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紙上的明明確確的寫著,白雲鎮上有妖邪作祟,將孩子抓走後囚禁在一個山洞內,再把這時栽贓給村裏的老婆子李四鳳。
白紙黑字,右下角一個醒目的紅章,配以“周文鶴”遒勁有力的簽名。
周文鶴這名字乍一看有些眼生,稍一細想便有了些印象,那是周子生他爸的名字,也就是華夏學院的院長,而這紙上的紅章也確實是屬於華夏學院。
“既然你早就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那你為什麼還要去找李四鳳呢?”對於格日勒的做法,我有些猜不透。
同樣猜不透的還有小胖,就見他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格日勒,臉上的疑惑並不比我少上幾分。
說話的工夫我們已經來到了一處山腳下,就聽格日勒幽幽解釋道:“劉曉芳本性並不壞,她之所以會怨念不散,完全是因為當年李四鳳對她沒有半點信任。對於怨靈,我們一般首先都是選擇感化,如若感化不成,再考慮降服。”
聽格日勒這麼說著,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他的這個觀念也和爺爺之前的不謀而合。但也正因如此,我才覺得更加的奇怪,因為要知道格日勒可是劉玄霖的徒弟,而劉玄霖這人尊崇的就是趕盡殺絕,不留一點後患。
不過格日勒並未給我多想的機會,便說道:“先跟著我上山去,這其中的事情我會慢慢跟你們解釋的。”
格日勒既已把話挑明,相信小胖也已經意識到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並非是解決周敏的事情。雖然我並不知道格日勒為什麼要選在這個時候攤牌,但令我意外的是,小胖並沒有如果想象中的那般激動,甚至平靜得有些可怕。
他從我的身邊走了過去,不冷不熱地說道:“還在想什麼?還不快點跟上?”
我雖然疑惑,卻也知道眼下不適合想這些,便收回了心神,跟在格日勒和小胖的身後朝著山頂走去。
這山雖然不高,地形卻極為陡峭,剛爬到半山腰,我們三人就已是氣喘籲籲,隻是眼看著天就快要黑下來了,即便是有手電照明,山路也隻會是越來越難走。
我們誰都不敢多作停留,加緊步伐朝著山頂進發,終於是趕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來到了山頂上。
我記得格日勒給我們看的文件上有說明,劉曉芳是將村裏的孩抓進了山洞裏,可是環顧四周,卻隻看到幾棵青蔥茂鬱的大樹,並未瞧見有什麼山洞。
“格老板,你確定這山上有山洞?”我再一次打探著四周的地形,並無特別的發現。
格日勒在我疑惑的眼神中搖了搖頭,誠實地回道:“不確定。”
我和小胖的額頭同時垂下三條黑線,那一刻,我像是聽到了一群烏鴉飛過,嘎嘎作響......
“不確定你就把我們誆來了山上......”我嘴角抽搐地說道,“你以前做事情不是向來滴水不漏的麼,怎麼在這件事上這麼草率了?”
大晚上的被人忽悠著走了近兩小時的山路,任誰都會心裏不舒服的吧,我看著格日勒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越發地覺得他是在拿我和小胖尋開心。
不過我還沒來得及繼續指責他這種行徑,就聽他說道:“所以我這不是帶了你過來嘛。”
我愣了一下,剛要問格日勒這話是何意,小胖就搶在我的前頭說道:“帶他來有什麼用,難不成他還能開透視,看見我們看不見的東西麼?”
誰知小胖這話一出卻是一下提醒了我,我拍了下腦袋,說道:“我還真能開透視。”
小胖想也不想就嘁了一聲,“雖然我知道你有陰陽眼在身,可i自己不也說了,這對陰陽眼對你來說更像是一種擺設,而且還是個隻能引來麻煩的擺設。”
我沒想到小胖還記得我幾年前說過的話,不過既然是幾年前說過的,也就說明他並不知道最近的幾年中有沒有突破。
我無視掉他的冷嘲熱諷,而是對著格日勒說道:“沒準我真的可以幫到你。”
格日勒攤著手聳了聳肩,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說道:“那就開始你的表演吧。”
還真別說,雖然我在一個人的時候確實不止一次地成功用出過透視,可有旁人在場的情況下,我還是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記住我昨天晚上跟你說的,運轉功力的前提都是摒除一切雜念。”就在我不得訣竅地嚐試了幾次後,格日勒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就當我們都不存在就可以了。”
這話說來容易,真正做起來卻不是那麼簡單。
我幾番嚐試,那股熱流卻在身體裏亂竄,始終不忘真正該去的地方去,當真是急得我汗如雨下。其實我倒不是怕在小胖麵前丟了麵子,畢竟我和他多丟人的事情沒一起經曆過;也不是怕被格日勒看扁了去,畢竟在他心裏,我本來就是個戰五渣......
我隻是害怕因為我的原因,耽誤了正事。
我越是心急,心裏就越是慌亂,到最後竟然連最簡單的運氣凝神都做不到了。我聽到小胖在我身後嘲笑出聲,耳朵尖瞬間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在格日勒並未多說什麼,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放輕鬆,再嚐試一次,實在不行的話就等明天再來吧。”
“什麼?!明天還來?!”我一聽這話當即一驚一乍道,“別別別,我再試試,我可不想明天再趕這麼遠的路了。”
格日勒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好的,我也相信你其實並沒那麼廢柴,你一定可以的。”
我被格日勒惡心得起了一手臂的雞皮疙瘩,忙移開了目光,按照他昨晚上交給我的辦法,再次嚐試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格日勒的話點燃了我的鬥誌,我明顯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力量在彙集,像昨晚一樣,我的身體再次變得輕盈起來,不知不覺間竟然漂浮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