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雷震惡狠狠的嘟囔了一句,不帶這麼玩的,然後站在高處大聲喊道:“不要開槍,裏麵有汽油。”
我皺皺眉頭,不是說血池門神秘莫測嗎,為啥來了一股腦這麼多人,又是飛機,又是高科技刺蝟,簡直完全出乎我們的認知範圍。這哪是血池門,明明是美利堅特種兵海豹突擊隊。
雷震一馬當先,重案組精銳盡出,我亦是運足三清真氣加入戰團。我們漸漸憑借人數優勢,將守衛在門口的六名壯漢擊倒活捉,但已然耽誤了不少時間。
雷震率先衝了進去,伸手打開房門,出乎意料的是,進入其中的十名壯漢紛紛倒在地上,身上插滿了麻醉木針。雷震很是欣慰的點點頭,衡老爺子立功了,衡家的機關術果然厲害。
雷震大手一揮,興奮的說道:“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了。調集狙擊手給我把這輛直升機打下來,奶奶的,敢在濰寧惹事,我看你們一定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鬆了口氣,莫非大名鼎鼎的血池門門人,就這樣被我們抓住了。
事情果然沒有這麼簡單。
就在我們即將把手銬銬在犯人手上時,這些已經昏迷的黑衣壯漢忽然飛了起來,一個個雙手低垂,麵無表情飄在空中,好像懸浮的幽靈的一般。
不止如此,外麵被抓獲的黑衣人亦是飄了起來。
怎麼回事兒,我們有些不知所措,爆炸頭宅男李子通更是雙手抱著頭尖叫起來。黑影漸漸融合在夜幕之中,化作一片詭異的魅影,令人不寒而栗。
丘玄奇和程青鬆亦是趕了過來,程青鬆眉頭緊鎖的告訴我們,這裏並沒有鬼魂出現,這些黑衣人都是正常人。至於為什麼會飛,他也覺得不可思議。
我們紛紛看向雷震,現在應該怎麼辦。
沒想到雷震卻是笑了:“我明白了,我聽說過這種設備,他們應該是用鐵索安全繩鎖住了那些人的後背,隨著直升機升空而飛起,因為失去意識,所以他們好像僵屍一樣……”
我們恍然大悟,怪不得直升飛機亦是遠去。
雷震鬆了口氣:“或許這是一個犯罪團夥,我已經命令附近的機場派遣直升機攔截。走,我們進去檢查檢查,重新恢複設施,現在已經打草驚蛇,我們隻能希望血池門門人並不知道這一切。”
他推開別墅的房門,準備清理一下汽油。
他愣住了。
我們紛紛望去,亦是同樣驚呆了,就在我們激烈戰鬥的同時,已經有人捷足先登。盛放著軒轅扳指的木盒消失不見,而在桌子下方,赫然便是一個一米見方的地道。
該死,我們竟然沒有發現,有人通過地道盜取了軒轅扳指。
包括奔馬圖在內名畫珍品都沒有缺少,唯獨隻有軒轅扳指不見了蹤影,這顯然是一起有預謀的案件,目標就是軒轅扳指。普通劫匪們隻會注意財產,隻有行家才懂得軒轅扳指的價值,很有可能,凶手就是我們一直要找的血池門門人。
雷震怒吼一聲:“追!”
這條狹窄的地道或許很危險,不算太長的時間或許足夠凶手逃離,但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沒有二話。
追!
雷震一馬當先,而我義不容辭的緊隨其後,至於唐雨綺和李子通則留在原地進行調度。地道裏極為狹窄,人數太多反而容易成為累贅,就連丘玄奇還程青鬆我們亦未叫上。
這個坑道一看就是剛剛挖掘不久,洞壁的泥土還有些濕潤,但是挖掘技術很是精湛,一些支撐柱亦是恰到好處,可以看出,凶手應該是……
應該是藍翔畢業。
咳咳,開玩笑。
因為剛剛挖掘不久的緣故,這個地道並不算太長,隻有百米左右的距離。我倆走出來看看四周,不遠處就是郊區了,而這裏則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木,樹影憧憧,根本看不清人的影子。
該死,凶手應該已經走遠了。
雷震不放棄的查找起來,我們不負重望找到了一絲線索,一個新鮮的腳印。這個腳印看上去有些小,而且樣式別致,似乎是女人的高跟鞋,難道血池門門人竟然是女的。
我們重新燃起希望,沿著鞋印追了出去。
但是隻追了十幾米我們便停住了腳步,並非膽怯或者害怕,而是因為腳印憑空消失了。難道這個盜賊也能飛,否則腳印不可能突然消失,除非……
就在這時,一陣尖細的聲音突然在我們頭頂響了起來。
一個黑色的身影正坐在樹幹上,她穿著黑色的長紗裙,臉上帶著白色麵罩,手裏拿著一把鐮刀似的東西,樣子很像西方傳說中的死神。
這是什麼鬼東西。
她朝著我們拍拍手說道:“嘿,你們是在找我嗎?”
我看到她正帶著軒轅扳指朝我們炫耀,我和雷震對望一眼,同時攀爬樹木朝上追擊,可是當我們來到樹杈上的時候,她竟然一躍而下來到了地上。
更令人氣憤的是,她竟然挑釁似的伸出了中指。
她,好吧,我們姑且叫她黑袍死神。
她咯咯一笑,繼續朝前奔跑,我和雷震隻好跳下樹來繼續追擊。說實在的,經過不斷融合,聚集著七十年內力的三清真氣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我亦是身輕如燕,速度很快。而雷震仗著簡直鍛煉,爆發力強悍,耐力更是驚人。
我倆放在校運動會,肯定也是數一數二的運動員。
但黑袍死神速度更快,一直跟我們保持著不多不少的距離,似乎並不是在逃避追擊,而是在戲弄我們。
我們不斷穿梭在叢林之中,呼嘯的鬼風,尖銳的荊棘都不能阻擋我們的步伐。我咬著牙,戰勝心中的恐懼,發揮出自己最大的潛力,我們漸漸拉近著距離,黑袍死神的速度有些緩慢,然後一頭紮進了城郊的居民區。
這個有些年歲的居民區高樓平房鱗次櫛比,地形看上去很是複雜,黑袍死神不斷躲藏著,但距離正在縮短。在一個拐角處,她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跑了起來。
我和雷震趕過去一看,地上灑滿了綠色的油漆。
太好了,她終於一時失足,碰到了油漆桶,這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不同於泥土上的高跟鞋印,油漆印可是不用輕易消失,我們變的興奮起來,速度亦是加快。
拐了一個玩,這裏是死胡同,根本沒有任何出路。
而我們親眼看到黑袍死神來到這裏。
可是,怎麼又消失了。
我咽口唾沫,有些驚訝的指著牆麵說道:“雷,雷組長,有點不對勁,你看牆麵上,有,有腳印……”
因為緊張的緣故,我說話有點兒結巴。不是我見識淺薄,而是眼前的景象確實出人意料,一排綠色的腳印扶搖直上,直接通向頂樓。這個四層樓底下隻有一個裝載貨物的木箱,踩著它勉強可以來到一樓半,但是不借助任何工具一步步走上去,難不成真的是鬼。
我使勁搖搖頭,沒錯,牆上的,赫然便是一排綠色腳印。
怎麼辦?
雷震猶豫了一下,悶聲說道,走,上樓追。我知道這些腳印給了他極大的震撼,這簡直就是飛簷走壁,而人,顯然不具備這樣的能力,我們究竟在追一個怎樣的怪物。
話不多說,我們準備分頭行動堵住房屋的前後兩個大門。
不管能不能找到她,我們必須盡力。
因為太過匆忙,我的袖子不小心碰到了油漆上,我有點鬱悶,這個襯衣是唐雨綺特意給我買的名牌。這種奢侈品最是嬌貴,一點兒油漬就報廢了,得,黑袍死神沒有抓住,白搭上一件襯衫,回去跪搓衣板吧。
等等,襯衫上並沒有沾上油漆。
我情不自禁蹲下身子,仔細看著地上的腳印。
雷震走了幾步,看到我蹲在地上,又氣又急的說道:“餘鋒,過家家的遊戲玩夠了沒,趕緊抓人啊……”
我站了起來,露出微微的笑意:“雷組長,我似乎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黑袍死神並沒有遁走,她隻是跟我們玩了一個小把戲。”
雷震看我一臉自信的樣子停下了腳步:“你在說什麼?”
我微微一笑:“地上的腳印是濕的,而牆壁上的腳印卻是幹的,也就是說她沒有飛簷走壁,這不過是布給我們的障眼法罷了。”
雷震一愣,摸了一下牆壁上的油漆,確實是幹的:“你的意思是。”
我點點頭:“她就在我們眼皮底下。”
雷震亦是會意,我倆同時怒吼一聲,朝著木箱撲了過去,這裏空蕩蕩的,隻有一個突兀的木箱,這個黑袍死神,一定就藏在其中。就在我們觸碰到木箱的時候,木箱突然崩裂,碎片如冰雹一般四散而開,一道亮色的銀色出現在我們眼前。
攜帶著虎嘯風生,正是死神的鐮刀。
我和雷震趕緊後退,手臂著了一招,火辣辣的疼痛。
不管你是黑袍死神,還是血池門門人,我們什麼都不怕。
我拔出桃木匕首,死死盯著眼前的黑袍人,為了濰寧的安康,為了無辜的百姓,為了我內心的正義,我必須全力以赴,就算死又有何懼。
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