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詭異的黑蒙山

我和耿衝一飲而盡杯中的茶水後,耿衝話鋒一轉,對著我笑了起來。

我看著他那笑眯眯的模樣,也想起了我們當年的往事。

心說時間過的真快呀,當年我初來雲南,還隻是個愣頭愣腦不足二十歲的傻小子,而耿衝也隻不過是個抓鬼驅邪的小法師而已。

這才幾年的光景我們竟然都變了,這可真是時間如筆,妙寫眾生啊。

看出了我眼中有些感慨,耿衝對著我微微一笑:“兄弟,當日種種,我至今記憶猶新。你這趟幹什麼來了,可是為了血盟的事情?”

見他說起了正事,我點了點頭,就把我們現在的事情全都與他大概說了一遍。

對於我們打下了伍柳仙宗,耿衝也是有所耳聞的,但他不知道霍青逃跑,還有空空大師身中奇毒的事情。

當得知那老和尚命在旦夕後,耿衝臉色鬱悶,也有些著急了起來。

但他著急有什麼用呢,此時想再多的辦法,也不如找到霍青來的實際!

一翻思索之下,耿衝起身走到了他的辦公桌後麵。

他拿下牆上的一幅畫,露出了裏麵的保險箱後,就左擰幾圈,右擰幾圈的從裏麵拿出了一個檔案袋遞到了我的麵前。

我看著他手中的東西,不明白這是什麼。

見我眼中詫異,耿衝說道:“當年你們離去,我就知道黑蒙山的事情一定沒完,所以從他們霸占苗疆之日起,我就一直在暗中調查他們。這些是我這幾年來調查的結果,我就知道它們一定能派上用場,現在給你了,你看看吧。”

一聽耿衝手裏的檔案竟然是關於黑蒙山的調查資料,我當下來了精神,就從他手裏接了過來。

拿出裏麵厚厚的文件,我和幕鸞雙平鋪在茶幾上仔細翻看。這一看之下,我們二人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隻見耿衝的資料裏,有詳細的黑蒙山法壇所在,與他們的人員分部情況。

其中配圖說明,還有幾張霍青和錢啟莊帶著黑蒙山勢力攻打七十二老寨時的圖片。

通過照片裏麵展現的內容,足可見當日發生的情況是多麼的慘烈。

那霍青和錢啟莊二人在火中獰笑,任由黑蒙山門人屠殺老寨眾人,那火光中血染的黃沙,簡直觸目驚心,那一張張哭嚎慘叫的麵孔,更是讓人心驚肉跳!

看罷多時,我眼裏的火氣簡直到了難以壓製的地步,我臉色陰沉,就將手裏的資料重重的摔在了茶幾上。

看著我緊鎖的眉頭,耿衝苦笑著搖了搖頭:“兄弟,這些東西可以說是我當時用命換來的,這一張張照片都是我親手拍攝,雖然我的能力不行,但我也是玄門一份,也是唐啟生的大徒弟,所以你也別笑話哥哥,我……我就這點本事了,沒辦法。”

聽見耿衝愧疚自嘲,我也無奈的笑了起來。

心說當時的那種情形,以耿衝的本事,又能做什麼呢?

他什麼也做不了,別說是他,就算是當年的我,看到此情此景,也隻有找個地方大哭的份。

心裏想著,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低頭瞧瞧茶幾上那厚厚的資料,我暗想東西太多了,一時間我和幕鸞雙看不完,我就起身向耿衝告辭,說我們要把資料拿回去,好好的研究一番。

聽我們竟然要走,耿衝心下起急。

我看著他攔阻的樣子,對他說道:“師兄,你我兄弟來日方長,但老和尚等不了,所以咱們就此別過吧,等我有了頭緒,我再來找你。”

聽了我的話,耿衝一臉的不舍。

他拉著我的手苦笑著搖搖頭:“我說兄弟呀,你記住哥哥說的話,雖然我能力不行,但我跑個腿,端個水還是可以的,隻要你有用得著我的一天,你就給我來個口信,赴湯蹈火,我耿衝絕不含糊!”

見耿衝動了真情,我也被感動的眼圈有些紅潤。

重重的點了點頭後,我便告別了耿衝,帶著幕鸞雙找了一家酒店,開了個總統包間。

這一天的晚飯我們都是在房間裏吃的,我和幕鸞雙足足把耿衝的資料看了兩遍,這才躺在床上鬱悶的沉思了起來。

耿衝這幾年的調查,可以說很下工夫,但也可以說沒什麼重要作用。

他的這些資料裏,唯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記錄了黑蒙山法壇的詳細地址,還有門中護教長老的各自情況。

至於那霍青到了這裏之後做了什麼,還有那龍南和苗疆神秘人的事情,耿衝的資料裏卻是沒有任何可研究的東西,顯然對於這些事情,憑他的能力,他還是查不到的。

心裏一時間思慮萬千,我和幕鸞雙商量,便決定從黑蒙山的總壇下手。

因為不管怎麼說,想要知道黑蒙山的核心秘密,那就得親自去走上一趟,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那霍青真的逃亡雲南,那他落腳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總壇。

心裏想通了這些事情,一時間我和幕鸞雙的心裏就好似長草了一般。

但由於距離太遠,那黑蒙山在雲南邊陲的十萬大山之內,我們此時想去也來不及,於是我就和她商議,明天一早我們吃過早飯,這就出發前往。

當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們早早起來,隨便吃了點東西,買了路上的應用之物後,我們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跳上彩雲,向著十萬大山的方向趕去。

一路飄飄蕩蕩,領略著雲南的美麗風光,當我們足足走了一天,來到十萬大山伏地的時候,這天色也已昏暗,接近了午夜十分。

看著下方那座通體漆黑,怪樹橫生的高山,我讓幕鸞雙把彩雲升高,對她囑咐著說:“一會我下去瞧瞧,要是有問題,你再來接應我,咱們兩隨時撤走。”

“那你小心些,答應我千萬不要亂來。”

聽了我的話,幕鸞雙十分善解人意的沒有與我爭辯。

我看著她那擔憂的眼神,笑著幫著她捋了捋鬢角的頭發,說了一聲“放心”後,我就頭下腳上的從彩雲上墜落了下去。

滑翔在近千米的高空,我借著黑夜的掩護,像個幽靈般無聲無息的來到了黑蒙山的上空。

放眼望去,隻見此山外表看上去周邊的大山沒什麼不同。

要說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這座山給人的感覺很怪異,它整體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氣息,讓人看起來就像是妖邪之地。

對於這種感覺,自然是嚇不住我的。

我無聲的滑過樹林,遠遠的落在山腳下後,抬眼向著上方張望了片刻,我就緩步前行,向著山上一路行去。

穿梭在怪樹野草之間,我是越走心越驚,越走越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隻見在我前行的這十幾分鍾裏,我不斷的放出精神力,去查找查找周圍有沒有明崗暗哨,結果讓我疑惑不解的是,我都走過了半座大山,這一路上竟然也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而更詭異的是,這山中雖然沒人,但卻有著不少石碑圖騰一類的東西。

那是什麼我看不懂,因為它們上麵刻著的全都是古怪的苗疆文字。灰褐色的石碑,上麵血紅的文字,在夜裏讓人看起了有些不寒而栗。

盯著這些石碑圖騰我靜靜的看了片刻,想不出這裏麵的玄機我又繼續往山頂前行。

這一次我沒走多遠就站住了腳步,因為我在臨近山頂的一片楊樹林裏,突然發現了十分有趣的東西。

那是一片長得奇形怪狀的楊樹,它們那樹幹扭曲的形態,簡直就不像自然生成一般。

而在它們那每一根粗大的樹幹上,幾乎都捆綁著一個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我不知道他們是活人還是死人,隻是遠遠的看著,就感覺他們麵色灰白,好似全無生機一般!

娘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裏怎麼會有如此多被綁之人呢?

他們到底是犯了什麼過錯,難道說這是黑蒙山的某種刑法,還是說……他們是被抓的七十二老寨中人呢?

心裏的好奇一時間被勾了起來,我再次放出精神力檢查四周左右,發現確實沒有任何敵人後,我就像隻山貓一樣,借著樹木野草的掩護,飛速來到了這些人的麵前。

看著他們那一張張“死人臉”,我心下不解,大概轉了一圈,還好沒有在其中發現熟悉的麵孔。

這讓我心裏暗自長出了一口氣,心說還好沒有相熟的朋友,那也許這些人,不是七十二老寨的也說不定。

心裏胡亂的想著,我來到了一個身上被勒滿草繩的老者麵前。

這個老者看年紀應該有六十多歲了,他一身黑色藍邊的粗布麻衣,花白的頭發上綁著包頭,顯然是苗疆本地的人士。

看著他那張灰青的臉,我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結果一探之下,我突然發現這個老者竟然還有點微弱的呼吸,這讓我心中大喜,我連忙伸手大力的推晃起了他。

“老丈,你醒醒,你怎麼了,你醒醒啊……”

在我的搖晃之下,這老者一點反應也沒有。我感覺奇怪,就又去探查其他人。

一翻找來看去,我發現這林中被捆綁之人,幾乎都與那老者一個樣子。

他們好似此時全都處於一種半死不活的“夢境”之中,那狀態讓人感覺很詭異,甚至在我細致的檢查下,我發現這些人就好似一具具隻有呼吸的屍體一般,他們根本就沒有靈魂,就是一具具活死人!

什麼是活死人?

就像植物人一樣,他們的魂魄不見了,失去了意識主體。

這讓他們成了行屍走肉,就是會喘氣的屍體而已,根本就談不到“生機”兩個字。

“姥姥的,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看著麵前如此詭異的場景,別說是旁人,就算是我,都感覺自己的後背上冒出了一層冷汗。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靜靜的觀察中林中這些人的變化。

發現他們什麼舉動也沒有後,我得出了一個結論。

就是這些人……很可能是被人抽光了靈魂,練成了某種陰邪的陣法也說不定。

心裏想到陣法兩個字,我當下暗道一聲不好,我連忙腳踩速影金令向著陣外闖去。

結果就在我闖出楊樹林的一瞬間,隻聽我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陣幽冷的笑聲。

那笑聲就像群魔亂舞,又好似猛鬼複活一般。

當我站在林外回頭看去的時候,隻見那些被捆綁在樹上的人,竟然是一個個睜大慘白的雙眼,臉色無比怨毒的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