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說完這一切,雷橫卻是一句話都不說了,我看看李白,還有蕾蕾,就等著雷橫的回應了。
蕾蕾接受到了我的目光,隨即有些撒嬌的走到雷橫的身邊,道:“爸,小飛他們也是幫過我的忙,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答應他們,就算是幫我了,行嗎?”
雷橫看了一眼蕾蕾,又看向了我,道:“蕾蕾這件事情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你讓我為了他們冒這麼大的風險,值得嗎?”
“很危險嗎?”蕾蕾抬起頭,反問我。
我怎麼知道,這件事情也是李白和我說的,到底危不危險,有多危險,我也不知道。
李白看著雷橫,很是認真的說道:“你負責施法,我來給你守陣,怎麼樣,既然我們可以來到這裏,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們也不是多麼簡單的人物,難道你是怕自己完成不了?當然了,我們也是聽說而已,你如果真的不行,我們也不強求,小飛,林哲,我們走。”
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呢,李白就往外麵走了。
我看看李白,又看看雷橫,左右為難的站在那裏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李白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還一把扯了我胳膊一下,將我帶走了。
“等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懷疑我的能力?我告訴你,別看我現在歸隱山林,我的法術隻有增長還沒有消退的可能!”
似乎是被李白的話刺激到了,雷橫想了想,隨即下了決定,“給我兩天的時間準備,兩天過後,我就開始做法!”
“好,一言為定!”李白聞言一下子轉過身來,還想要對雷橫來一個擊掌,雷橫冷哼了一聲大步往外麵走去。
蕾蕾還以為雷橫是生氣了,趕緊追了過去,還一個勁的替我們跟他說好話,就是怕他會針對動氣,然後出什麼岔子。
沒想到雷橫雖然看起來是一個暴脾氣的人,心量卻是要比我們想象的大的多,他看似對蕾蕾說話,其實還故意放大了聲音也讓我們聽到。
“蕾蕾,爸怎麼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呢,隻不過你看你這群朋友裏麵,那個男的跟個女的似的……”
接下來的話,我們誰都聽不到了,在看到蕾蕾的眼睛一個勁的往李白身上瞄的時候,我和林哲都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幸好現在的李白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吠的身上,對於雷橫的話也沒有刻意的去聽。
我們也是後來聽蕾蕾說起才知道,原來早在我們進入到奇門遁甲法陣中的時候,雷橫就已經有所察覺,隻是他也沒有想到我們居然隻是在裏麵轉悠了一天的時間就出來了,後來還是蕾蕾告訴了他,我們是通過張半鎖的地圖找上來的,他也就心中了然了。
張半鎖曾經和雷橫好像有過什麼淵源,當我們說起張半鎖的時候,雷橫的臉色也是不好看,但是他也沒有說些什麼,讓我的心裏也是有些好奇了。
準備了整整兩天的時間,第三天的一大早,我剛剛起來就看到李白站在外麵眉頭緊鎖的盯著前方遠處的一片白霧,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在浪蕩山的山頂上,其實就是一個大山洞被弄成了一個個小房間而已,站在洞口,可以放眼整個山脈走向。
在浪蕩山的山腳下,就是那一片濃重的白霧,那是最後的保護層,隻要通過白霧,那想要進入浪蕩山,簡直是輕而易舉。
“你站在這裏幹什麼,雷橫就要做法了。”我來到李白身邊,看他一副憂心很重的樣子,心中奇怪的問道。
李白撇了一下嘴,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我覺得,雷橫的奇門遁甲,看來也不是多麼難的。”
“什麼?”我還沒有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李白一個轉身就走了。
我緊追了兩步,對著李白的背影大喊,“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一路跟著李白,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在這麼重要的一個關口下了浪蕩山,一路上他是一句話都不說,我怎麼問,他都是自顧自的往前麵走,而且,我們的身邊已經出現了白霧,再往裏麵走勢必會迷路的。
可是李白根本就不聽我的忠告,徑自往前麵走去,但是令我奇怪的是,我們走了很長的時間,身邊的濃霧居然沒有任何的變化,而李白也沒有在我的麵前走丟,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生死邊緣線上閑逛了一圈似的。
等我們回來的時候,時間都已經接近傍晚時候了,林哲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一看到李白就趕緊衝了過去,“你們去了哪裏,不是說好了中午時候做法嗎。”
李白沒有搭理林哲,直接來到了雷橫的麵前,道:“在奇門遁甲法陣的邊緣地方,你有沒有設立下小的陣法?”
“當然有,既然是奇門遁甲陣法,當然是一環扣著一環,一環連著一環,在浪蕩山前麵的這片濃重白霧裏麵,我已經設立了九九八十一個陣法,你們能進來,完全是僥幸。”雷橫說話的時候,語氣頗為自負,看來他對自己設立的奇門遁甲陣法很是自豪。
李白則是有些奇怪的說道:“那就是怪了啊,我今天淩晨時候,便感覺到了浪蕩山前方的異樣波動,雖然很小,但那絕對不是我的錯覺,今天我也仔細的查看了一下,裏麵,有被人破壞的痕跡。”
“不可能!”雷橫的嗓門一下子提高了很多,瞪著李白說道:“我敢保證,我的奇門遁甲陣法絕對不會被任何人破壞的,而且就算是有人闖進來,在我的陣法之中如果不是特別高級的法術,他們也絕對不會讓奇門遁甲陣法裏麵泄露出任何異樣來,你明白了嗎!”
我一看兩個人的表情已經有些劍拔弩張了,趕緊對著蕾蕾還有林哲一使眼色,我們三個人趕緊衝過去夾在兩個人的中間將他們推開了。
我和林哲還想要勸李白,沒想到雷橫卻是冷哼一聲,道:“你居然敢懷疑我,今天這個陣法我已經擺好了,說做就做,誰也不能阻攔我。”
李白還要反駁,我和林哲一人捂住了他的嘴,一人抱住了他的雙腳,直接往一邊跑了過去。
其實我也是有點私心的,林詩詩在那個寶石裏麵已經那麼長時間,誰知道現在是什麼樣了,事不宜遲,就算是有人闖進來了,不是還有李白和林哲嗎,我相信他們能夠頂上一會兒的。
再說了,這個雷橫這麼自信,本來就看李白不順眼,他還一個勁的打擊雷橫,再這樣下去,估計陣法沒有做成,林詩詩也出不來了。
眼看著雷橫那裏已經開始做法了,李白想要阻攔也來不及,他用力的掙脫了我和林哲的束縛,狠狠的瞪了我們一眼,指著我的鼻子罵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私心,出了事情我看你怎麼辦!”
我還真是一臉無辜了,我能有什麼私心啊,還不是想要將林詩詩救出來嗎。
祭台之上,祭品擺上,三柱朝天香燃起了騰騰煙霧,在雷橫的周圍縈繞,他身穿一件黑色的道袍,後背上是八卦圖,胸前左右各是兩個奇怪的符文,到底是用作什麼,我也不知道,手中一把拂塵揮舞起來,看起來煞有其事。
現在的雷橫和我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一臉莽撞漢子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幹淨莊嚴的臉龐,就連頭頂上的那個發髻也是消失不見了,變成了打理的非常整齊的幹練短發。
他做起陣法來,還真死有模有樣,一臉莊重的表情,緊盯著夜空之上剛剛亮起的一顆明星,拂塵搭在了左手上,右手拈花,閉上眼睛,嘴裏念起了一陣咒語。
他的聲音很低,語速很快,甚至還拉起了長音,聽起來就好像是來自天際的梵音一般,讓人不知不覺沉迷其中。
麵前一把銅錢撒開,拂塵上下揮舞,當一切都靜止的時候,銅錢已經整整齊齊的擺在了桌子上,而當雷橫看到了銅錢所顯現出的卦象時,麵色一驚,似乎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我和林哲站在一邊看的一臉緊張,而李白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什麼,就要往前麵衝過去,卻被我和林哲攔住,動彈不得。
現在整死最關鍵的時候,絕對不能讓李白破壞掉。
“天地無極,乾坤造法,集束我身,萬靈所士,神寶天尊,安形慰身,八方魂魄,五髒玄冥,朱雀玄武,陣仗紛紜,青龍白虎,護衛身形,急急如律令,謖!”
這是最關鍵的時候了,強大的陣法靈氣圍繞在雷橫的周身,無形中刮起的旋風居然就在他的身邊圍繞,莊重肅穆的道袍被吹的虎虎生風,此時的雷橫不再是那個邋遢暴躁的雷橫,仿佛就是從天而降的天神一般。
此時他的雙眼緊閉,雙手合十在胸前,仿佛入定一般的一動不動,我用肉眼清楚的看到,從雷橫的腦袋頂上居然冒出了一個類似魂魄一樣的身影,而且一閃而過,頓時便消失不見了。
正在我們全神貫注的盯著雷橫的時候,突然在我們身後的半山腰處響起了嘭的一聲巨響,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爆炸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