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短暫地怔愣了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烏轉珠一定是在李鋒的身上動了手腳,不然的話就以李鋒的實力,完全不足以與我一戰。
思及此,我更加不敢掉以輕心,握緊通玉石的同時又在心中默念下格日勒教我的口訣,霎時間身後的金光更甚,更帶著灼人的熱量。身體內有股熱流在衝撞,但比之先前的幾次明顯平緩有規律了不少,無形之中像是有人在引導著我釋放出這股能量。
我剛有所預感,果然下一秒能量就傾瀉而出,直朝著李鋒而去。
李鋒閃身避讓,但因那能量太快太強,還是被擦傷了臉頰,一道血痕很快浮現了出來。
李鋒眸色一沉,一咬牙將血痕擦去,下一秒就再次用青綠色火焰對我發動攻勢,但因為我早有預料,所以這一輪的攻勢沒有對我構成半點威脅。
“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事都不能順著我的心意來?!”李鋒忽然發出困獸般的嘶吼,眼中帶著嗜血的紅。
而隨著他的這一聲嘶吼,他的身後迅速升騰起一股黑煙,竟與那日在山洞內劉曉芳身後出現的東西一模一樣。
怨念!這是怨念!
而且這怨念完全不輸劉曉芳,甚至要更重得多!
我心頭一凜,難以置信地望向李鋒,或者說,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再是李鋒,而隻是一團具象的怨念集合體。
然而就在我失神的瞬間,李鋒身後的黑煙已經幻化成了一隻巨型的狐狸,張牙舞爪地朝著我衝了過來。我下意識伸手去擋,但無濟於事,那狐狸直接穿過我的身體。
我立馬轉頭,但那狐狸已經沒了蹤影,一並消失的還有李鋒的身影。
奇怪,就這短短的功夫,李鋒能去哪裏?
我緊皺著眉頭,一臉不解,誰知就在這時,心頭忽然襲來一陣劇痛,與此同時,李鋒的聲音響了起來:“苟懷祖,不是我故意要害你,隻是如果我不這麼做,我也沒有辦法善終。”
我連忙四下環顧,仍是不見李鋒的人影子,而那聲音卻不停在我腦海中徘徊。
“李鋒,你在哪兒?給我出來!”我怒道。
李鋒放肆地大笑起來:“我在哪裏?我自然是在你的心裏。”
“少在那故弄玄虛,有本事就出來和我正麵一戰!”我自然是不信他的說辭,沉聲道。
李鋒笑得愈發得肆無忌憚起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此刻就在你的心裏。你也不必急著用激將法逼我出來,更別企圖動用功法,否則的話惹得個走火入魔的下場,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過你。”
不能動用功法?我偏不信邪!
李鋒話音剛一落下,我便屏息凝神,試圖調度靈息,誰知丹田處剛彙聚起一股熱流,心口便又是一陣劇痛,竟像是萬箭穿心般疼痛,我沒忍住,直接噴出一口血來。
“早就和你說了,別做無謂的掙紮。眼下你我都隻需要按兵不動,等烏轉珠大人收拾完了周櫻格,就會回來取走你的陰陽眼。”李鋒說,“其實這陰陽眼本來也不是你的東西,就算真被烏轉珠大人取走,也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這是烏轉珠告訴你的?”我冷冷道,“就算這陰陽眼真不屬於我,也絕不可能是她烏轉珠的。”
李鋒無所謂道:“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你當我真的關心這陰陽眼是屬於誰的麼?”
我摸不清李鋒話裏的意思,下意識問道:“既然現在你已經成功製服住了我,那可以告訴我你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嗎?”
李鋒漠然道:“這與你無關,好了,別再和我說話了,在烏轉珠大人回來以前,我不會再和你多說一句了。”
誰知他這話剛說出口,一道戲謔的聲音便自窗外傳來過來,“別做夢了!你的烏轉珠大人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
話音落下,周櫻格擊碎窗戶玻璃衝了進來,是時,空中響起兩道鞭響,刹那間鞭雨便紛紛揚揚落了下來,不過卻是直朝著我而來。
我本能地躲閃,卻還是不行挨了一通鞭子,立馬怒氣騰騰朝著周櫻格吼道:“你在幹嘛?!難不成是殺急了眼,是敵是友都分不清了麼?”
周櫻格微一皺眉,卻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緊接著又是一通揮舞,那鞭影來勢極快,縱使我極力躲避,仍是沒能躲得過去,背上又挨了幾道鞭子!
我的怒氣一下升騰到了極點,“夠了!你是不是瘋了?!”
周櫻格聞言終於出聲道:“疼麼?如果不疼的話就閉嘴!”
“廢話,讓你挨一頓鞭子你疼不......”我正要全力回擊,隻是話說一半卻停了下來,後知後覺道,“奇怪,為什麼真的不疼......”
周櫻格一副懶得搭理我的模樣,再次揮舞長鞭,這一回我沒再閃躲,就這麼愣愣地站著,生生挨了數十下。雖然這一時半會兒我還不知道周櫻格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但也隱隱反應過來,她不會無緣無故拿鞭子抽我一頓。
大約過了三五分鍾,周櫻格終於停了下來,甩了甩酸疼的手臂說道:“怎麼?不敢出來?”
“啊?”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是在和我說話麼?”
周櫻格仍舊沒有回答我,隻是繼續說道:“你難道以為自己可以躲在苟懷祖的身體裏一輩子不成?”
她這話一出,我也知道她這是在跟誰說話了,隻是她的話音落下了許久,李鋒卻遲遲沒有回話。
周櫻格也不急,轉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繼而慢條斯理地說道:“其實你應該也已經猜到了,你口中的烏轉珠大人已經成了我的手下敗將,落荒而逃了。”
“這不可能!”李鋒聞言忽然激動地大叫道,“烏轉珠大人是絕不可能會敗給你這麼個無名之輩的!”
周櫻格幽幽道:“不論我是不是無名之輩,這結果終究是讓你失望了。而且你好像搞錯了一點,那就是我如果真想將你逼離苟懷祖的身體,有的是辦法,我之所以沒這麼做不過是有些好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