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有去無回?

c1�lk我幾次撐扶著一旁的岩壁都沒能成功站起來,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像是個滑稽的小醜。

須毋再度狂妄地大笑了起來,估計就連它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對手竟然會是個這麼脆弱得不堪一擊的費物。

對,沒錯,這個費物就是我!

還說什麼隻要缺失的一魄重新回到身體裏,我就會變成最無敵的存在;又說隻要和與女媧後人雙修,我就會功力猛增,能將須毋踩在腳下狠狠碾壓。

可為什麼到頭來,被踩在腳下狠狠碾壓的那個人會是我自己呢?

明顯感覺到身體裏的力量在逐漸流失,我恨得咬牙,不過我不恨那些騙我的人,我隻恨我自己。

“待我成功拿到了陰陽眼,再將魔魂的力量成功注入體內,我就......”

須毋的聲音戛然而止,半晌才難以驚愕地開口道:“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怎麼會是天眼?”

話音落下,須毋巨大的身體化作一抹黑影,消失在了天際,周圍的青紫色屏障悉數消散,天空顯得更加得暗沉。

我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並非是在山頭上,隻是一塊隨處可見的空地,我一下反應過來剛才那應該是須毋製造出的幻境。

我雙腳踩在幹燥的地麵上,隻走了幾十米便回到了住處,格日勒還蹲在台階那兒抽著煙,見我回來便問道:“你怎麼去買個早飯買了這麼久?”

“什麼早飯?”我看著空無一物的雙手,反應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是要出門去給靈雨買早飯的,立馬掉轉頭要再出門去。

格日勒一把拉住我的袖子,擔心地問道:“懷祖,你沒事吧,是不是遇著了什麼事?”

我下意識搖頭,不過剛走出去兩步又覺得實在沒有隱瞞的必要,便回過神來,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因為事情剛過去沒多久,所以須毋說的話我基本都記得,尤其是他最後所說的天眼那句,我更是印象深刻,因為我完全不知道他口中的天眼究竟是何物。

格日勒卻在聽完我的話後一把扳過了我的肩膀,仔細地盯著我的眼睛看了起來,半分鍾過去,他直接拿出手機給周子生打了電話。

周子生家離這兒很近,隻用了十分鍾不到就趕了過來,然後我也不知道這群人想幹嘛,就像動物園裏供人欣賞的猴子一樣被人圍在了中間。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一會兒說是異色瞳,一會兒又說是高階陰陽眼,反正都是我聽不懂的詞彙。

格日勒更是好,直接指著我額頭的位置,說道:“這應該就是天眼,不過我也隻是在文獻資料中看到過,上一個開了天眼的人還是懷......”

格日勒話說一半停住了,不確定地看向周子生,周子生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道:“這與我們現在要討論的並無關係,不說也罷。隻是,我還是頭一回聽說有人會同時擁有異色瞳和高階陰陽眼的,這麼看來,懷祖確實是哪個命定之人。”

就在眾人激烈討論著的時候,周子生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眉頭很快皺了起來。

“媽,你找我什麼事?”看來電話是周子生的母親,傅秋芸打來的。

電話裏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周子生便拿著手機走去了一旁,顯然是不想被在場的人聽見電話裏的內容。

不知過了多久,周子生才又走了回來,他為難地看了我一眼,半晌才問道:“懷祖,你願意現在跟我去一趟學院麼?”

“是你媽媽想要見我麼?”聯想到剛才的那通接話,似乎隻有這樣的解釋。

格日勒點了點頭,“不過你如果不願意的話......”

我打斷他的話道,“為什麼不願意,你媽媽她現在打電話過來要約我見麵,不用想也是和須毋的事情有關,難道你們不想盡早把這件事解決麼?”

“想自然是想的,隻是......”周子生麵露為難地說道。

“隻是什麼?”

我話剛一問出口,一直沒說話的周櫻格就冷冷地回道:“隻是就算能擊敗須毋,你這一去也恐怕是凶多吉少。”

周子生聞言狠狠地瞪了周櫻格一眼,我還是第一回看見周子生用這樣的態度對周櫻格,當即意識到事情或許要比我想象得更棘手。

周櫻格被周子生這麼一瞪,怒氣也上來了,不甘示弱地回道:“你有本事瞪我,沒本事朝著苟懷祖說出真相麼?既然這樣,那就由我來說好了。”

她偏過頭來看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看向我的那一眼竟帶著悲憫,“苟懷祖,你給我聽好了!你別以為自己打敗了須毋就真成了英雄,告訴你吧,會這麼想的隻有你一個人,這裏的所有人都隻是想用你做誘餌!”

我無所謂地說道:“這我一早就知道啊,因為陰陽眼在我身上。”

周櫻格冷笑一聲,“那你又是否知道,這裏的每一人都認定了你不會活著回來,學院甚至已經為你準備了榮譽徽章。知道榮譽徽章意味著什麼嗎?那其實是給死人準備的!”

其實在和須毋打過一回照麵後,我忽然就對生生死死的不再有執念了,生,或是死,都隻是命數。

可當聽見周櫻格這麼說,我心裏某一處還是轟然倒塌了下來。

死,我可以勇敢地去麵對,可我不想成為冤大頭,而且還是被我看作朋友的人當做冤大頭。

我不無失望地看向格日勒他們,聲音冷靜得不像我自己,“格老板,櫻格她說得都是真的麼?”

能言善辯的格日勒此時竟是說不出一句話,哪怕是一個最簡單的謊言。

“懷祖......”

看著他開口的嘴唇,我嘲弄地問道:“又想和我說對不起麼?”

回應我的隻有沉默,而此刻的沉默無疑坐實了我的猜想。

我莫名地想笑,可話還沒出口,鼻頭便是一酸。

“其實你們就算直接告訴我,我可能也是會同意的,可你們為什麼非要選擇隱瞞呢?”我落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