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島北獅吼洞

看著眼前空曠的沙灘,我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因為我想過自己會出現在許多地方,但怎麼也沒想過自己會出現在這裏。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沙灘呢?

心裏想著,我環顧四周,一下子就發現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七獅島的邊緣。

這裏地靠大海,沙灘細膩,放眼之下周圍一片空曠,在我腳下的沙灘上,還有一副巨大的符文陣法。

看清這陣法的一瞬間,我心說壞了。這是某種傳送定位的符文,看樣子那個所謂的公子,他的傳送地點是早就被人選好的。

心中一動,我來不及細想連忙辨別一下大概的方向,找到島嶼北方的位置,我就向著那個方向跑了出去。

就在我一路狂奔的同時,我放出了精神力觀察起了四周,不多時我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副畫麵,那是四五個身穿黑衣,戴著三彩麵具的人,正在往我先前所在的沙灘飛奔。

看著腦中的這幅畫麵,我暗道一聲慶幸,再不拖拉,一道速影金令我直接將自己傳送到了幾公裏外的地方。

蹲在一處亂石前,我觀察起了周圍的環境,小心的在島北找了幾圈後,我在一處矮山前,找到了一個奇怪的山洞。

這座矮山很奇特,它整體的樣子,就像一隻怒吼的獅子,整個獅頭長著血盆大口,在它獠牙橫生的嘴裏,有一個漆黑的山洞。

望著麵前的矮山觀察了片刻,我覺得它就是所謂的獅吼洞了。

心裏想著,我沒敢冒然進入,因為如果此地就是獅吼洞的話,那裏麵一定是危險重重,把守森嚴的。

於是我心思急轉,就再次放出了精神力,讓它們集中,帶著我的意識飛進洞裏後,我也模模糊糊的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隻見此洞不大,總長也就七八十米而已,高不過三米,周圍全是凹凸不平的石壁。

我放出的精神力在洞裏轉了幾圈,讓我鬱悶的是我沒有發現任何機關囚牢,而且周圍的石壁都很厚實,不像有暗道之類的東西。

娘的,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我找錯了,這裏就是個天然的小山洞,它怎麼可能有囚牢呢?

就在我心裏疑惑的時候,突然我看見洞裏最深處的一塊岩石突然移動了起來。

隨著它的移動,下方出現了一條向下的石階,一個身穿紫色練功夫,帶著黑色麵具的男人,慢慢悠悠的從裏麵走了上來。

此人手裏拿著一張卡,就像酒店的門卡一樣,他上來之後伸了個攔腰,轉身將手裏的卡片插進岩石的一條縫隙裏,這塊巨大的岩石就自己移動,“轟隆隆”又掩蓋好了地上的洞口。

看清這一切,我當下心中大喜,心說姥姥的,原來這東西是個機關呀,既然如此,那看來這個小子……要倒黴了!

心裏想著,我收回了精神力,開始在洞外悄悄埋伏了起來。

不多時,洞裏的男人如我所料般慢吞吞的走了出來,他瞧瞧四周無人,拿出了香煙悠哉悠哉的抽了起來。

他一邊抽著,一邊往另一側山裏走去,看樣子,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要出去辦理。

我趴在亂石堆裏靜靜的又等了一會,見周圍再沒有什麼異樣後,我一聲冷笑,就向著那個男人的方向快速靠了過去。

“兄弟,借個火。”

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個男人的身後,我不等他察覺,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個男人根本沒想到自己的身後竟然有人,他驚恐的猛然轉頭,我不等他說話,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看著我身上帶著“一會”字樣的黑袍,眼裏泛起了不解和驚恐。

我盯著他那雙閃動的眼睛,笑著問他:“說,下麵有多少人把守,誰坐鎮,裏麵關押的都是什麼人?”

聽我一口氣問出這些話,我麵前的男人沒有回答,而是讓我意外的冷笑了起來:“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我看你不像是一會的長老,你知道自己已經惹了大麻煩嗎?”

“你說的麻煩指的是你嗎?”

眼見這家夥這幅表情,我知道不可能從他嘴裏問出任何事情了。

心中有些掃興,我掐著他脖子的右手猛然發力。

這小子好似知道我要殺他一般,隻見他突然把全身靈力灌入到脖子上,讓它變的堅硬如鐵後,他的左手快速出擊,鎖住了我的手腕,右手探起雙指,就向著我的眼睛刺來。

看到這個人臨危之際,竟然還能有效的自救還擊,我不由的在心裏暗讚了一聲,心想血盟的人,果然都不是簡單的貨色。

但憑他這兩下子對我來說還是白給的,我不等他的右手到我眼前,我的右手就再次加大力度,帶起一股渾厚的太乙真氣,我一下子就擰斷了他的脖子。

隻聽“哢”的一聲骨骼脆響,這個男人滿眼不可置信的軟了下去。

我看著他軟趴趴倒在我腳邊的樣兒,笑著撇撇嘴,我蹲下身子快速翻找起了他的衣服。

找出一包香煙和那張“門卡”後,我舒舒服服的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我愣愣的看著地上的男人,開始琢磨起了後麵的事情。

此時我要是下洞,那裏麵保不齊還會把守森嚴,就我身上這身衣服進去,我估計到裏麵用不了多久,必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於是我心思一轉,就打起了地上這個男人的主意,心裏想著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事情,我便快速扒下了他的紫色練功夫和麵具,將我身上的黑袍、頭套穿在了他的身上。

隨後想了想,我又給他放了一把火,同時將自己臉上的假人皮也撕扯了下來。

去除了張六麒為我做的易容術,我感覺身上格外的輕鬆。

借著地上屍體燃燒的火焰,我將手裏的假人皮也丟了進去,看著它一點點燃燒融化後,我換上了這個男人的衣服和麵具,大搖大擺的重新回到獅吼洞中。

一路心情緊張的走到那塊岩石前,我學著這個男人的樣子,將卡片插進了石縫裏。

不多時岩石移動,露出了向下的石階,我嘴裏得意的一笑,邁步走了進去。

踩在冰冷堅硬的石階上,我眼前的景物與上麵截然不同。

一段昏暗的走廊過後,我眼前出現了一座五六十年代的地下工事。

它看起來就像老電影裏演的那種戰爭年代的儲備基地,全都是鋼筋混凝土的建築,裏麵鐵架電線無數,四通八達,到處都是拱形的石門通道。

愣愣的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我隨便找了一個方向走了進去。

不多時我胡亂的走進了一處大廳,發現裏麵有很多人,全都穿戴著和我相同的衣服麵具,他們隻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沒有過多的在意。

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些家夥,我細數之下發現他們竟然有三四十人之多。

這讓我頓感頭疼,知道如果在這裏被人發現,那一定是件深感頭疼的事情,於是我快速轉身,又走進了另一條通道,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將自己藏在了一處鐵門的門洞裏。

低頭琢磨了片刻,我覺得此地實在是太大了,要是靠兩條腿找,我估計找到姥姥生日的時候,我也找不完。

於是我心思一動,也顧不得此地有沒有高人坐鎮了,我放出了好幾股精神力,讓它們東南西北四處亂竄,去找尋大師伯等人的身影。

澎湃的精神力像幽靈一般穿行在一道道鐵門之間,腦中給我反饋的景象,讓我有些愕然。

因為我發現這裏有一部分鐵門是空的,但大部分鐵門後麵都關著人。

他們一個個全身無力,疲軟的趴在地上,看那樣子,就好像被人下了藥一般。

這些家夥是什麼人呢,難道說……他們都是玄門的高手嗎?

心裏想到這一點,我越來越對血盟的手段感到了恐懼,能將如此多的玄門高人囚禁在這裏,那得需要何等的本事?

而且血盟囚禁他們做什麼呢,這一點在我看來有些不合常理。

因為正常情況來講,殺了這些人可比囚禁他們簡單多了,這不是沒事找事,自取麻煩嗎?

自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我忍不住暗罵自己比血盟還禽獸,就在我的一股精神力跑到下方三層的時候,我突然在一件牢房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年邁蒼蒼的老和尚,他入定般坐在牆角一動不動,我看著他那張熟悉的臉,心情莫名的激動了起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空空大師!

好似感受到了我對他的窺視,空空大師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他此刻向其他人一樣,身上半點靈力波動都沒有,他一臉詫異的打量自己的前方,就好像感知到了我的精神力一樣。

我與他對視了片刻,最終忍住了與他交流的心情。

而空空大師好似對我的這股精神力有些不確定,這老和尚挑了一下雪白的眉毛,就接著閉目打坐了起來。

我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想著先不要惹麻煩,我便控製這股精神力,穿牆過室,向著其他房間找了起來。

不多時我又看見了妙虛道長,此刻這老道可比空空大師慘多了,他被幾條鎖鏈捆著,綁在一尊大鼎上麵。

可能是因為他修煉盤根子午的原因,他的“待遇”很特殊,甚至血盟的家夥,還用兩根鋼構,穿過了他的琵琶骨。

看著這老道遭受了如此折磨,我心裏的火氣一瞬間就冒了起來。

但我還是沒有讓他知道我在這裏,因為那對我等下的計劃毫無意義。

就在我準備控製這股精神力離開的時候,突然我發現妙虛道長左側的牆角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我控製著精神力返回細瞧,驚喜的發現,那裏的草墊子下方,正躺著一個人。

那是個滿身泥垢,容貌邋遢的老道。

他此時披頭散發,弄得像個乞丐一般。隻見他看著大鼎上的妙虛道長,笑著與他說了些什麼,隨後他起身拿起窗台上的水壺,給妙虛道長喂了一些水。

當我看清這個老道身影的一瞬間,我整個人眼圈濕潤,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因為這個老道不是別人,正是我早思暮想,牽腸掛肚的大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