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人呢?而且一點動靜都沒有。”葉原星一邊四處張望,一邊說道:“沒看到三輪他們啊......”
薄素也有些疑惑,說道:“是有點奇怪......照理說,他們應該已經從天梯上來了才對的。”
“該不會真的在天梯裏......”星晴一說到這裏,臉色都變得蒼白了。
薄素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會的,我們再認真找找吧。這島嶼還是挺大的,說不定他們在另外一個方向。”
“嗯,再找找吧!”星晴點點頭,三人懷著一絲希望從傳送門處朝島嶼深處走去。
走在這個天空之島上麵,雲朵也就成了平時常見的霧氣。周圍的環境都是以花草樹木為主,看上去和海上的沒有一點區別。三人走在荒無人煙的路上,這裏雖然沒有一點人的氣息,但其他生物卻顯得更加地生氣盎然。
看著周圍繁盛的花木,聽著時不時傳來的鳥兒翅膀的撲扇,星晴忍不住想到或許人類果然是大自然的破壞者。
在她走神的當兒,葉原星發現了什麼,指著不遠處的那座建築說道:“哇,快看那邊那宮殿!”
薄素望過去,恍然道:“對了,差點忘記了這座宮殿。哎呀太久沒上來這裏了,連環境都改變了,不然我都不會忘記那座宮殿。”
星晴好奇地問道:“那座宮殿是怎麼回事?”
“我們過去那裏看看吧。”薄素一邊帶路,一邊說道:“我們星空學院的寶物——零度星空,就在這個宮殿裏麵。”
星晴一驚,說道:“居然是這麼重要的建築物?那我們能進去嗎?”
薄素想了想,說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但是那也沒關係啊。我們這趟來的目的又不是為了零度星空,而是為了找到三輪他們不是嗎?”
葉原星點點頭說道:“有道理,三輪在那裏的可能性確實是挺大的。”
於是三人不再說話,從茂盛的森林當中穿行,在半個小時以後終於到達了宮殿的門口。隻見這宮殿果然是大門緊鎖,不像是能夠讓人進去的樣子。星晴失望地說道:“這裏好像也沒什麼動靜欸,三輪他們應該也不在這裏吧。”
忽然,葉原星似乎又發現了什麼,她指著大門的花園邊上,說道:“快看,那裏似乎有個人欸!”
星晴和薄素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依稀能穿過鐵柵欄看到花園邊上的一個人影。
“咦,等等。”星晴眯上眼睛仔細一看,喃喃道:“那個人......那個人不是......?”
——質子,細胞,人體,物種,星球,宇宙。
一秒,一分,一時,一年,千年,永恒。
斯諾蘭在微觀到宏大的空間裏穿梭,世簡於刹那至永恒的時間裏旅行。兩人仿佛是兩條平行線,他們做的事情,施展的異能,所處的時空仿佛都沒有任何的交集,卻也是無時無刻不在碰撞著的戰鬥。
時與空原本就是一對雙生子,誰都不會脫離誰而存在。在這個人類認知的世界中,所有的生物都無法掙脫這基本的觀念。對於斯諾蘭和世簡來說也同樣如此,他們的戰鬥仿佛沒有任何的意義,就好像光明在與黑暗鬥爭,明明是孿生兄弟卻要自相殘殺。
勝負,仿佛已經不在於誰生誰死——已經能夠超越時空的兩人已經能夠超越生死。也不在於孰先孰後——無論是在空間還是時間的尺度上來講,兩人都已經可以隨意地控製先後。那麼,難道他們的戰鬥要從盤古開天辟地一直糾纏到世界末日的到來嗎?
或許並不是的。
在又一次的交鋒以後,斯諾蘭的身形終究還是在領域內顯現了出來,嘴角溢出的一絲鮮血似乎在述說著某個事實。
隨後而來的是世簡,唯一不同的是他嘴角掛著的不是鮮血,而是一絲驕傲的笑意。
“斯諾蘭啊,終究你還是敵不過我。”
斯諾蘭都懶得去擦拭嘴角的血痕,他的腰似乎又沒有剛才那麼直了。拐杖憑空出現,為他支撐著大半的重量。他望著這個亦敵亦友的老相識,說道:“是啊,或許我注定是和你有一點差距的了。”
“這也是性格所致而已,其實以天賦和實力來算,你並不差我多少。”世簡歎了口氣說道。
斯諾蘭哈哈大笑,說道:“沒想到你在最後還會說出如此感人之言,是想著在終結我之前給我一點點同情?”
“當然不是。”世簡笑著說道:“我隻是在說實話而已,斯諾蘭,你是我這一輩子唯一認同的對手。”
斯諾蘭聳了聳肩,說道:“那還真是不敢當啊。這世界上的頂尖強者自然不多,但也不少。特別是已經統治了夜組織數百年的王,難道你連他都不放在眼裏了?”
“對手,是實力相當且意氣相投者。”世簡的眼中露出一絲不悅,說道:“先不說實力如何,王這個人的行事作風我就不喜歡,他不配當我的對手。當然了,如果將來有機會遇上了,我也不會退避。”
“你果然還是你,這說話的語氣,天生的高傲,嘖嘖。”斯諾蘭無奈地搖搖頭說道:“這麼說來,你現在的組織裏似乎也有個非常像你的小家夥,難道你早就看中了他,打算把他培養成第二個你了?”
“哈哈哈,第二個我?”世簡哈哈大笑,說道:“你別開玩笑了老朋友,這世界上怎麼會有第二個我呢?裏奧是裏奧,我是我,沃克那家夥也一樣,他也有自己的性格。我不打算將任何人刻意地培養成我的翻版,至於未來誰來接任十三組我也沒有太關心。反正這些事情,就讓那些年輕人自己爭去吧。”
“說到這個,”斯諾蘭的眼神突然淩厲起來,說道:“雖然一開始就已經有所猜測了,但我還沒有直接地詢問你。世簡,你奪取零度星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真的隻是想要將它接管到十三組,從而增加你們組織的影響力,進而影響國家在世界上的地位嗎?”
世簡的眼神閃過一絲深意,說道:“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兒問這種問題,難道是已經放棄了嗎?”
斯諾蘭答非所問:“確實,在星空學院裏的表現來看的話,裏奧和沃克都非常出色。”
頓了頓,他又問道:“那麼三輪呢?那個半路出家的少年,你又打算怎麼處置?”
“三輪啊......”世簡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情,說道:“他也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年輕人,堪稱天才。可惜......”
斯諾蘭似乎感受到了一絲詭異,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可惜?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現在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通過剛才的交手你應該也感受到了吧,你還是打不贏我的。就算你想要阻止我,也無可奈何。”
“這不是更加沒有理由不告訴我了嗎?既然我都沒辦法阻止你了,為何你還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呢?”
“為什麼這麼執著......”世簡眯著眼睛,仿佛想要從斯諾蘭的臉上看出一絲端倪。
然而斯諾蘭的神情古井無波,哪怕是早已成精的世簡也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問題來。斯諾蘭猶豫了片刻,歎了口氣說道:“就當做......我就算是死,也想要死得明明白白吧。”
“你已經看到自己的結局了?”世簡心裏突然升起惻隱之心,忍不住也歎了口氣說道:“好吧,說了也無妨。”
看見斯諾蘭立刻露出了仔細傾聽的模樣,世簡就知道自己說出的話是沒辦法收回來了。他倒也沒有什麼太多的後悔,停頓了片刻以後,嚴肅地說道:“我要重置這個世界,通過零度星空的力量。”
“重置?”斯諾蘭:“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沒錯,就是那個意思。斯諾蘭啊,難道你不覺得,這個世界非常地不合理嗎?”看到斯諾蘭沒有露出一點同意的模樣,世簡忍不住可惜地搖了搖頭。他繼續說道:“果然你跟我不是同道中人,居然沒有覺得現在我們所處的世界是大錯特錯的!”
“其實,我也知道你的意思。”斯諾蘭說道:“一開始我和你的那一段對話,其實也是在確認我的推測,事實證明......你現在還是沒有放棄當初的理想是吧?”
“沒想到你還記得。”世簡聞言,也忍不住回想起了他們在落星之海覺醒了異能以後,最後的那一次爭吵。也是那一次的爭吵,直接導致了他們最後的分道揚鑣。那時候的世簡堅持認為,這個擁有異能的世界是錯誤的,人類不應該有所不同,而應該所有人都以平凡的方式活著。而斯諾蘭認為,萬物皆有其存在的意義,星石亦然。
世簡當時還邀請斯諾蘭與他聯手,隻要他們兩個合作起來,確實是有可能實現他的那個大計劃——重置世界。但斯諾蘭當時非常堅決地拒絕了他的邀請,兩人最終還是沒有談攏,導致了最後的分開。
而今天,當初的那一場爭吵似乎在今天準備迎來了最終的判決,判定當初爭吵的那兩人,到底誰是敗寇,而誰又是真正的成王。
世簡張開雙手,說道:“看啊,現在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隻要我打敗你,拿到四象封印權杖,我就能完成我的天隕計劃最後一步了。”
他的眼神遙望遠方,那裏是一座宮殿,一座存放著零度星空的宮殿。
他緩緩伸出手,仿佛在隔空虛握那一神器。掌握了它,似乎就能掌握全世界。他喃喃道:“獲得零度星空,重置全世界。將所有的人類,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