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天水禁術

看著身後這道滿身血霧翻滾的人影,我當下皺起了眉頭。

因為我心裏有些不明白,張六麒都如此模樣了,他怎麼還敢在背後偷襲我呢?

難道說這家夥與老喇嘛左華丹比拚的時候,被人家打傻了不成?

心裏想著,我不屑的看著他到了我近前。

就在他伸手向我頭頂拍來的時候,我揮手一拳就砸了過去。

看著我拳頭上帶起的太乙真氣,張六麒嘴裏輕“咦”了一聲。

他沒敢與我硬拚,而是使用出了一種極其圓滑的掌法,就像一股流水般卸掉了我拳頭上的力道後,他下麵也甩起一腿,刁鑽的向我小腹踢了過來。

瞧著他這幾手柔中帶剛的功夫,我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是道家的太極,也和印度的瑜伽有些同理。

於是我微微一笑,並沒有理會他踢出的一腳,而是搶先一步近身,躲過他的小腿,靠近他的大腿,讓他無法發力的同時,我的另一隻手也立掌如刀,向著他的脖子劈砍了下去。

這一來張六麒可是大吃了一驚,估計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天水派的“流雲似水”功法,竟然對我不起作用。

見我的掌刀已經快砍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張六麒一聲暴喝,他收起了圓滑的功夫,以硬碰硬的姿態回縮雙手,迅捷無比的架住了我的手腕。

掌刀砍在他手腕的一瞬間,我們兩人之間傳來了“啪”的一聲脆響,隨後我和他同時感受到了體內的衝擊,身外的真氣不自覺的外放了出去。

我的太乙真氣飄散,他體外的血霧也是散去了大片,張六麒整個人一聲悶哼,在我低吼發力下,他直接被我砸躺在了地上。

但這家夥的實戰經驗太豐富了,他不等我抬腳踹他小腹,就雙腿猛蹬地麵,像支飛箭一般,將自己彈射了出去。

看著他飛速後退的身影,我忍不住暗道一聲好俊的功夫。

心想多虧了這段日子在馬來西亞與瑜伽高手經常對打,不然的話,就張六麒剛剛的那一腳,我都很可能躲不過。

因為這腿法很陰毒,它看似攻擊實則“問路”,一般人如果不懂裏麵的門道,要是倉促躲閃的話,後麵必然是要吃大虧的。

張六麒好似對我的身手也很詫異,他倒飛出十幾米後,一個翻身跳了起來。

瞧瞧自己雙手上被我打紅的印記,張六麒皺著眉頭對我冷笑道:“小子,我倒是小瞧你了,借問一聲,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截殺我?”

聽他問我是什麼人,我心中好笑,突然想起了自己追的急切,竟然忘記了戴麵具。

心裏尷尬的摸摸鼻子,我說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麼人。張大壇主,你們天水派既然加入了血盟,那你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你是幻天盟的?”

聽我道出了他的血盟身份,張六麒眼裏泛出了一絲凶光。

見他誤會了我的來曆,我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裝出了一副高深的樣子。

見我臉上帶著嘲諷的冷笑,張六麒突然雙手中冒起一股血紅的寒冰真氣,他將體外的血霧變成了一片片菱形的冰晶,毫無征兆的向著我飛射了過來。

看著眼前數之不盡的冰晶,我不敢大意,揮手打出一道滬風金令,將它們擊碎在空中的同時,我的另一隻手也快速抬起,向著他打出了一道極破金令。

一瞬間電光雷火呼嘯而出,張六麒眼中瞳孔猛地一縮,身體扭成一個詭異的姿態,險險的躲過了我的攻擊。

我看著他那身體輕巧的樣,心下不由的疑惑了起來。

心說這家夥和左華丹鬥了這麼久,他體內的靈力早該枯竭了,就算他此刻不重傷,也不可能如此靈便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怎麼感覺他有點不對勁呢?

就在我心裏暗自嘀咕的時候,張六麒竟是突然向我猛衝了過來。

他身在半路高高躍起,揮手連動間,打出一片片白色的掌印,向我轟擊而來。

麵對他這瘋狂的舉動,我暗想沒有必要與他硬拚。

於是我身形轉動左右躲閃,等他那些掌印落地後,我腳下的草地,也結出了一層厚厚的堅冰。

眼見我被堅冰包圍,張六麒眼裏帶出了一絲期待。

他雙手掐決快速結印,猛喝了一聲“刺”後,就見我腳下的堅冰,竟然射出上千道冰刺,帶著濃濃的寒氣,向著我飛射了過來。

感受著周圍冰刺上強大的殺傷力,我知道自己剛剛的想法有些輕敵了。

但他想用這些冰刺困死我,那不是開玩笑嗎?

我嘴角挑起了一絲笑意,就雙手揮舞發出了兩道夜碎金令,一道打前麵,一道打後麵,將周圍的冰刺全都打成了粉末。

“你這是什麼法術,為何不用結印,就會有如此威力?”

看著我手中的夜碎,張六麒滿臉不可思議的大叫了起來。

對於十二金令,他是不知道的,所以我也沒想解釋,一聲冷笑後,我雙腳發力,就彈射著向他衝了過去。

看著我極速靠近,張六麒異樣紅潤的臉上終於帶出了一絲慌亂。

我本以為他會再次逃跑,卻沒想到這家夥目光一狠,竟雙手結印,對我喊出了一道法令:“冥血玄冰,封身逆行,結令!”

而隨著他口中的法令喝出,我猛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一片冰涼。

我心下大驚的同時,連忙止住了前衝的動作,雙腳落地仔細一探尋,我愕然的發現,我體內的血液,竟然在緩緩的逆轉而行!

好詭異的天水派法門啊,這家夥竟然真的能控製別人的血液!

心裏想著,我倔強的邁步想要再次對他發起攻擊。

卻發現我的手腳已經不聽使喚了,它們變得麻木一片,那感覺就好像不是我的一般,讓我徹底與它們失去了聯係。

“小子,你輸了!”

看見我驚愕的模樣,張六麒放聲狂笑,向著我撲了過來。

他此刻的外貌與先前有些不同,先前他渾身上下都是一種異樣的紅色,現在對我施展了法術後,他的臉色,竟然褪去了紅潤,有了幾分慘白。

看到此處,我瞬間明白了過來。

原來這家夥確實是靈力枯竭了,但他有辦法用鮮血代替靈力,這也是他們先前為什麼抽空那些屍體血液的原因。

就在我心裏想著的時候,張六麒已經瞬移般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他眼中帶著狂喜,手中拿著一把白色的冰劍,就好像我已經是他劍下的亡魂一般,他揮舞著冰劍,滿臉獰笑的向我砍了過來。

我看著他那勝券在握的樣子,心裏喊了一聲“金柳”。

聽見我的召喚,金柳瞬間接管了我的身體,這小東西喚出我左手的柳木金刀,一道寒光就奔著張六麒的冰劍迎了上去。

看著我極速揮刀的左手,張六麒臉上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都沒等他反應,柳木金刀就斬斷了他手中的冰劍,同時去勢不減的向著他脖頸砍了過去。

麵對如此威猛的一刀,張六麒不敢抵擋,拚命的仰頭躲閃。

就在他後仰的一瞬間,我命令金柳抬腿,在我們兩個的配合下,我右腳帶起了渾厚的太乙真氣,一腳就踹在了張六麒的腰腹上。

一腳之下,張六麒的身體傳來了“砰”的一聲悶響,他整個人一聲悶哼,被我直接踹飛了出去。

他就像一隻驚慌不定的山鳥,射進了遠處的樹林裏,隨後撞倒一棵水桶粗細的大樹後,他這才也翻身倒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瞧著張六麒趴在地上口吐鮮血的樣子,我知道他已經完了。

我命令金柳快速向他靠近,張六麒見我走來,頓時惡狠狠的抬起頭,對著我凶狠的笑道:“你以為你贏了?嗬嗬嗬……我不會讓你如意的,即便今天我死,我也要拉著你當替死鬼!”

“你沒這個機會了,而且……小爺我也不想殺你!”

說著話,我嘴裏也發出了得意的笑聲。

在我這道笑聲下,金柳歡呼雀躍的幫我拿出了一顆屍腦金丹,這小家夥好像等此刻已經等很久了,它控製我的身體蹲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從哪學來的,它一邊對著張六麒流氓兮兮的比劃,一邊眉飛色舞的對他拋棄了媚眼。

看著我臉上如此表情,張六麒一陣錯愕。

而我也是被金柳鬧的一愣,心說你大爺的,這都是跟誰學的,這個給我丟人啊!

心裏想著,我忙喝止了金柳胡鬧,讓它趕緊掰開張六麒的嘴,好把屍腦金丹塞進去。

結果金柳控製我的手剛到空中,張六麒卻猛然一聲暴喝,他體內衝出了一大片血霧,就好像潮噴的極寒之氣一般,瞬間將我的身體凍在了地上。

暗道一聲不好,我知道自己失去了先機。

金柳也是感到了此刻情況不妙,它極速運轉我體內的太乙真氣,想要衝碎體外的血色堅冰。

可就在這個時候,臉色異常慘白的張六麒,卻是突然笑了:“以汝之血,連吾之身,不死不斷,不亡不息!”

他的話音落下,我體內的酥麻感突然消失不見,我的手腳也再次恢複了靈活。

暗道一聲古怪,我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驚恐的感覺。

就在這股感覺生出,我連忙從金柳手中接過了身體的控製權,肩膀發力,震碎堅冰,我一刻不停的伸手,向著張六麒的脖子抓了過去。

“站住!”

看著我眼中帶起的慌亂神情,張六麒手裏突然舉起了一把冰做的小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看著他那副得意的嘴臉,心說這家夥想幹什麼,難道他要學女人,用死來威脅我嗎?

自己被自己心中的想法逗笑了,我有些好奇的打量起了張六麒。

見我看他,張六麒笑眯眯的用冰刀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了一下。

而隨著他手中的動作停止,我的臉上卻是一片驚駭了起來。

因為就在他動作落下,我和他的脖子上,幾乎是同時噴出了一道血線,那位置相同,傷口相同,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出血量比他的大!

“這是怎麼回事,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我此刻真的有些慌亂。

張六麒看著我那惶恐不安的樣子,他軟弱無力的躺在地上,咧開嘴角,無聲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