們要進去搜查。”
張海峰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由王娟打頭,趙雪瑩押後,張海峰和楠希中間,推門走了出去。
門口站著五六個黑衣人,手裏麵都拿著強光手電。
進四人排隊出來,看到趙雪瑩三女的時候,眼睛都是一亮。其中一個人甚至忍不住嘀咕道:“他媽的,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好的貨色?”
四人走出來之後,便靠在牆邊垂首而立。
兩個黑衣人拿著手電進屋搜查,雖然他們很認真,不過還是很快就走了出來。和其他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搖搖頭表示一無所獲。
剛才那個嘀咕自語的黑衣人走到四人跟前,目光從他們身上滑過,最後落在趙雪瑩的身上,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來,砸吧著嘴說道:“好了,你們沒事兒了,可以回去了。”
趙雪瑩見對方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連忙將頭垂得更低了。此刻聽他說可以回去了,第一個轉身向鐵皮房裏走去。
“你等等!”沒想到黑衣人卻伸手攔住她,笑眯眯的說道:“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趙雪瑩!”趙雪瑩答道。
“嘿嘿,人美名字也好聽。好了,你們回去吧!”黑衣人笑道。
趙雪瑩趕緊加快腳步,四人又排著隊走了回去。
看著他們返回,那名黑衣人自語道:“看來明天又得給老妖婆子送禮了,這個姓趙的小娘們真他媽的帶勁兒……”
他身後跟著兩個黑衣人,聽他喃喃自語,便也湊過來:“有好事別一個人獨享,明天我們也出份子!我要胸最大的那個……我要年紀最小的那個……”
黑衣人瞥了自己同伴兩人,揶揄的說道:“那個身材最高的誰要?”
兩人頓時做出嘔吐狀說道:“你可別惡心我們了,都長成那樣了,還是女人嗎?”
張海峰四人回到鐵皮房裏,聽著外麵三個黑衣人的話,趙雪瑩和王娟差點沒笑出聲音來。
這一番大搜索,足足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最後以一無所獲而告終。
血腥皇後帶著一批黑衣人,殺氣騰騰的找司馬超群理論去了,清洗車間附近頓時變得安靜起來。
張海峰向趙雪瑩三人叮囑了一番,尤其是要小心那三個黑衣人,然後才推門離開,向西側城牆摸去。
今天浪費的時間太多了,他來不及再去找張軍二人,隻能等明天再說。
他對幽都城也算是有些了解,知道從哪裏走最是安全。可是一路走下來,他卻驚訝的發現,城中巡邏的隊伍足足多了一倍以上。而且有九成的隊伍中,都安插了一到兩名進化者。
他躲在暗處偷聽幾個人閑聊才知道,原來就在兩個多小時前,一個神秘人闖進了城中高塔,殺死了五六名進化者之後揚長而去。司馬超群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頓發雷霆之怒,下達了死命令,一定要將這個人給抓到。可是折騰了好幾個小時,卻連人家的影子都沒見到。隻是有人上報,說那個人是從清洗車間方向來的。
除了這些之外,他還得到了一個不知道是喜是憂的消息,楊亞洲竟然頂替了朱誌國的位置,成了幽都城的治安隊長。
幽都城此刻雖然處於戒嚴狀態,可是張海峰人依舊輕而易舉的翻牆出了城,返回到那個矮牆後的藏身處等待魔女的歸來。
這一等就是三多個小時,在他即將失去耐心的時候,魔女才姍姍來遲。而且她來的方向,竟然不是幽都城。
見張海峰仍舊在等她,魔女的臉上立時露出驚喜之色,挨著他坐下,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等我了呢?怎麼樣,人救到了嗎?”
張海峰搖頭道:“沒有,你在高塔裏殺了好幾個人,鬧得雞犬不寧,我根本沒辦法救人。”
“人不是我殺的,是幽靈幹的。我本來是要進去找你說的人,可惜和幽靈撞了個正著。我隻得一路逃出城去,繞了好幾圈才把他給甩掉。”魔女鬱悶的說道。
這時候張海峰才發現,她身上竟然多了好幾處傷,看樣子她和幽靈肯定有過一戰。
“你受傷了?”不管怎麼說,魔女都算是幫過忙了,他關切的問道。
魔女一怔,隨即輕笑起來:“張海峰,你終於關心我了嗎?嘿嘿,一點點小傷,很快就會好的。”
張海峰頓時無語,他隻是禮貌性的問問,結果卻又被魔女給誤會了。不過他也懶得解釋,索性保持沉默。
魔女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勢,也不進行包紮,從腰間掛著的小皮袋裏取出一顆心髒似的東西來,然後又從後腰拔出一把匕首,從那東西上削下一片,送到嘴裏咀嚼起來。
張海峰原本還沒怎麼在意,可是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魔女時的情形,胃裏頭不禁一陣的翻騰。他清晰的記得,魔女當時殺死那幾個人的手段,都是直接挖取其心髒。而她此刻手中拿著的,不會就是人類的心髒吧?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眉頭不禁漸漸的皺起,忍了半天才問道:“喂,你吃的什麼東西?”
魔女一愣,看了看手裏的東西,嫣然一笑道:“這你都看不出來?當然是——心髒嘍。”
“心髒?”張海峰呻吟的說道。
“有什麼奇怪嗎?你要不要吃一口,味道很好的。”魔女將手中的心髒送到張海峰麵前。
張海峰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開她,怒聲的說道:“怪不得你叫魔女,連人心都吃。”
“人心?你說這個?”魔女眨巴了一下眼睛,隨即咯咯的笑了起來,故意把手中的心髒又送到張海峰麵前:“擺脫,你看好了這是什麼心髒!這是豬心好不好?”
張海峰頓時愕然,仔細觀看,魔女手中的心髒果然和人心有些區別。而且看樣子,還是熟的。
“豬心?”張海峰咽了口吐沫。
“你還真當是人心啦!是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起我殺那幾個人的事情了吧?”魔女笑道。
張海峰隻得點點頭,其實各種血腥惡心的場麵他都見識過,區區一個人心並不會令他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之所以感覺到惡心,是因為他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魔女曾經和他舌吻過。
此刻確定魔女手中的隻是一顆豬心,而且還是熟的,他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魔女又切下一片吃掉,然後歪著頭看著張海峰,說道:“張海峰,你是不是餓了?”
她不問還好,這麼一問,張海峰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嚕的叫了起來,說起來他還真的有點餓了。
魔女莞爾一笑,伸手從腰間的皮袋子裏取出一袋餅幹和一根火腿腸來,遞給他道:“可惜沒有水,先對付吃吧。等我休息一下,帶你去個地方,到時候再飽餐一頓。”
張海峰也不客氣,結果餅幹和火腿便吃了起來。
心裏頭卻在暗暗盤算,正好他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試驗培育液。而且魔女對培育液顯然有些了解,有她在身邊或許還能有些助益。
等把餅幹和火腿消滅幹淨,他一擦嘴巴道:“行了,我們出發吧。”
魔女嗬嗬一笑道:“這麼迫不及待?張海峰,你跟我說實話,去幽都城不單單是救人吧?嘿嘿,你是不是也在打培育液的主意?”
張海峰沒料到魔女竟然直接了當的挑明,訕訕一笑道:“算是吧!”
魔女看了他一眼道:“如果是真的,那我奉勸你一句,培育液那東西你最好不要碰!”
“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張海峰眉頭一挑問道。
魔女深吸一口氣道:“我也不瞞你,當初我給了春姐一些,自己也留了一些,而且還進行了測試。不過,測試的結果……並不樂觀。”
“怎麼不樂觀?”張海峰問道。
“算了,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明白,我們出發吧,到了我說的那個地方,你就清楚了!”魔女搖搖頭說道。
當下,兩人出了藏身地,魔女前麵帶路,向著南邊而去。
兩人剛剛離開不久,一道人影便疾馳而來,緊跟在他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