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葉裏藏花

彭家老爺子馬上把自己的貼身管家彭鐵年給派了過來,看重的就是對方這一身的橫練,光是瞪上一眼,恐怕就把田樹新這個死騙子給嚇的屁滾尿流。

所以,在彭家老爺子看來,彭鐵年這麼一出現,事情馬上就會得到解決。

不過,彭家老爺子之前也已經做出了囑咐,把那騙子給打殘打癱瘓都沒問題,隻要不出人命,以彭家的勢力,絕對擺的平!

雖然接到了這樣的命令,但是彭鐵年也知道,那是老爺子情急之下所說出的話,以老爺子那種暴烈的脾氣,這樣說還是輕的,但是自己絕不能那樣做。

畢竟自己是彭家的管家,真要出了大問題,雖然彭家可以解決,但不大不小始終是個麻煩。

所以來的時候,彭鐵年已經打定了主意,以恐嚇為主,再不然的話,就隻能動手了,卻沒有想到直接被田樹新這混小子給氣的七竅生煙,暴力的脾氣也終於完全掩飾不住了。

隻是,這一拳打過去,眼前這小子怕是要直接吐血倒地,不在醫院住個十天半月,恐怕根本下不了床啊。

想到這裏,彭鐵年急忙想要收回自己的力道。

嗖的一聲,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拳風?

老子修煉了這幾十年,不可能有拳風啊,怎麼突然有了拳風?不會是自己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終於踏入到了真實國術的境界了吧。

心裏剛這麼一想,卻突然發現一個手掌穩穩的按在了自己的胸口,接著一股大力從這柔和的手掌之中猛然傳過來,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

彭鐵年一下傻眼了!

自己的詠春拳就是在攻擊之中打出快狠準三個字,一旦施展開來,如同夏日驟雨,密不透風,毫無破綻。

怎麼那小子的手掌居然會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而且這手掌所打出來的拳風,明顯不是錯覺。

“小子!你究竟是什麼人?”瞳孔一陣的收縮,彭鐵年再也不敢小看對方了,忍不住對對方的身份大為感興趣。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田樹新是也。”嗬嗬一笑,田樹新做了一個打完收工的姿勢,一臉的得意。

剛才的那一掌足以讓對方知道不是自己對手了吧,這麼一來,我看你還囂不囂張?

“田樹新?這個名字倒是挺特別!看來你也練過幾手啊,今天我們就再過兩手?”對方明顯不是江湖騙子那麼簡單,彭鐵年的鬥誌也瞬間被激發出來,馬上擺出詠春拳的架勢,明顯是要繼續打下去了。

“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再練個十年八年的再來找我吧?”田樹新反倒是喘上了,嗬嗬一笑,輕輕擺了擺手,意思像是在說,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和我動手。

“什麼?居然這麼小看我?今天不是你躺下就是我躺下,不打出一個結果,決不罷休。”彭鐵年的脾氣極為暴躁,等一下再也壓抑不住了,不等田樹新回應,直接衝了過去。

嘿,這老頭還挺執著,不給他一點幹貨嚐嚐,恐怕會對自己糾纏不休。

自己到這裏來可是來找彭影的,和一個老頭在這裏打來打去有什麼意思,還是盡快讓他知難而退吧。

身形一動,以鐵山靠作為起手式,迅速逼近對方,讓對方連寸拳的距離都無法得到。

緊接著,雙手交疊,一個葉裏藏花,在無數淩亂的拳影之中一個拳頭直接擊中了對方的下巴。

蹬蹬後退了幾步,彭鐵年一臉的不可思議,那表情簡直和見鬼了沒有什麼區別。

“葉裏藏花?孫祿堂?”忽然之間,嘴巴裏麵不由自主的吐出了這兩個名號。

哪一個練家子不知道孫祿堂?

哪一個認識孫祿堂的人不知道他的一手葉裏藏花出神入化,無論資料之中說的是如何的天花亂墜,都讓人無法體會到其中的妙處。

彭鐵年早些年的時候,沉迷國術,就曾經以重金購買了僅存一卷的孫祿堂葉裏藏花稀有影像,每次觀看,都是唏噓不已,深知自己和國術大師之間的差距。

即便是看到了對方出手的每一招每一式,卻還是無法打出那種灑脫那種靈氣。

可是眼前這少年,剛才的一手葉裏藏花,幾乎和孫祿堂沒有任何的區別。

這怎麼可能?

不修煉個四五十年,光是這一手葉裏藏花,恐怕隻能空具其形不見其神,但是剛才那一手,卻的確讓人因為孫祿堂轉世。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的形意拳是和誰學的?”隻是一招,城鐵年就有了一種佩服的五體投地的感覺,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年絕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

“嗬嗬,你既然認識葉裏藏花,就應該知道我的師傅是誰了。”

“孫大師?怎麼可能,他去世都多少年了,你怎麼可能是他的徒弟。”彭鐵年一臉愕然,這種無稽之談他怎麼可能真的相信,緊接著,一個念頭就在他心中蔓延開來。

如果這少年真的是所謂的捉鬼大師,當然有機會見到孫祿堂孫大師的鬼魂,莫非,真相正是如此?

彭鐵年早已經把田樹新當成了騙子,可是這一刻,心思卻有些搖擺不定……

“嗬嗬,其中的秘密恐怕你早已經想到,我也就不多說了。要不要繼續打下去,你自己說好了。”

沉吟了一下,彭鐵年輕輕搖了搖頭,臉上的震驚也收斂了幾分:“心術不正的人,怎麼可能會打出如此端正的葉裏藏花,我相信你不是騙子。莫非這別墅裏麵真的有鬼?”

雙目突然之間變得淩然無比,浩蕩正氣從彭鐵年的身上驟然爆發出來,雙目不停的打量著別墅,似乎在尋找遊蕩在別墅裏麵的孤魂野鬼。

“不用找了,那鬼魂已經被我給趕走了,事情已經解決了,其實就算你不來,我也準備離開了。”看到對方語氣緩和,田樹新也就沒有繼續和對方糾纏下去的意思。

對方是彭家人,當然會關心彭影,生怕彭影會受到別人的欺騙,就在情理之中,所以田樹新並不會因此為難彭鐵年。

“田先生這就要走嗎?”看到田樹新回到房間裏麵收拾東西,彭鐵年忽然之間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反倒不希望他這麼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