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一看,果然就是!那幾個日本鬼子居然不知不覺的不見了?!
當我把這件事情告訴溫濤的時候,他的語氣出奇的平靜,“沒事,你們守好其他的陰魂就可以了,那幾個日本鬼子我讓宮小煙去找就行了。”
一時間,整個車廂之中又是陷入到一片安靜之中,我總覺得在我們頭頂的車廂上有人來回走動,嘎吱嘎吱響的腳步聲讓我懷疑車廂頂都快要掉下來了。
“沒事吧?”我有點擔憂的問了林哲一句。
林哲沒好氣的回了我一句,“我也不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車廂又是晃動了一下,我們一個重心不穩就直接向前麵趴了過去。
火車繼續往前麵行駛,而我和林哲的樣子就不是那麼好看了,兩個人灰頭土臉的爬起來,簡直一身狼狽。
就連地上的一些符文都變得模糊不清起來,林哲伸手遞給我一支刻著朱紅色符文的筆,“拿著,把地上的符文重新描繪一遍吧。”
我和林哲分別從兩頭往中間開始寫,可是寫到一半的時候,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到底是哪裏不對勁,我也說不上來,抬起頭來一看,這才大聲的喊了起來,“壞了!”
就那幾位抗戰士兵也不見了!
我本來想著把這件事情告訴溫濤,可是手機怎麼也打不通,正在這個時候頭頂上又響起了匆匆跑過的腳步聲,我和林哲一商量,我先上去看看再說。
相比較而言,車廂還是比較重要,有林哲鎮守,我也是放心許多。
此時,夜風陣陣。
我剛剛探出頭來,就被一陣寒風吹的差點掉下去,車廂上果然有人,宮小煙和溫濤。
在我們頭頂上的那個車廂中,還有僵持不下的日本鬼子還有那幾位抗戰士兵。
雙方僵持之中,幾名抗戰士兵一起衝了上去,日本鬼子背靠背圍成一個圈,幾乎是三下五除二就被抗戰士兵摔倒在地,雙方近身肉搏,日本鬼子齜牙咧嘴的模樣看起來很是恐怖。
我看到一個抗戰士兵拚盡全力的卡住一名日本鬼子的脖子,臉上的表情很是猙獰,甚至都快要變成他生前的模樣了。
那一刻,從他的身上迸發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憤怒和仇恨,將所有的怒火全都發泄出來,讓人為之震撼。
漸漸地,那位抗戰士兵的真容顯現出來,看起來不過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長的很瘦,卻一看就是那種硬骨頭的人,渾身精瘦而充滿力量,掐在日本鬼子脖子上的雙臂,居然都能暴露出一根根青筋。
當我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車廂中的,那幾個日本鬼子已經不見了,而那幾位抗戰士兵則是恢複成陰魂的模樣,坐在車廂中目空一切的看著前方。
他們是我們的前輩,是我們學習的榜樣,是我們一輩子都不能忘卻的記憶,是我們永生傳承的高尚。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隻是發覺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有力的跳動著,很是激動,那雙眼睛一直在我的腦海中浮現,讓我久久不能忘懷。
接下來的一切都恢複到平靜之中,時間已經接近淩晨十二點,溫濤打來電話,說這個時候最為危險,讓我們一定要時刻注意著。
可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告訴我們,到底是要注意什麼。
路上,火車還在緩緩的前進,可是車窗外,已經被一股莫名其妙彌漫而來的黑氣所包圍。
那些陰魂變的有些不安起來,左右張望著似乎是有些令他們恐懼的東西正在靠近,難道是和那股黑氣有關?我和林哲趕緊往車窗口看去,卻發現就在我們車廂的後麵沒多遠的距離,一群白色的影子正在爭先恐後的往火車這裏趕來。
那是什麼?
溫濤打來電話,讓我們全都把窗戶關上,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許出來。
咚,咚,咚,那是重物落到火車頂上的聲音,隨即便是一陣打鬥聲,我看到有白色的影子從火車頂上倒掛下來,它們的拳頭用力的敲打著窗戶想要進來,可是一觸碰到車窗就會像是觸電一樣立馬縮回去。
等了一會兒,妙可敲響了我們所在的這個車廂,說是要和我們換一換,既然是溫濤的建議,我們也沒有多問什麼,他所守的居然就是第四車廂。
妙可隻是叮囑了我們一句,“進去之後什麼都不要管,隻要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裏就行了。”
我和林哲模模糊糊的點點頭,從第七車廂走過去的時候,裏麵的陰魂全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對於我們的經過,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在意表情。
第四車廂裏麵,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在我們的座椅前麵,是一塊黑色的幕布,將我們和這個車廂中的陰魂隔離開來。
我本來是有點好奇想要將幕布撩開的,卻被林哲一巴掌打在手背上,“你忘了妙可所說的話?”
林哲比我警惕很多,溫濤他們既然有事情瞞著我們,那肯定是不會輕易將我們換到這裏來的,第四車廂裏麵的陰魂可能就是他們所隱瞞的對象,如果出了任何差錯,那到時候追究責任,我們兩個肯定是罪魁禍首。
難道現在已經出事了,溫濤是想要把罪名扣在我們頭上?他也太不是人了吧!
就在我的心裏有些不安的時候,左右的窗戶上突然又一次出現那些白色的影子,這一次它們拍到窗戶上的時候,雖然也受到了阻擊,卻是明顯沒有在第八節車廂時候反應那樣強大了。
我和林哲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睜睜的看著左右兩邊的白影子一下一下的敲打著車窗,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在這個車廂中,所有的座椅都被清理幹淨了,我們麵前的那個幕布依舊安靜的掛在那裏,將我們和車廂中那個莫名存在的危險隔離開。
“怎麼辦?”我把主意交給林哲。
林哲眉頭緊皺,看看幕布,再看看左右兩邊的白影子,一咬牙說道:“看看這裏到底是關著一個什麼家夥吧!”
說著,他就一伸手將幕布撩開了,可是當看清楚裏麵的那個東西時,我和林哲同時都愣在了那裏。
居然隻是一個渾身被紅線捆綁住的小孩子,個頭隻有四五歲的模樣,頭上紮著一個衝天髻,身上隻有一個紅肚兜,看起來雖然和現代人一點也不沾邊,卻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古怪勁。
麵對我們的突然出現,小孩子不但沒有任何的驚慌,反而還咧開嘴咯咯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空蕩,似乎是在整個車廂中回蕩起來,從四麵八方傳入到我們的耳朵中,頓時就讓我的腦袋眩暈起來。
一個站立不穩,我就癱軟在地上。
可是外麵的白影子卻是在聽到那個小孩子的笑聲之後變得更加瘋狂起來,一陣陣玻璃裂開的聲音傳來,它們就快要衝進來了。
“李小飛,起來,你快點起來。”林哲勉強站在那裏,用力拉扯著我,卻最後被我也一起拽倒在地上。
我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起來,迷蒙中,我看到那些白影子衝了進來,將那個小孩子團團圍住,小孩子的笑聲還在我的腦海中回蕩著,讓我的頭越發的疼痛起來。
“不能,走……”我看到一個小小的腳髁,上麵還捆綁著一個穿著小銅鈴的紅線,我一伸手本來是想要抓住小孩子的腳腕,卻把紅線給拽掉了。
車廂門嘭的一聲被人撞開,是溫濤的聲音他在和一個陌生人對話,似乎雙方都在埋怨對方。
他們在爭吵什麼我也聽不清楚,隻是一陣陣的打鬥聲讓我聽著心煩,就在我的越加的不耐煩的時候,突然腦袋上一痛,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是被一陣涼意驚醒的,一睜眼我還躺在車廂中,窗戶玻璃的碎片散落一地,一陣陣冷風從外麵吹進來,林哲已經不見了。
我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手中還拿著那個係著一個小銅鈴的紅繩,外麵傳來一陣噪雜的聲音,我趕緊跑了出去。
已經到達了柳州市的北邊,溫濤正在和一群人進行交接,那個戴眼鏡的男人也在,看的出來,他們的臉色都是很不正常。
負責交接的人看起來很是憤怒,指著溫濤大聲說著什麼,一看到我靠近,溫濤趕緊一揮手,阻止了那個人的說話。
奇怪,他們看到我之後全都轉過身去,似乎是有什麼秘密不想被我知道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林哲呢?”我走到溫濤跟前,腦袋上還一陣陣的發疼。
溫濤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的額頭上,“你已經受傷了,還是趕緊休息一下吧,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說著,溫濤就走了,宮小煙和妙可跟在後麵,誰也沒有給我一個明白的解釋。
說實話,這一趟護送通靈車我打心眼裏覺得窩囊,這到底是在幹什麼,什麼事情都不和我們說,出了事情也是避著我們,難道我們要是出了意外死了的時候他們也打算讓我死不瞑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