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再耽擱,直接轉身從台子上躍下,雙手扒住台邊破去勁道,兩腳也快速蹬住牆麵,用以前在網上看過的跑酷動作掛住身體,繼而再鬆手跳落在地。
“下來!”
我深蹲之後站起身對蘇柒喊道,同時打開了雙臂。
小姑娘看了我一眼,接著伸手就去抓那個石墩,貌似想自己下來。
得了,不用我拉到。
我剛要收回雙手,突然一個黑影從蘇柒的肩膀飛快略過。
“啊!”
蘇柒咬著牙發出一聲輕叫,原本正要滑下來的身子重心一歪,竟然直接從上麵掉了下來!
好吧,會發生這種俗套的事情我也不故作驚訝了。
我再度伸開雙手,上前直接接住了蘇柒,同時立刻轉身,背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給她當了回肉墊。
沒有電視劇裏的四目相對或者含情脈脈,幾乎在停穩的瞬間這姑娘就竄了起來,立刻搭弓攆箭,瞄向了那個竄過她肩膀的黑影。
那又是一隻烏鴉。
嗖!
撲哧!
烏鴉身中致命一箭,直接從半空掉了下來。
這時我也站起來了,急忙上前查看蘇柒的肩膀。還好,隻是衣服被劃破了一點,卻是並沒有傷到皮肉。
“我沒事。”蘇柒的語氣更冷了。
“那就快走。”
這裏也出現烏鴉了,不知道一會還要有多少,我們必須馬上離開。我隨口回了蘇柒一句,上前就要抱起地上的葉子,可這回抱得時候又出了岔子,我的兩隻胳膊開始不聽使喚了,不管怎麼使勁都沒能把這個苗條的姑娘抱起來。
這時雷羽又解決完了兩隻喪屍,回頭見我這個費勁的樣子,嘖了一聲,便急忙撤回來將我拱開,接著就抱起了地上的葉子。
雷羽看了看懷中的女孩,又看了看我,臉上露出一些惱怒的表情。
我明白他的意思,現在這情況的葉子在他看來根本就是隊伍的累贅,或者換了別人來看都是這樣。
但這是我的決定,TMD沒什麼可爭辯的。
“你給我抱緊了。”我用冰冷的話語回應雷羽的惱怒。
雷羽聞聲一愣,繼而他的表情忽然由陰轉晴,對我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德行,之後才抱起了葉子。
我沒理他麵目上的詭異,先一步站了起來,使勁甩了甩又麻又脹的胳膊,隨後抽出真夜便衝上前去。
這個雷羽,幾個小時前我還將他視為敵人,可其實現在我已經將他視為隊友了。也正因為我和他‘相識’的原因,才讓我再一次體會到了緣分的巧妙。
一個人的體重著實讓我輕鬆太多了,揮舞起刀刃,我很快的就解決掉三隻喪屍。胳膊的負重還是有所增加,但我感覺短時間內還可以應付。
這時狄岩退回到我身邊,分別指著東西兩個方向說道:“這兩邊喪屍越來越多,可能真的是讓那群破鳥給招來的,咱們怎麼著!?”
我快速打量了一下四周,火車道的東西兩側都是那種高台,西邊就是我們下來的地方,而東邊的高台上建立著許多平房。兩邊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喪屍都不在少數,光看那一個個走動的黑影就知道了,而且它們正在源源不斷的從高台上落下,再爬起來撲向我們。
南邊還有一座天橋高架於火車道之上,連接著東西兩邊高台,此時那橋上也是堆滿了喪屍,並且那些怪物在發現我們之後也開始往下‘跳’了。
“走這邊,都跟緊了!”我指著北麵高聲招呼一句,隨後對狄岩道:“你斷後。”
說罷也不等回應,我邁步就開始順著火車道往北走。其他人倒也跟的緊湊,隻有狄岩和蘇柒是先盡可能的收回了射出去的箭矢之後才迅速跟了上來。
以前總是聽說市南的喪屍數量大,這次可算是親眼見到了。
在這種情況下我不想再過分的去冒險,隻能先往北走一陣,躲開這麼多屍群再說。我們現在太需要休息了。
這裏插一句,其實我有一個想法已經在腦中出現過好一陣了,就是每次我的隊伍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待了好幾天、休息的差不多了之後,就總要遇上點突發事件,然後我們就會被折騰的死去活來,然後我就好長時間騰不開功夫,然後就好長時間寫不了日記……如果我們這個世界真的像無限裏寫的一樣,是被一個作者或者什麼人創造出來的話,那麼我想對作者說:走兩步,你沒事你走兩步。
回到現實,我們一行九人開始順著火車道往北奔逃,為了照顧抱著葉子的雷羽,也為了我帶頭時能稍微穩妥的解決擋路的喪屍,所以我們的整體速度並不是很快。
隊伍所行走的路線都是月光所及的地方,稍微陰暗一點的路段我都盡量不去接近,就連火車擋住的地方也躲的遠遠地……以前在電影裏看到無聊的死法太多了。
我們就這麼邊殺邊走,兩旁的高台上一直有喪屍跟隨,它們從高台上掉下來以後又爬起來接著追。不過幸運的是我們沒有再碰上成群的烏鴉,或者別的什麼變異生物。
直到我們走出將近兩公裏的時候,喪屍的數量和漫天的腐臭味才算稍稍緩解了一些。
我們似乎又有喘口氣的時間了。
黑夜仍在繼續,遠處的天空中忽然劃過了一道閃電。
2013年2月24日,星期日,晚。
我們一行九人正在火車道上徒步奔逃。
這一路沒再有什麼變異動物追上來,後麵的喪屍也被甩開很遠了。
雷羽仍在隊伍中抱著昏迷的葉子。除了我和狄岩這兩個開路及斷後的人之外,其他人也基本是互相攙扶著前行。
偶爾打量一眼身後的隊伍,我腦中默念著:‘為什麼以前和哥們去網吧刷夜的時候,沒想過回家或回宿舍多睡會。看看現在,還能去哪睡一個舒服覺。’
兩輛損毀嚴重的轎車‘趴’在前麵的火車道上,看樣子是從兩邊的高台上衝下來的。
一個女人俯身趴在車邊,她的雙腿被壓在車底,漆黑腐壞的碎渣碎肉灑滿了地麵。
我們前行的步伐踩在地上,鞋底和石子發出的摩擦聲聽起來有些惱人。
車底的女人慢慢抬起了頭,露出哀傷痛苦的表情,一邊掙紮著想從車底爬出來,一邊向我們揮舞著手臂。
——救、救我!
我想這是她要說的話。
可是女人極度的悲傷與哀嚎從嘴裏發泄出來的時候,卻隻化為了兩個音調——
“吼~~~呃~~~”
撲哧!
真夜的刀尖貫穿了那顆腐爛的頭顱。
“我們上去。”我指著東邊高台上的一個位置說道。
不知從哪裏開始,火車道兩旁的高台上雖然再看不到大群的喪屍,但卻出現了較高的欄杆,而我指的那個位置正好是一個缺口,應該是被這兩輛車闖壞的。
我現在要帶著大家上去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先度過這個夜晚再說。
指令得到全隊的默認,眾人轉步走向了那個缺口的下麵。
來到高台旁邊,這裏沒有電線杆或者石墩子什麼的,所以雷羽就主動挑起‘人梯’的責任。
他將懷中的葉子交給林月和小雨,隨後邁步站到了牆根下麵。
我得先上去確認一下安全,於是把真夜再次綁回腰間,借著雷羽的支撐跳上牆壁,雙手抓住了高台的邊沿。
我沒有直接上去,而是用力扒住台邊,先探出頭去快速的查看了一番。
眼前呈現的是一條寬大的公路,南北雙向六車道。四周並沒有什麼高度遮擋,所以借著月光我可以把這條路麵看的仔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