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以後,我魂不守舍地過了兩天,每天夜裏都會做噩夢,醒來的時候背上的衣服都是濕的。
就在我仍沉浸在悲傷之中的時候,英壯忽然找上了我,不過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隻是我這回兒心裏正煩得很,冷冷地瞥他一眼後就說道:“你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別像之前一樣裝神弄鬼的。”
誰知英壯一聽這話卻笑了出來,說道:“裝神弄鬼的那個人難道不是你苟懷祖麼?”
因為他約我見麵的地方是個咖啡廳,雖然環境清幽,店裏也沒多少客人,可他這話一出我還是立馬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圍。
就像爺爺所說,我和靈雨終究不是普通人,說好聽一點是身懷絕技,說得難聽一點就是異類。
而作為異類,自然是會遭到旁人的非議的,他們才不會管你是善是惡,畢竟人這東西就是這樣,對於和自己不同的事物總是缺少包容心的。
“怎麼了?真被我說中了?”英壯冷笑著看著我道,“不過我可事先告訴你了,你那一套在我這可沒用,你那點小計倆根本就不夠我看的。”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半晌幽幽說道:“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英壯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舔了舔後槽牙說道:“我想說的就是,其實蔣夢芸的果照我還多留了一份,你要是不想我把事情鬧大的話,最好現在就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
他打量了眼四周,繼續道:“就現在,當著這裏所有人的麵。”
“你做夢!”我想也不想便冷斥道。
“怎麼?不信?”他邊說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當著我的麵將裏麵的照片拿了出來,雖然隻是匆匆一瞥,可那確實是蔣夢芸的照片無疑。
沒想到英壯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手,不過他舅都能暗中雇了凶手殺人,他這個做外甥的會出爾反爾倒是一點也不奇怪。
英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繼續挑釁道:“你要是不跪也可以,那就等著照片出來以後,和你那老相好一起抱頭痛哭吧。”
爺爺的事情還未解決,英壯又纏了上來,我氣得咬牙,雙手緊緊握成了拳,不知道是不是一個控製不住就朝著英壯的臉上招呼了過去。
“想打人?”英壯戲謔地看著我,“那你來啊,說實話我還挺想領教一下你的本事的,來呀,打我啊,你來啊......”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落在了英壯臉上,英壯因為毫無心理準備的關係,被打得偏過了頭去,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而方才的響動也很快把周圍客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英壯臉上頓時變得通紅一片,羞惱地站了起來,衝著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周櫻格叫嚷道:“你居然敢打老子!”
是的,此刻站在英壯麵前的確實就是周櫻格,剛才打了英壯巴掌的人也是她。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個地方,可她確確實實是出現了。
她用打量一隻螻蟻的目光輕蔑地看著英壯,緩緩開口吐出兩字:“蛆蟲。”
英壯咒罵一聲,跳了起來,伸出一拳就朝著周櫻格臉上砸了過去,周櫻格反應神速,一下攔了下來。她的臉上一派雲淡風輕,手下卻在不斷用力,英壯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扭曲了起來。
“你,你放開我!”英壯疼得嘴唇直哆嗦,說話的時候差點咬著了自己舌頭。
而我也從最初的驚訝之中回過了神來,不無好奇地望著周櫻格問道:“怎麼是你?”
周櫻格張了張嘴,正要開口說話,我的餘光便瞥見英壯沒被抓住的那隻手已經悄悄掏出了一把鋒利小刀,朝著周櫻格刺了過來。
“小心!”我飛快出手,隻是沒想到的是,周櫻格的速度比我更快得多,竟是一下抓握住了英壯的手腕。
她輕啟薄唇,輕蔑道:“果然是一無是處的蛆蟲。”
英壯氣得目眥盡裂,眼中滿是恨意,然雙手被周櫻格牽製住了,根本動彈不得,隻得像條瘋狗似的緊咬著牙,不停地扭動著腦袋。
周櫻格雖然矮了他大半個頭,但在氣勢上卻是完全不輸他,甚至可以說是死死壓製。
“回去告訴你舅舅,今天晚上七點我要見他,地址晚點我會讓苟懷祖發你手機上的。”
“你誰啊你!我舅他憑什麼要聽你的,簡直是讓人笑掉大牙。”
周櫻格漠然道:“我是誰不重要,你隻要知道,你舅舅如果今晚七點沒有趕到我約定的地點,我會揍得你親媽都認不出你是誰。”
英壯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放肆地大笑起來,誰知剛笑了一秒,臉上便又挨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操!你是瘋子吧!”英壯喘著粗氣,臉上十個清晰的手指印,“好,很好,你要見我舅舅是吧,那就滿足你!不過我告訴你,我舅舅他可不是你能惹的人,你給我等著瞧吧。”
周櫻格輕飄飄道:“嗯,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她邊說邊鬆開英壯的手腕,像是吹灰一般吹了吹自己的掌心,一臉厭惡地說道:“打你這種人真是髒了我的手。”
英壯一聽這話又想動手,可一對上周櫻格的眼神又瞬間軟了下來,隻敢惡狠狠地對著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滿臉不甘地朝著咖啡店外走去。
隻是剛要伸手他去推玻璃門的時候,周櫻格像是又突然想去了什麼,叫住他道:“對了,那個胖子,晚上你也一起過來,我還給你準備了點特殊地禮物呢。”
英壯身形一怔,氣得頭沒沒再轉一下,一腳踢開玻璃門走了出去。
等英壯一走,我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啊?”
“當然是碰巧經過了。”周櫻格隨意地說著,在我對麵坐了下來,“倒是你,怎麼那胖子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啊?他約你出來見麵你就見麵啊,你是不是傻?”
無緣無故被麵前這個隻見過兩次麵的女生指責了一通,我卻並不生氣,隻是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他手裏還有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