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一戰
陳竹落到地獄島,並沒有急著前進,而是警惕的開始打量地獄島的環境。
地獄島地處地中海東岸,整個島都是戈壁荒漠,不過地形並不如想象的簡單。整個島上亂石嶙峋,放眼望去,漫天風沙之中,隱隱還能看到幾座高矮不等的光禿禿山包。
荒島生存,第一要務是尋找水源,而整個地獄島,隻有一個水源。陳竹腦海中閃過胖子幫忙弄到的地獄島地形圖,迅速鎖定自己前進的方向。
或許是運氣好的緣故,陳竹登陸的地方,不僅地形很開闊,還最靠近水源。
當然,陳竹並不這麼認為,沉默了半秒之後,他朝著遠處的大海默默念了句:“謝謝您,可樂先生!”
最靠近水源,雖然不意味著能搶先占有水源,但是顯然意味著擁有更多機會。而開闊的地形,則意味著不會一登陸就受到襲擊。陳竹很清楚,這是來自可樂先生的饋贈,也是同為華夏人的饋贈。
不過陳竹並未就此忘性,他很清楚,好的開頭,意味著更多的生存機會,但是也僅止於此。接下來的戰鬥,還得靠他自己。
雖然放眼盡是黃沙戈壁,陳竹也不敢放鬆警惕。這裏是地獄島,敢來地獄島的,要麼是強大的異能者,要麼是頂尖的特種兵,要麼是國際一流雇傭兵,要麼就是凶悍的海盜沙匪,甚至還有血債累累的亡命之徒。和他們相比,他陳竹隻是個小菜鳥。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陳竹不敢肯定,有沒有能藏在淩亂的戈壁下麵。他也不會忘記,華夏的東方,有個很惡心的島國,而在島國之上,有種職業叫忍者。
縱然是對那些機器般執行任務的怪物有些不齒,但是陳竹陳竹也不得不承認,忍者是這個世界最能適應惡劣環境,也最擅長偷襲的兵種。
於近乎不可能的環境之中,以自虐的方式,創造襲擊的機會,正是忍者最擅長的手段。
前進了數百米,陳竹在一堆亂石前,陡然停住腳步。
四周黃沙依舊,並無任何異常,但是陳竹本能的感受到了一絲心悸。
這是前世臨死之前麵臨槍林彈雨才有過得危機,而且這一次的危機來得更猛烈更突然。
危機近在咫尺,卻無法判斷具體方位。
陳竹凝望著漫天風沙,右手悄悄的握緊了懷中的利刃劍柄。
兩尺長的三棱軍刺,這是陳竹在前往地獄島之前,從凱撒利亞花高價購買的防身利器。
沉默了十秒,或許會更長一點,周圍依舊沒有動靜。
陳竹緩緩的抽出軍刺,輕輕的往前踏出一小步。
轟!異變突生,黃沙暴起,亂石紛飛。
被砂石遮蔽了雙眼,陳竹隻能本能握著軍刺往前刺去。
可是他的手腕剛剛伸出,一道閃亮的刀光分開黃沙,後發先至,劈向陳竹握劍的手腕。
刀光快如迅雷疾電,陳竹想要撤手收回軍刺都來不及。
電光石火之間,陳竹進入半瘋狂狀態,棄劍、縮手、後退,一氣嗬成。
然後剛往後半步,陳竹心頭驟然一凜。
上當了!
迎麵的刀光,看似快速凶猛,其實毫無後勁,僅僅隻是用來吸引注意力。真正的危險,來自背後。半瘋狂狀態下,陳竹仿若又回到那種掌控一切的境界,雖然看不清背後的場景,卻準確捕捉到危機的來源。
可是陳竹後退的左腳,還沒有落地,想要改變姿勢,已然不及。
匆忙之中,陳竹雖忙不亂,踏在實地的右腳猛然發力,身子陡然側傾,同時左手手肘上揚,肘擊!
及時的側身,堪堪避開斬向脖頸的手刀,揮出的手肘擊中目標,卻如中敗革,渾不受力。
肘擊效果雖然不大,卻也給陳竹贏來了一絲緩衝的機會。
左腳落地,陳竹借力轉身,同時右拳握緊,閃電般的橫掃。
偷襲者似乎沒有料到,陳竹會連續躲過他誌在必得的偷襲,也沒料到陳竹的反擊會來得如此猛烈,被肘擊帶偏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平衡,隻來得及雙手交叉擋在胸前。
但是很顯然,偷襲者還是低估了半瘋狂狀態下,陳竹的全力一擊。
連水泥牆壁都能打裂的一拳,又豈是手臂能阻擋的。
猛烈的撞擊聲中,身材矮小的偷襲者被直接擊飛。
轉過身來的陳竹,也終於看清了偷襲者的樣子。
那是一個全身都裹在黃色中的矮小身影。
島國忍者!心頭閃過這樣一個詞,陳竹心頭的瘋狂勁更盛,也不給對方落地的機會,雙腳發力,猛的追上去,右手再次揮出,直拳出擊。
借助前衝的勁道,直拳比橫拳更有力。
不過襲擊的島國忍者,顯然也非泛泛之輩,雖然身在空中,依舊扭動身軀,勉強避開了要害。
陳竹全力一拳,結結實實落在矮小忍者的肩膀上。
直接承受了分量十足的一拳,矮小的忍者,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
是個女的!陳竹第一時間判斷出對方的性別,下手卻依舊毫不猶豫。
趁著忍者尚未落地的瞬間,陳竹第三拳,狠狠落在了忍者的小腹之上。
“啊…”
小腹是人體最柔軟的部位之一,全力一擊下去,忍者慘呼一聲,整個人都如同蝦米般蜷起來。
“咳咳…,先生,一個月獨處會很寂寞,我可以給您想要的一切!”
女忍者猛的咳出一口血水,用有些變音的溫柔,說出了一句能打動大多數男人的話語。
果然是島國語!
女忍者的話雖然又急又快,陳竹還是勉強聽懂了。然後他在女忍者期待的眼神下,露出一個讓人心悸的殘忍笑容,再次握拳,出擊,目標正是脖頸。
生死之戰中,管他男女,何況還是最惡心的島國女人!
不過矮小女人,不愧是最能忍的島國忍者,生命頑強得如同小強。連續數次挨了鐵拳重擊,居然還是在陳竹重拳落下的瞬間,勉強扭開了脖子,險險的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躲避,也到此為止,因為陳竹在出拳的同時,身體前傾,膝蓋曲折,狠狠的撞向女忍者的胸部。
從柔軟到結實,再到骨頭碎裂聲響起,都是瞬間的過程。
左胸致命一擊,讓女忍者的眼神,完成從期待到絕望的轉換,然後無神的渙散。
在確認女忍者咽氣之後,陳竹才一把扯下對方的蒙麵巾,然後又在女忍者右胸踩了一腳。
“容貌挺不錯,身材也算有料,可惜生在了島國!”
遺憾的感歎了一句,陳竹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從交手到結束,不足一分鍾,可是短暫的交戰,幾乎耗盡了陳竹全部體力。他必須馬上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恢複了體力,才能迎接接下來的危險。
拾起軍刺,連忍者的短刀也一並撿起來,陳竹喘了口氣,才朝旁邊一個亂石堆走去。
在那亂石堆旁,有塊平整的大石頭,可以暫時休息。
隻是戈壁裏熱浪襲人,岩石的溫度上差不多能燒熟雞蛋,衣著單薄的陳竹,可不敢直接坐上去。尋思了片刻,他又回頭將女忍者的忍者服劃開,一把扯了下來。
眼前的畫麵讓陳竹臉色微紅,他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壓下心頭稀奇古怪的念頭,一腳將失去遮掩的女忍者踢開,抖了抖手中的忍者服,嘖嘖稱奇:“妹的,沒想到傳說竟然是真的,島國女忍者忍者服下麵竟然什麼都不穿!”
不過轉念一想,陳竹心頭也就釋然了,夏末早秋,地處地中海東南岸的地獄島,酷熱難耐。島國忍者偏偏要像裹屍一樣將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如果再穿上內衣內褲,不用戰鬥,熱也熱死了。
隨手將忍者服丟在大石塊上麵,陳竹又沿著大石塊前後左右確認了兩遍,在再三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才朝大石塊坐下去。
就在陳竹屁股接觸大石塊的瞬間,他握住軍刺的右手,陡然伸直,然後準確無比的從大石塊旁邊的間隙裏插入進去。
低沉的悶哼聲從亂石堆下傳出,陳竹腳邊一處縫隙裏,剛剛冒頭的刀尖,就像是卡住一樣定格在那裏。
“忍者果然是這個世界最黑暗的生物!”陳竹一腳將縫隙裏的刀尖踢開,朝著縫隙裏吐了一口混合著黃沙的濃痰,由衷的感歎道:“不愧是忍者,同伴死了還無動於衷,一直忍到死為止!”
說完這句,陳竹就放下心思爭分奪秒的休息。漫長的一個月,處處都是死亡陷阱,每一秒的休息時間,都來之不易。
事實證明,陳竹的想法是正確的,就在陳竹坐下不久,激烈的打鬥聲和淩亂的腳步聲從不遠處的山後傳來。
陳竹來地獄島,是為了鍛煉,當然是在活下去的前提下。所以對他而言,整個島上都是敵人,對於打鬥雙方都是誰,他一點都不關心。他隻想好好休息。
可惜,事與願違,盡管陳竹所處的大石塊很隱蔽,打鬥的雙方還是很快的發現了他的存在。
三名身材高大,體型健壯的酒槽鼻白人青年,一個身材苗條,曲線玲瓏,但是肌膚黝黑的黑人女孩。
三對一,場麵近乎一邊倒,不過黑人女孩速度極快,雖然敗像盡露,卻屢屢能避過致命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