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不戰而退
陳竹聞言,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所以,你就隨便的玩弄女人,肆意的去破壞那些規則?”
“玩弄女人,破壞規則?”
銀麵客沙啞的笑起來,“不,恕我不能認可你的話!那些女人接近我,不就是想要金錢地位名聲麼,想要錢的我給錢,想要地位的我給地位,想要名聲的我給名聲,我滿足了自己的欲望,她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最多也就是各取所需而已,怎麼能用玩弄這種詞來形容?至於破壞規則,這個世界還有規則麼?你所謂的規則,是同情弱者,還是維護那些有權有勢的家夥的地位?那都隻是統治者用來蠱惑人心,限製人身自由的一些手段罷了。這樣的規則,要來又有什麼意義?人生苦短,好容易擁有了這麼點時光,如果還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那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就為了你這些偏激的理念,你就肆意去損害他人利益?”
陳竹順手扔給銀麵客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一支,很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覺得這個世界能夠存在真正的自由自在?既然活在這個世界,就得遵守一些規則,哪怕某些規則在你我看來,有著些許的不公平不合理,但基本還是符合大眾利益的不是麼?就像長在林立的樹,就得適應大地的幹旱和潮濕;生活在水裏的魚,就得承受水的壓力和浮力;飛在空中的鳥,就得承受空氣的阻力和推力……植物動物如此,人又何嚐不是?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那樣,什麼都不在乎,那麼這個世界豈不是徹底亂了套?”
銀麵客接過陳竹扔來的香煙,叼在了嘴裏,不過並未點燃,聽到陳竹的質問,銀麵客不在乎的笑了笑,“亂了就亂了,反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我過得舒服就行,他們的死活,和我又有什麼幹係呢?”
聽到這麼離經背道的話,陳竹沉默半晌,才無奈的歎息道:“活在這個世上,總有那麼幾個在乎的人吧?”
“曾經的確有過!”銀麵客也是輕聲歎息起來,“但是現在應該已經沒有了,將來應該也不會再有!”
陳竹很是無奈的搖頭,“這麼說來,沒有人能夠阻止你了?為了你所謂的自由,你將會一如既往肆無忌憚下去,哪怕毀滅這個世界也在所不惜?”
“沒錯!”
銀麵客很是肯定的點頭,“為了理想,毀滅世界也在所不惜!因為唯有如此,活著才有那麼一絲意義,否則那麼渾渾噩噩的活著,和井中蛙,河中魚,又有啥區別呢?”
陳竹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噴出一大團煙霧,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很佩服有理想的人,雖然你的理想是毀滅整個世界,我同樣佩服你。不過佩服不代表認可,因為我和我在乎的人都要活下去,所以我隻能不惜代價的來阻止你!”
“隨你,不過今天就免了!”
銀麵客說著指了指石壁邊的舒彩,“你的女人失血過多,再得不到治療就要死了!我可不想你過早的瘋狂,這無論是對我還是對你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
“好!”
陳竹幹脆果斷的點頭,“雖然也恨不得立即殺死你,但是對於我而言,救活我的朋友,比殺死你更加重要。”
聽到陳竹這麼說,銀麵客忽然開懷的笑起來,“陳竹,太在乎身邊的人,可是你最致命的弱點,你不是一直都在刻意去隱瞞這事實麼,為什麼在我麵前卻那麼坦誠了?”
“因為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
陳竹無奈的攤了攤手,“隱瞞不住的東西,再去刻意隱瞞,又有什麼意義?”
銀麵客很是無奈的笑了笑,“既然你非得把我當成敵人,那我也沒辦法,畢竟你說得也有道理,我想要自由,你想要守護身邊的人。大家追求不同,理念難免會衝突,不過我還是再次強調一句,我不會將你當敵人,也不會利用你的弱點來對付你。”
“那我先謝過了!”
陳竹吐掉嘴裏的煙蒂,聳了聳肩,“你勸服不了我,我也勸服不了你,不過我還是真心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在乎的人。”
“其實我也很希望啊!”
銀麵客惆悵的長歎了一聲,狠狠的甩了甩頭,“可惜,那實在太難了!”
說完這一句,銀麵客單手將那名斷臂昏迷的中年人提起來,緩步朝著遠處走去,絲毫不擔心的將後背留給了陳竹。教練看了一眼銀麵客,又看了一眼陳竹,猶豫了一下,才將同樣昏迷的鬼王三笑扛在肩上,追著銀麵客朝著遠處走去。
不過教練可沒銀麵客那膽量,扛著鬼王三笑的他,幾乎是一步一回頭,生怕陳竹等人突然暴起傷人。
在銀麵客即將沒入樹林的時候,陳竹忽然間用精神力將聲音聚成一束傳了過去,“那瀟湘羽呢,你又給了她什麼?”
過了片刻,陳竹耳邊才傳來銀麵客同樣用精神力包裹的回音,“抱歉,睡過的女人太多,我不記得這麼個人了!”
“唉——”
陳竹長長歎了一口氣,轉身徑直朝舒彩走過去。
目送銀麵客遠去,諸葛武才終於長長鬆了一口氣,繃緊的身子瞬間垮了下來。而受傷不輕的影更是不濟,整個人直接倒了下去。
聽到影的倒地聲,陳竹朝著諸葛武聳了聳肩,“本來以為隻用扛一個的,現在好了,得一人扛一個了。止血包紮一下,趕緊往外扛吧,那家夥說得對,再不救人,她們真的要掛了。”
“憑什麼你抱著大美女,我就要扛冰塊?”
諸葛武嘴裏這麼說,動作倒是不慢,走到昏迷的影身邊,麻利的幫她包紮起來。
影的傷勢大都在大腿上,諸葛武包紮的時候,有著無數的機會占便宜,可是先前看著影發呆的諸葛武,卻隻顧著包紮傷口,竟然絲毫沒有趁機揩油的意思。
不過,全部心思都放在舒彩身上的陳竹,並未注意到這一點,否則定會心生懷疑。
倒是被陳竹折騰著的舒彩將諸葛武的表現一絲不漏的看在了眼裏,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舒彩躺在石壁邊,如同玩偶一般隨陳竹擺弄,等陳竹包紮完畢,舒彩才勉強坐起來,緊緊的抱住陳竹的脖子,在陳竹耳邊低語,“竹子,謝謝你!”
“我們之間,客氣什麼?”
陳竹也順勢緊緊的摟住了舒彩的腰肢,雖然已經下定決心和舒彩就維持目前的關係,但是一想到自己差點徹底失去舒彩,陳竹就恨不能永遠抱著舒彩再也不放手。
這一次真的好險,如果不是突然出現的莫名擔心,如果不是他趕緊聯係了影,如果不是有著諸葛武的幫忙,少了其中任何一點,陳竹就再也看不到舒彩了。
這一次算是幸運的,可是下一次呢?陳竹也不知道好運會不會永遠伴著自己。
在陳竹替舒彩包紮完畢的時候,諸葛武也已經替影包紮好。
將舒彩背到背上,陳竹忍不住多打量了諸葛武幾眼!
如果不是這次同行,他還真不知道,那個據說專門出謀劃策、沒有任何戰鬥能力的諸葛武,竟然不僅有著如此神奇的加速能力,包紮傷口的技術也如此嫻熟。
影的傷口比舒彩的要多得多,可是諸葛武不僅不比陳竹這邊包紮得慢,而且包紮得明顯比陳竹要好。和陳竹那種粗暴的包紮止血方式不同,除了太小的傷口,諸葛武都是用細紗布覆一處處單獨包紮,那樣不僅覆蓋住了傷口,而且不會令受傷的人感覺到難受。
令陳竹更無語的就是,諸葛武包紮的傷口,比他包紮得好看太多了。每個紗布都打成了完美的蝴蝶結,怎麼看怎麼像是女人的手筆,而且還要心靈手巧的女人才能做得到那麼好。
不過,被陳竹粗暴的包紮的舒彩,臉上卻沒有任何難受的神色,此刻趴在陳竹的背上,將小臉貼在陳竹的脖子上,臉上滿是滿足的笑意。
能夠活下來,而且還能光明正大的趴在陳竹背上,對於舒彩而言,沒有比這更理想的結局了。
舒彩清醒著,陳竹能夠將她背在背上,影此刻卻是昏迷狀態,諸葛武無奈之下,隻能將其扛在肩上。
看著諸葛武扛著影步履維艱的樣子,心情放鬆下來的陳竹頓時忍不住微微笑起來。因為諸葛武本身太矮了一點,也就一米六出頭,而影在女孩子裏麵算是高的,比東方雅和舒彩都要高出一點點,差不多有一米八。讓諸葛武那麼個矮個子去扛那麼高的一個女孩子,還真有些為難他了。
和陳竹走得很近的諸葛武,聽到陳竹無良的笑聲,忍不住轉頭狠狠白了陳竹一眼,“自己的人自己不照顧,虧你還笑得出來!再笑我一發狠,就把這冰塊追到手,到時候你可別哭。”
“切,就你這鳥樣?”
陳竹鄙視的搖搖頭,“影擇偶第一原則,就是要打敗她,想要追求她,等下輩子吧!”
“真沒見過你那麼傻的男人!”
諸葛武很不客氣的回道:“一丁點都不理解女人的心思,真不知道那些女孩子是怎麼看上你的。每個女孩子,都有一個英雄夢,但是等她們真正遇到自己的意中人的時候,那些所謂的原則,很快就會被意中人的優點衝得支離破碎。”
“說得好像你就很懂女人心思一樣!”
已經和諸葛武混熟的陳竹,也是絲毫不客氣的反駁,“長得比女人還好看,也沒見你真個追個女孩子來看看。”
“確認了嗎?”
一直默默看著陳竹和諸葛武鬥嘴的舒彩,忽然間來了一句。
“確認什麼?”
忽然間聽到這沒頭沒尾的問話,陳竹一時間沒能理解舒彩的意思。
“確認諸葛武是女人啊!”
舒彩說著這話,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