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白色粉末

從格日勒的店裏出來以後,我就第一時間回了宿舍。

推門進去的時候宿舍裏隻有李鋒一個人在,李鋒循聲抬頭,在看見進門的人是我以後神情迅速冷淡了下來,把簾子一拉,將我阻隔在了外麵。

我謹記著格日勒的叮囑,不和李鋒多說什麼,麻利地爬上了自己的床,不過這樣一來想要關注到李鋒的一舉一動就比較困難了,隻能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著。

李鋒拉上簾子後也不知道是做什麼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發出,我等了好一會兒,困意倒是席卷而來,竟然就這麼睡著了過去。

因為昨天晚上隻睡了兩個小時不到的緣故,我這一覺睡得意外的沉,等再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都已經黑了下來。

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我摸了摸扁扁的肚子,才想起來自己今天一天就隻啃了兩口麵包,便從包裏翻找出飯卡,準備先去食堂覓食再說。

隻是我剛要從床上下來,就聽下鋪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而睡我下鋪的人正是李鋒。

我心頭一凜,立馬躺回床上閉上了眼睛,假裝還在睡夢中。

不一會兒,李鋒就拉開床簾走了出來,警惕地朝我看了一眼,確定我還睡著後便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拇指大的玻璃瓶。我趁他不注意,偷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發現那玻璃瓶裏裝著的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這小子是想給我投毒?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就見李鋒顫顫巍巍地拔掉玻璃瓶的木塞,將那白色粉末倒進了我平常喝水的杯子裏。其間因為手抖的緣故,有少許粉末倒在了桌子上,他立馬用手抹到地上,而後飛快地蓋上蓋子,將玻璃瓶揣進了口袋裏。

將一切做完後,他又轉過頭看了我一眼,我忙不迭合上眼睛,假裝翻了個身。

李鋒盯著我的後腦勺看了一會兒,確保萬無一失後,又回到自己床上把簾子拉了起來。

我想到格日勒的交代,想要給他點個電話,問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可李鋒卻始終沒再出過宿舍半步,就連去廁所也都不超過一分鍾,像是時刻關注著我是否會將那杯動了手腳的水喝下去。

無奈之下我隻得拿著手機去到外麵給格日勒打電話,隻是還沒來得及從床上下來,趙曉傑他們就回來了。

趙曉傑剛一進門就直朝著我的桌子走了過去,拿起我的水杯說道:“真渴死我了,苟哥,借你水杯喝兩口水,沒事吧?”

若是換作平時,我肯定爽快地答應了,可現在這水杯裏還指不定被李鋒下了什麼藥呢,我怎麼可能讓趙曉傑就這麼把水喝下去。

“不行不行,你自己去樓下買瓶水吧,我不跟人共用水杯。”我邊說邊麻利地翻身下床,一把將水杯奪了過來。

趙曉傑神情怔愣地看了我兩秒,問道:“為什麼啊,你就拿你水杯喝個水麼,又不是小姑娘,至於這麼介意麼?”

趙曉傑說這話時,李鋒也朝著我們望了過來,但他不敢表現得太明顯,隻敢在一旁偷偷打量著。

我為了不打草驚蛇,隻好胡亂想了個借口,說道:“我這人吧,有潔癖,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跟人公用水杯餐具了。”

“是麼?”趙曉傑眨巴眨巴眼睛,懷疑地說道,“可你調研的時候不還把我喝了一半的水直接拿過去喝了麼?”

甄英俊也跟著道:“對啊,我急得苟哥你好和我們同吃過一碗泡麵呢,當時你也沒說自己有潔癖啊。”

趙曉傑和甄英俊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我像是被人扒了底褲一般,頓時麵紅耳赤了起來,猶豫半晌後隻好硬著頭皮說道:“好吧,其實是我感冒了,怕把感冒傳染給了你和英俊。”

“感冒了?那之前怎麼沒有聽見你說啊?”趙曉傑問道。

“這不是昨天晚上送了格老板回家嘛,估計是吹了夜風,今天一天都覺得頭昏腦漲流鼻涕的。”我故意很大聲地打了個噴嚏,又吸了吸鼻子,以此來證明自己沒有說假話。

趙曉傑這才相信了我的話,說道:“那苟哥你早說嘛,我還可以從外麵給你帶點感冒藥回來。”

我咧著嘴幹笑了兩聲,說著我這輩子說過的最惡心的話:“不用不用,你有這份心意就足夠了。”

趙曉傑也跟著笑了起來,絲毫不介意地說道:“那行,既然這樣的話我就自己下去買水喝了,用不用我回來的時候再給你打壺開水?”

我萬萬沒想到,來到大學以後受到的最無微不至的關心居然是來自於趙曉傑的,內心瞬間五味雜陳了起來。

“不用,我壺裏還有水。”我說道。

趙曉傑應了一聲就出了門去,甄英俊作為他的尾巴自然也不會一個人留在宿舍,很快就跟了上去。

等這兩人一走,宿舍裏就又隻剩了我和李鋒,李鋒察覺到我在看他,飛快地偏過了頭去,“嘩”地一聲把簾子又拉上了,頗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我盯著他的床位出神片刻,放下水杯後出了宿舍,一直走到宿舍樓下才放心地按下格日勒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格日勒頗感欣慰地說道:“不錯嘛,終於知道第一時間和我商量了。”

因為怕出來的久了引起趙曉傑的懷疑,我長話短說道:“我看見李鋒在我杯子裏下藥了。”

原本還在說笑的格日勒立馬嚴肅了起來,想了想後問道:“水你沒喝吧?能不能想辦法趁他不注意把杯子裏的水帶來給我瞧瞧?”

我回想起李鋒剛才的舉動,像是又在密切關注著我的舉動,便說道:“估計有些難度,我盡力吧。”

語畢,我掛斷電話,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宿舍,果然剛一推開門就見李鋒正對著我的水杯出著神,見我進門立馬心虛地移開了目光,欲蓋彌彰地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出去接了個家裏打來的電話。”我揚了揚手裏的手機,說道,“這兩天好像又降溫了,這外麵的天氣真不是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