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懂事的樣子更加堅定了白露的決心,將女兒想辦法支到樓下以後。白露從新站到了床邊。看著床上平靜的年輕人。“對不起”白露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情。“我已經盡力了,隻是現在我再也撐不下去了。你每多存在一分鍾,我的女兒就多一分鍾危險……”白露在床邊小聲的自言自語,不知道是在自我安慰,還是做著最後的懺悔。
先是跑去把門關好,然後站到床頭邊一雙顫顫巍巍的手放到了那人的脖子上。隻是無論如何她都沒法使出力氣。現在她是完全清醒的,讓你個正常人以清醒的狀態去奪走另一個生命,這其實也不容易。何況還是一個女人。幾次失敗,讓她心急如焚。女兒隨時會上來,她不想讓女兒知道母親是這樣的一個人。可是那人又必須死。最後她閉著眼睛猛的按住床上那年輕人的脖子。“對不起,是我欠你的,我下輩子做牛做馬還你”
這時床上的年輕人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等她吃驚的睜開眼睛時,隻看到了一雙血紅的眼睛。她感到另外一隻手一下子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這鋼鉗一般的手狠狠的收緊,在看那人已經坐了起來。一手扣住她的雙手,一手掐著她的脖子。而白露她已經從彎腰的狀態,變成了雙腳跪地的狀態。臉上開始慢慢變紅。
此刻的小刀隻想把一切都毀滅。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他回到了過去的學生時代。夢裏他突然不知道為什麼很想見自己的父母一麵,所以他不顧學校老師和學生的詫異,起來就往家裏跑。夢裏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急切。後麵的老師和學生一起在他後麵追趕,當他再回頭看時,老師和學生已經都變成了喪屍。他拚盡了全力,卻還是被喪屍追上。其中一個女的喪屍猛的把他撲倒,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小刀一下子驚醒過來,一顧熱流湧上心頭,小刀隻感覺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紅色。他要殺戮、毀滅。他要撕碎一切。
白露此時隻有一個想法“女兒快跑”所以她用力扭動身子,想要發出警告。
啪,那盛著湯的碗掉到地上摔的粉碎。她們母女惜若珍寶的老鼠肉也掉到了地上。
咚,咚,咚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隨著鎖扣扭動,外麵傳來一個孩子的聲音“媽媽,你怎麼了。”過了一會見裏麵沒動靜“媽媽裏麵怎麼啦?你快說話啊?”這時孩子已經帶著哭腔。
女孩的聲音,讓小刀冷靜下來,紅色漸漸褪去。看著手裏那個近乎用哀求眼神看著他的女人,小刀微微的鬆開了手。女人劇烈的起伏胸口。看著劇烈起伏的山峰。小刀微微失神。女人敏感的感受到了小刀的眼光。雖然試圖掩蓋,可是最後什麼也沒做。稍微平緩了呼吸就哀求道"放……放……過我女兒,是她救了你,後麵的事情她……什麼也不知道。"
看見這個此時梨花帶雨的女人,和門外傳來急切呼喊母親的聲音。小刀鬆開了自己的手。
白露一下軟到在地上"寧……兒,媽媽……沒事"
聽到母親的聲音,門外的張寧總算稍稍安心。不過從不斷扭動的把手看出,她依舊想進來看看。
"寧兒你先下去,媽媽馬上下來。"白露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正常一些,不過還是有些顫音給。見女兒依舊沒離開的意思,白露趕緊補充到。"媽媽隻是不小心打翻了碗,等下就下來。"
見母親如此說,張寧也就不在說什麼。下樓去了。
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出現在她的耳邊"你欠我一個解釋。"這個聲音讓她瞬間如墮冰窖。
僵硬的回過頭。此時這個男人已經坐了起來。手臂和腰部因為剛才用力過度,傷口裂開已經滲出了血來。看著這個渾身纏著紗布,猶如地獄爬出的惡鬼一般的男人。白露隻覺得心頭不住打顫。
白露本性還是一個很善良的女人,可她同樣是一個母親。不善撒謊的她一五一十的講述了過程的全部。
聽完的小刀感覺自己快瘋了。自己一個大活人,竟然差點因為省幾口糧食而被殺掉。而且是被一個被他看一眼就會顫抖的女人殺死。是他瘋了,還是世界瘋了。
其實他不知,世界在末世來到的那一刻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