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是半信半疑:“丘玄奇,你真有辦法?”
丘玄奇鄭重點點頭,我相信他是不會騙我的,這是兄弟之間的默契,可是就當我想問他有什麼辦法時。他卻突然眨了眨眼睛,我恍然大悟,他隻是裝腔作勢罷了。
現在隻能托一時算一時了。
丘玄奇咳嗽一聲:“各位大神,我有些事要跟餘鋒商討,請各位回避一下。諸位放心,我丘某人不會失信,畢竟現在咱們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丘玄奇畢竟是郭曉琳的恩人之一,所以它也幫忙說話,終於暫時穩定住了諸鬼的情緒。其實它們不是相信丘玄奇能突破鬼泣大陣,它們隻是覺得,老科學家說的很對,是我給了希望,如今希望消失了,就當我從未來過。
我拉著丘玄奇和蘇薇走進“行宮”,丘玄奇對於享受王者待遇的我羨慕嫉妒恨。我給了它一個爆栗,丫的別瞎扯,我問你究竟有沒有什麼辦法。
丘玄奇聳聳肩膀,一攤手說道:“沒有……”
我徹底無語了:“你……”
丘玄奇咯咯一笑:“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畢竟辦法都是人想的,按照你的說法,鬼泣大陣已經遭到重創,或許我們可以趁機幹掉什麼……”
不可能,精心籌備五天的連環陣雖然試探出了鬼泣大陣的極限,但同時也耗盡了諸鬼的道力,想要複製一次,根本不可能。而讓蘇薇和丘玄奇代替它們,更是天方夜譚。
我有些絕望了。
丘玄奇也意識到了不好,但是他並沒有放棄:“餘鋒,把所有家當拿出來,看看我們有沒有什麼辦法,對了,你這柄青銅劍我也給你帶來了,給……”
我趕緊接過青銅劍,該死,裏麵可是封印著窮奇!
我小心捧著,就好像捧著一個定時炸彈。
穀底沒有信號,根本沒法聯係外界,唯一的辦法,就是突破鬼泣大陣,然後爬上去……
桃木匕首,桃木短刀,還有丘玄奇帶來的一些符籙,但這些都隻是杯水車薪,難以起到決定性的效果。
對手的實力越來越強,我們的實力並沒有得到太多提升,這讓戰鬥愈發捉襟見肘。
煩躁之餘,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帶著蘇薇來到青銅碑上,蘇薇感覺身體很舒服,但是很可惜,它身上關於人的部分已經全部附在軒轅青銅劍之上,所以無法恢複人形。
丘玄奇亦是好奇的過來爽了爽,連聲稱奇道:“餘鋒,這絕對是個寶貝,而且青銅沒有異能,但可以傳導,所以我相信青銅碑中應該藏著什麼東西。”
我皺皺眉頭沒有說話,我已經猜到了丘玄奇的意思。
由絕望中生出希望的唯一方法,就是尋找一切可變的東西,比如說蘊藏著奇妙之力的青銅碑,然後找出藏在裏麵的東西。
我幾乎沒有思考,一口回絕了丘玄奇的請求:“丘玄奇,我不可能這樣做,這塊青銅碑蘊藏著無上力量,穀底這一家子都靠著青銅碑活下去……”
丘玄奇亦有有些動怒:“你知道嗎?如果我們還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獲勝,那麼就是眼前的青銅碑!你給我想清楚,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你懂嗎?”
丘玄奇第一次對我動怒。
我知道,他也是為了我好。
我猛的推開他,憤怒的說道:“丘玄奇,我們不能太過自私,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甚至為了我們所有人好,可你又沒有想過,一將功成萬骨枯,如果我們輸了,將連累多少條生命。我明確的告訴我你,就算我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獲勝,我也不會同意,因為這代表還有百分之一個可能性,它們死!”
丘玄奇還想說什麼,我卻已經轉身離開了。
對不起,丘玄奇,我實在無法麵對山穀穀底眾鬼絕望的眼神。
這一次就讓我任性一次,即使死,我要光明正大的戰死,不去拖累任何人。
很快到了晚上,我破天荒的沒有讓任何人陪我,即使是久別重逢的蘇薇。因為我實在難以平息內心的恨意,對我自己的恨意,或許用羞愧來形容更恰當一些。
一整夜,我都無法入眠。
下半夜,我腦子裏依舊嗡嗡作響,有人走了進來。
竟然是丘玄奇。
我站起身來皺皺眉頭,堅定地說道:“丘玄奇,你怎麼來了,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改變的。”
丘玄奇搖了搖頭:“我不是來勸你的,既然你不願意動青銅碑那就算了,我這次來是想跟你商量應對之策的。據說明天晚上血手就會出現,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在此之前轟破鬼泣大陣。”
我皺皺眉頭,丘玄奇的樣子似乎不像在說假話:“你想怎樣,我告訴你,即使合我們二人之力,也絕對不是鬼泣大陣的對手。這個陣法似乎遇強則強,利用各種禁忌符咒,雖然已經破除了陰棺之勢,依舊沒有任何辦法……”
丘玄奇沒有說話,他蹲下來,拿起石子在地上劃了兩棵樹,然後在樹的中間劃了一隻動物。作為中文係畢業的我自然沒有二話,一口喝道:“二樹二子累死獅,你想讓大陣自行毀滅!”
丘玄奇點了點頭:“為什麼不試試呢,既然我們無法打敗它,那就讓它自行毀滅……”
我點點頭:“好,那就試試!”
我和丘玄奇趁著四圍無人,連夜爬上山去,一個一邊,來到了鬼泣大陣兩翼。丘玄奇拿出一道符籙貼了上去,果不其然,鬼泣大陣開動,立刻對其進行有力的回擊。
與此同時,我亦是拿出符籙攻擊,大陣亦是對我進行反擊。
我們兩個交替進攻,然後交替跳到危害之外,無限消耗著鬼泣大陣的戰鬥力,可是我們絕望的發現,事情沒有我們想象得那麼簡單,鬼泣大陣龐大的力量均衡的移動著……
大陣沒有任何反應,我和丘玄奇卻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還沒等把大陣搞垮,我們先要完蛋了。
丘玄奇大聲喊道:“不行,這大陣就好像裝滿水的管子,傾斜哪邊,水就會自動淌向哪邊。”
我一愣,沒有說話,腦海裏快速浮現了一個畫麵。
有門!
我大聲喊道:“田忌賽馬,田忌賽馬!丘玄奇,我不斷加力攻擊,最後盡全力攻擊,必定吸引大陣大部分的力量,與此同時你不斷減力,然後跟我同時發力,這樣最後你將以最大的力量攻擊大陣最薄弱的環節,你懂了嗎?”
雖然我說的很麻煩,但是聰慧如丘玄奇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餘鋒,我懂了,確實是個好主意。不過有一件事你搞錯了,下等駒,是我,於情,我是你哥,於理,你比我強。”
話音未落,他開始加大力度,不斷發動符籙,果不其然我感受到手頭的反擊在減少。既然如此,我隻能不斷減少力量,然後一步步把反抗之力轉移到丘玄奇那一側。
幸運的是,我們的連環陣對鬼泣大陣造成了一定影響,現在的大陣實力顯然不比尋常,但是亦是非常強橫,我能行嗎?
丘玄奇在對麵大聲吼道:“餘鋒,我要進攻了,三,二,一……”
他猛地放出了所有符籙,一股劇烈的氣旋轟向鬼泣大陣,與此同時,我亦是感受到麵前的壓力大大減輕,趕緊將貼滿符籙的桃木匕首刺了過去,去死吧!
在匕首的攻擊下,鬼泣大陣破天荒的出現了一絲破綻。
還不夠,我挽起袖子,發動了茅山罡風雷。
但是,還不夠!
丘玄奇在另一邊狂喊道:“餘鋒,你是吃幹飯的嗎!”
我急了,
欺人太甚,我隻好動用最後的絕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