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勒順從地點了點頭,說道:“能,媽媽,你就放心地把事情交給我去做吧。”
格日勒邊說邊站了起來,朝著我走了過來,我看到他的指甲塗成了黑色,手背上有一處刺青樣的圖案,但因為他的衣袖有些長,遮掩之下我看不清他手背上的刺青究竟畫的是什麼。
就在我出神的時候,格日勒已經走到了我的麵前,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道:“把女媧石乖乖交出來,我就饒你一命。”
按說我應該是要趁著他說話的時候奮起反擊的,可我卻什麼都沒有做,而是和他打起了嘴炮,不過既然是在夢裏的話,那就做什麼都不奇怪了。
“別想騙我把女媧石交出來,你和你媽媽剛才的對話我都聽見了,就算把女媧石給了你們,你們還是一樣要把我扔進魔蛇窟!”
格日勒聽聞這話眸色暗了暗,厲聲道:“別廢話,趕緊將石頭交出來,我可沒工夫跟你在這耗著。”
“我不給!你有本事來搶啊!”
格日勒一聽這話旋即臉色大變,怒吼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從懷中掏出一隻毛筆朝著身後的立柱點了點,幾秒過後那立柱便連根而起,朝著格日勒的筆下飛來。格日勒又一運氣,石柱在他筆下掉了個頭,改朝著我飛了過來。我見狀立馬運轉內氣,刹那間一道靈氣便直朝著那立柱飛去,將那立柱在空中擊得粉碎。
格日勒惱羞成怒,又怒吼了句我聽不懂的話,像咒語又不像咒語,頃刻間他身後便齊齊飛出成千上百把匕首,有如一麵牆般朝著我襲了過來。
我伸出兩指,幻化出藍色火焰,然那藍色火焰在格日勒的攻勢之下簡直不夠看,不一會兒我就招架不住,被生生震出了一口血來還不說,身體還倒飛了出去,重重砸在了牆上,差點一命嗚呼。
這時,格日勒又朝著我走來,我自知再沒了和他反抗的能力,不住朝後退縮,不過身後就是一麵巨大的灰牆,早已沒了退路。
格日勒走到我的麵前站定腳步,不費吹灰之力地將我口袋裏的女媧石取走交到了他媽媽手裏,原本還是漆黑一塊的女媧石在到了那女人的手裏後卻突然變得透明了起來,散發出耀眼奪目的光。
女人滿足地大笑起來,尖利的笑聲險些刺穿我的耳膜,“格日勒,去,把他給我推入魔蛇窟。”
“好的,媽媽。”格日勒恭恭敬敬地應下,繼而轉身提起了我的衣領,朝著另一邊的灰牆走去,而隨著他的走近,那灰牆上漸漸幻化出了一個石門的形狀,遠看的話像是一座不易察覺的山洞。
“寶貝們,我給你們帶禮物來了。”格日勒走到門前,吹了聲口哨,霎時間洞裏邊齊刷刷亮起了十幾雙泛著螢綠的三角眼睛。格日勒又一吹口哨,洞裏一下明亮了起來,我順著光亮望去,就見數以千計的毒蛇正朝我吐著蛇信,發出嘶嘶的聲響!
原來這就是魔蛇窟!
我害怕得冷汗之下,格日勒已經將我提溜了起來,要往魔蛇窟仍,情勢危急,我再顧不了那麼多,忙道:“格老板,你不記得我是誰了麼?我是你的好朋友啊,你忘了你那天生病的時候是誰給你倒的熱水了麼?你那天睡著了的時候嘴裏一直叫著媽媽媽媽,我為了照顧你的麵子也都隻是裝作不知道。”
格日勒一聽這話像是瘋了一般大吼大叫了起來,“你還有臉說?!那天房間裏就你和我兩個人,如果不是你出去亂說的話,那你的同學他們又都是怎麼知道的?”
“啊?”我愣了愣,忽然覺得這個夢正朝著越來越詭異的方向發展,“那你難道抓我過來就是因為我出去說了你睡著了叫媽媽的事情麼?”
格日勒憤怒地咬了牙,再不和我囉嗦,手下一用力就將我扔了出去,我一下掉落在了蛇堆裏。
“啊!救命啊!”我嚇得驚叫一聲,一下睜開了眼睛,就見格日勒站在我的床邊,一臉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任憑額頭上的汗珠直往下落,我卻不去擦一下,隻是失神地打量著屋裏的一切,沒有看到那幾麵灰牆,一沒有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座,半晌問道:“這是在哪?”
格日勒說:“旅館的房間,怎麼了?”
我想我應該是真的做了一個噩夢,而且還是個荒誕不羈的噩夢。
“你在這坐著,我去給你倒杯水過來。”格日勒邊說邊抽了張餐巾紙遞到我的手邊,“先將額頭上的汗擦擦。”
我不覺有異地接了過來,正要朝額頭抹去,忽然餘光一瞥,瞧見了格日勒手背上的刺青圖案,那是一條吐著蛇信的巴蛇!
“你手背上怎麼會有刺青!”我一下抓住了格日勒的手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
格日勒動了動手腕,沒能將手臂抽出,便說道:“你是不是睡傻了?你再仔細看看,這是刺青麼?”
被格日勒這麼一說,我又把他的手拉過來了些,眯著眼睛一看,還真不是巴蛇,甚至都不能算是刺青,至多隻是個胎記罷了。可我剛才明明是看見了巴蛇圖案的啊,以前都隻聽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道這句話反過來說也成立嗎?
我皺著眉,回想著剛才夢裏的場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就在這個時候格日勒已經倒了水走了過來,將水杯往我手裏一放說道:“別水喝了酒趕緊睡覺,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我沒有,我剛才......”我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往下說了,畢竟隻是一個夢,或許真的隻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我i擦了擦汗,將水杯裏的水喝了個精光,朝靠近電燈開關的格日勒說道:“格老板,水我喝完了,麻煩你關下燈吧。”
格日勒應了一聲,啪嗒一下按下了開關,而就在他按下開關的一瞬間,我看見自己的脫下來掛在床頭的衣服口袋裏亮了一下!我看得十分清楚,那絕對不是我的錯覺。
“格老板,你剛才看見了麼?”我微張著嘴,愣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