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瘋子給衛風講他的種種猜想的時候，衛風就在一旁仿若一名學生一般安靜的聽著，偶爾也會插嘴問上幾個問題，但是眼中的神采卻是越來越強。
早在高中時代，衛風就曾幻想過自己的大學生活。在他的設想中，大學是一個真正成長的過程，從一個孩子成長到大人，從無知變得博識。一位滿頭白發十分博學的老教授為學生細致的講解各種各樣的問題，這似乎是衛風最為理想的一種大學環境，雖然知道那似乎有點不符合實際，不過，那樣的一種念想還是有的。
曾幾何時，幾十年前京城大學的那位校長所做那十分著名的開學演講就為衛風把自己對於大學的態度確立了。
“所以諸君須抱定宗旨，為求學而來，入法科者，非為做官；入商科者，非為致富。”
上麵那一句話，是衛風記憶最深刻的一句，也曾成為他的人生格言，以及他想要在未來的大學中的所做所為。
學習與成長，這是他曾經唯一的目標。
而能有一位像麥克斯韋那樣博學而且對學生負責的老師，近乎是他夢寐以求的，在去劍橋參觀了一次之後，他似乎也漸漸開始有些記起了這個他曾經的夢想，這個曾經被他幾乎忘記的東西。
而現在這個環境，雖然有些奇怪，遇到的這個這個老頭也有些奇怪，但是不知怎麼的，一下子契合了他以前想要的環境。也是因此，他再看老瘋子的時候，愈發的覺得順眼了一下，盡管全身髒兮兮，性格也挺古怪，但是他卻在某些方麵對老瘋子由衷的敬佩了起來。
起碼，老瘋子的許多思維方式，很契合他心中的想法，而老瘋子對於科學的那種求知探索的精神，也讓得他心裏感觸頗大。
看著旁邊滔滔不絕的進行演講的老瘋子，看著在一旁操作電腦表麵十分冷漠可是卻似乎十分在意老瘋子的那位琳達小姐，他開始動容了。
老瘋子繼續向衛風神采飛揚眉飛色舞的講了一段時間之後，琳達接下來的一句話打斷了他。
“博士，我們還有不少實驗沒完成呢。”
琳達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那麼一副冷冷的樣子。
“好了！小子！先不說了，我們先把今天的實驗做完吧，記得以後可還要繼續協助我老頭子。”琳達的話也讓老瘋子回過神來，他也一下想起了正事。
“知道了，哈裏森博士。”衛風點點頭，然後踹了一腳旁邊已經睡著的比塔，“石頭，起來，幹活了。”
“啊？”
比塔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了一眼衛風之後，迷迷糊糊的點點頭。
“哦。”
見比塔這幅樣子，衛風也是一陣無奈，繼續催促了一下之後，就讓他去協助接下來的實驗。
下一個實驗倒是比較簡單，和第一個實驗差不多，也是一個密閉的玻璃箱子，體積和第一個也差不多。
據老瘋子說，這裏麵裝的都是氮氣，而讓比塔嚐試的在裏麵凝聚出火球，當然，這次囑咐了他不要凝聚太多魔力，以免爆炸。
實驗結果自然是不用說了，氮氣自然是沒法燃燒的，比塔至始至終都沒有凝聚出火球。
由這兩個實驗，也基本上將火係魔法的原理總結的差不多了。雖然暫時還沒什麼實際性的收益與好處，不過，研究魔法的本質已經是開一代先河了，未來說不定是成就不可限量。
而下一個實驗，依舊是在一個密閉的箱子裏麵，不過，這次要研究的，是水係魔法。
而有了之前的邏輯慣性，關於水係魔法的猜想，衛風也猜的差不多了。
火係是凝聚可燃氣體，水係不就是凝聚水蒸氣嗎，通過魔力使水蒸氣降溫，然後凝聚成水。
對於衛風的猜想，老瘋子沒有多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而實驗結果也卻是和猜想差不多，密閉空間裏麵的水蒸氣有限，隻凝聚出了一個很小的水球，在外壁，卻是出現了許多水珠，而且小範圍內的溫度降低了不少。
第四個實驗依舊是水係魔法的，這次裏麵裝的都是氮氣，還是讓比塔去凝聚水球。
“第四個實驗的結果應該是隻有外壁有水珠，裏麵什麼都沒有，而且溫度降低吧。”衛風有些疑惑的問道。
“小子！比水係魔法高深一點魔法是什麼？”老瘋子反問。
“是冰！”
“那麼，冰的成分，就一定是水嗎？還有，你看到的一些無色透明液體，也一定是水嗎？”這次老瘋子又發出了那種有些詭異的提問。
對於這個問題，衛風先是仔細想了一下，然後腦中仿佛豁然開朗了起來。
從現在已知的情況來看，魔法，水係的魔法，可以使得周圍環境的溫度降低，也是因為溫度降低，才凝聚出了水，可是，如果溫度極低的話，空氣中的一些其他氣體，比如二氧化碳氮氣也會液化，甚至，固化，所以，有些水係魔法凝聚出來的水可能不一定是水，而是其他物質。
“也能是氮氣之類的物質吧。”衛風答道。
“嘿嘿！不錯，這正是我對水係魔法的猜想，如果這次實驗成功，或許可以凝聚出來液氮。”老瘋子笑道。
“石頭，加油吧，用全力凝聚你的魔力。”聽完老瘋子的話，衛風看了一下比塔，示意他全力而為，這這次的實驗結果，也將會把老瘋子的理論再證實一個。
比塔在旁施展魔法的時候雖然聽不太懂兩人說的，但是還是照做了。
隨著他的魔力外放，整個實驗室的溫度都降低了不少，而玻璃外壁上出現了大團大團的水，可是裏麵卻一點跡象都沒有。
“怎麼，不行嗎？”見到這樣的景象，衛風皺了皺眉，“石頭，你不是中級法師嗎，怎麼連一團水都凝聚不出來。”
聽得衛風的話，比塔的臉都脹紅了起來，似乎因為魔力使用過度而有點脫力。
“啊！我不行了。”比塔蒙的一縮手，魔杖都掉到了地上，而他也是直接坐到了地上。
隨著比塔這句話說出，周圍的那股因為他使用魔法而產生的壓力驟然消失，而室內的溫度也是開始回升。
“怎麼回事？”衛風看了看比塔，問道。
“喂！兄弟！你忘了我主修的是什麼係魔法了嗎？”比塔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對著衛風問道。
“額！”被比塔這麼一問，衛風一下子楞了一下。
對啊，比塔是主修火係的，使用火係魔法耗費的魔力就比較少，而一些高級一點的魔法，也隻能用火係的，至於水係的，能凝聚幾個水球就不錯了。
而剛剛老瘋子所說的，將氮氣凝聚為液氮，這個到底要耗費多少魔力衛風不知道，可是他知道的是，液氮的沸點可是很低的，想將氮氣化為液氮，恐怕要不小的魔力，而一個精通火係魔法的魔法師，做到這點恐怕很難，而如果是精通水係魔法的法師，或許就容易一些。
想通之後，衛風將心中的猜想大致和老瘋子說了一下。
“要水係魔法師嗎？這可有點麻煩啊，不管了，交給你小子了，下次帶個水係魔法師過來。”對於衛風所說的難題，老瘋子遲疑了一下之後就直接將他推過來了。
對於老瘋子這樣的做法，衛風隻得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不過，既然他已經決定幫助老瘋子了，找一個水係魔法師幫忙這種事情，還真的隻能是他來了。
“水係魔法師嗎，艾琳娜就是主修水係魔法。”就在兩人皺眉的時候，比塔的聲音突然插入了進來。
“艾琳娜？”聽到這個名字，衛風楞了一下，然後又有些古怪的看向比塔，然後深沉的說到，“咳咳！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了。”說完還不忘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
“啊？”聽得衛風的話，比塔瞪大了眼睛。
我沒事多什麼嘴啊！
接下來的時間，幾人又簡單的進行了一係列能夠做到的實驗驗證，而老瘋子的大多數猜想，都在這不算複雜的實驗中，被證實了。
將所有的實驗完成之後，比塔終於鬆了一口氣，大量各係魔法的施放對他來說也是不小的消耗。
看著他們的成果，看著他們今天所做的事情，衛風也是一陣感慨。
雷係魔法就是強製性的對空氣進行電離，風係魔法的本質是空氣流動，土係魔法不過是移動泥土岩石而已。
這種種假說，雖然隻是驗證了一部分，可卻是真正的開一代先河啊！
關於老瘋子所說的能夠改變世界的實驗研究，衛風現在心裏已經沒有多少質疑了，研究探尋魔法的本質，如果這都不能改變世界，還有什麼能改變世界，可以想象，終有一天，當老瘋子的研究開花結果的時候，世界也真的會因它而改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