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我話音剛一落下,就聽劉玄霖繼續道:“懷祖,看看你的身後。”
我沒什麼興致地應了一聲,哪知一回頭就見樹木倒了一地,橫七豎八的,像是剛剛這裏才經曆過一場大戰。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我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
劉玄霖卻笑了起來,說道:“這麼快就不記得了,這可都是你的傑作啊。”
我本以為他是在拿我打趣,不過他又緊接著說了一句:“你果然比我想象得更有天賦,悟性也更高。”
直覺告訴我,劉玄霖沒在開玩笑。
雖然,我不知道我的直覺到底準不準......
“好了好了,今天就先練到這裏吧。”
“這麼早就結束?”
“你把我後麵要交的內容都一起學會了,還不結束?”劉玄霖砸了咂嘴,“雖然你天賦挺高,但也不能一口吃成一個大胖子不是?”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變相地誇我,我隻知道聽完這話後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不過看在他誇了我的份上,今天就聽他安排吧。
回到家以後,爺爺已經做好了一桌好菜,有了昨天晚上的經驗教訓,我不敢再讓這兩人多喝酒了,隻拿了二兩黃酒出來,其他的都藏了起來。
不過爺爺今天看起來也不是很想喝酒,隻時不時地抿上一小口,都快一個小時了,小半杯子酒才下去了三分之一。
吃飯的時候他老人家有意無意地問起了我今天在後山的表現,劉玄霖對我讚不絕口,爺爺看起來卻似乎並不是很開心,不過也並未多說什麼。
這天夜裏,我們一起守在電視前,看著春節聯歡晚會,零點的鍾聲敲響,宣告新的一年的到來,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肩上的責任重了幾分。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有的沒的想了一堆,到了後半夜的時候突然覺得渾身熱得很,像是下午在後山時候的感覺又回來了。
可......我明明沒有集中心神,也沒有操控意念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帶著一肚子的疑惑睡著了過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算是知道了原因,原來,是我感冒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好巧不巧地選在了大年初一感冒,別人大過年的都是喜笑顏開,吃香喝辣,隻有我,愁眉苦臉坐在床上,吃著爺爺特意為我熬的小米粥。
雖然我心裏很感動,可清粥小菜的實在太沒味道了,尤其是在看著其他人大魚大肉的時候,這種對比就更加殘忍了。
我隻能幻想自己現在喝的不是小米粥,而是鮑魚海參粥,而那上麵的蘿卜幹榨菜絲也不是蘿卜幹榨菜絲,而是蝦仁和鱔片。
就這麼自欺欺人地把一碗粥喝進了肚子裏,小胖就跟踩著點似的走了進來,一眼我那無精打采的樣子,忍著笑說道:“師兄,你怎麼啦,吃敗仗啦?”
我渾身無力,也懶得同他一般見識,更是在看到他手裏油光光的大雞腿時,生起了一股無名之火。不過我趕人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小胖就識趣地退了出去。
我像條失去了理想的鹹魚一樣在床上幹坐著,不多久,外麵又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
“懷祖,是我,言老師。”門外響起一道好聽的女聲,隻是,言老師怎麼會來我家了?就算是家訪的話也不應該是選在大年初一這種日子啊。
不過我雖然心中疑惑,可也不好把人就這麼晾在外麵,隻得道:“言老師,你進來吧。”
話音落下,木門吱呀輕響,言老師就這麼走了進來,她的手裏還拎了個保溫桶。
她衝著我笑了笑,在一旁的方凳上坐了下來,想了想說道:“懷祖同學,我聽人說你生病了,特意過來看看你。”
想也知道,這話肯定是從小胖嘴裏傳出去的,不過我還真沒看出來,他和言老師已經親近到了這個地步。
“這是我家保姆燉的湯,我一個人也喝不完,就給你帶了些過來。”言老師邊說邊打開保溫盒的蓋子,瞬間一股濃鬱的香味飄了出來。
“喏,嚐嚐吧。”言老師把盛著雞湯的小碗遞到我手邊,又說,“最近這天氣忽冷忽熱的,確實容易感冒。”
我一時不知該不該接下,總覺得像是在做夢一般,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言老師,你今天不用拜年麼?”
“我老家不在這邊,今年沒有回家過年。”言老師露出遺憾的表情。
我點了點頭,雖然言老師的話也還算合理,可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懷祖同學,你在想什麼呢,湯再不喝的話就冷掉了。”言老師催促了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隻是我剛準備把碗接過來,就見靈雨走了進來。
“懷祖哥,你粥喝完......”靈雨話說一半停了下來,盯著言老師看了幾秒,毫不掩飾地皺起了眉頭。
言老師立馬站了起來,笑著道:”你是靈雨吧,原來你和懷祖是兄妹呀。”
言老師邊說邊朝著靈雨走去,靈雨卻不住朝後退著,似乎十分抗拒與言老師的接觸。不過想到靈雨一直是這樣的性子,我也沒有太放在心上,隻對言老師解釋道:“靈雨她膽子小,內向,不怎麼會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
“啊,是這樣啊。”言老師了然地笑笑,正要再說什麼,靈雨卻突然轉身跑了出去,任憑我在後麵叫她的名字也沒用。
我抱歉地朝著言老師笑了笑,實在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隻能為難地說道:“言老師,醫生讓我多睡覺,我準備......”
我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我想我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白,果然我說完以後言老師就善解人意地笑著點了點頭,出了房間去。
言老師走了一會兒,我手中的湯也已經冷了,可我卻一點食欲都沒有,正要把碗放下,靈雨又出現了。
不過她並不走進來,隻是站在門邊,眼巴巴地看著我,半晌說道:“懷祖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和她走得那麼近?”
“她?你是說言老師麼?”
“嗯。”
“為什麼呢?”我覺得好奇,靈雨雖然內向,但對著我提出這要的要求還是第一次。
靈雨低著頭想了想,而後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覺得她好奇怪。”
我心頭一震,原來,覺得言老師奇怪的人不止我一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