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大吼著說讓他們去找穆宇龍,“十二生肖”後麵的男人,臉上頓時露出了怒色。
他眼露凶光的盯著我看了很久,嘴角掛著冷笑說道:“要不是穆宇龍有遺命在此,怎麼會輪到你來當幫主?媽的,我現在真想弄死你!你想好了,現在擺在你麵前的隻要兩條路,一個是成為我們的朋友,老老實實的做你的騰龍四海幫主,一個成為我們的敵人,大家今天就不死不休!”
這個男人話落,隻聽屋中不知何處傳來了一聲茶杯摔碎的聲音。
“小子,你好大的膽子!”
我順著茶杯破碎的聲音望去,隻見說話的是一個六十左右歲的胖男人。
他見我看他,毫不示弱的對我瞪起了眼睛:“你當我們私會黨是什麼?我告訴你,今天這個幫主你必須做,我們私密會一日不能離開龍騰四海的保護,你要是讓我們沒了依靠,我們就讓你也活不了!”
這個男人話剛說完,突然門口呼啦一下子湧賭住了好幾百人,他們一個個紅衣黑麵具,全都手放在刀把上,滿眼殺氣的看著我。
我冷冷的掃視了一圈龍騰四海的一眾門徒,看著他們那一臉殺機四起的樣子,我突然忍不住氣笑了起來。
心說姥姥的,這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啊!
我碧璽活了二十年了,我長這麼大聽說過爭權奪位,謀朝篡位,卻無論如何也沒聽說過逼人上位的。
難道這幫孫子這麼急切讓我接手龍騰四海,就是為了要我保護他們嗎?
這龍騰四海裏的好手不少呀,難道他們就挑不出一個能做幫主的人嗎?
隨著我的想法冒出,我心裏的殺氣也難以掩飾的冒了起來。這讓我有種被人耍的感覺,感覺這幫家夥,正在一步步的將我往陷阱裏推!
好似感受著我洶湧而出的殺氣,那“十二生肖”又出現了。
他們快速向我靠攏,將屋裏那些西裝革履的家夥全都護在了身後。
見我回頭滿眼殺意的向他們看來,其中一個帶著“龍”麵具的人對我說道:“碧璽先生,我覺得您現在表現很不理智,也許您是比我們所有人都厲害,但我們人多,你殺不光我們,那您也是走不出這裏,我們龍騰四海做事隻有一個準則,不達目的,死不罷休!”
“去你娘的死不罷休,你當老子嚇……”
不等我這句罵完,突然我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頗為沒好氣心說這個時候是哪個孫子給我打電話,我拿出了一看,發現竟然是葛不語的號碼。
“喂,璽爺,我們到了。好家夥,排場不小嘛,整條街都站滿了,好幾萬人,你們這是要世界大戰嗎?”
一聽葛不語說外麵竟然站了好幾萬人,我下意識的瞟了一眼被十二生肖護在身後的那個男人。
對著葛不語嘀咕了一句,我小聲的問他們到哪了。
葛不語笑著告訴我說:“還能在哪呀,大街對麵唄,你哪裏現在什麼情況啊,用不用我帶兄弟們衝過去。”
聽這胖子說他們到地方了,我低頭思索了起來。
我開始合計著我們這些“紅榜”能不能鬥過茶樓裏的龍騰四海門徒,和外麵的幾萬人私會黨成員。
心裏合計了半天,我突然發現我現在的腦子有些秀逗了,竟然無法評估我們的實力,於是我無奈的翻翻白眼,便打算將我現在的處境告訴葛不語,讓這個“狗頭軍師”給我拿個主意。
就在我要與葛不語說話還沒說的時候,堵著門口的龍騰四海門徒裏突然跑過來一人。
他先是瞟了我一眼,隨後就對著“金麵具”耳語了起來。“金麵具”聽他說完,隻是點點頭,便什麼也沒說,繼續凝視起了我。
我看著他們的小動作,不爽的皺皺眉頭,知道他一定是發現了葛不語等人,但這小子帶著麵具,我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是什麼模樣。
媽的,難道說紅榜前五十名的三十幾個高手,還看不進這龍騰四海的法眼嗎?
心裏越想越來氣,我也不再刻意壓低聲音,而是大大咧咧的與葛不語說起了穆宇龍的遺囑,還有他們現在正逼我做龍騰四海幫主的事情。
顯然葛不語也從來沒聽過天底下有這種事,他第一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連喊了好幾個“什麼”,然後就要求我一字一句的再給他重說一遍。
結果我這一放慢語速,我所在的茶屋裏頓時出現了一幕十分搞笑的畫麵。
隻見好幾百名身穿武士服,臉戴麵具大漢,正在看一個傻乎乎的家夥打電話。
這就好似兩夥人正在幹仗,突然一方喊停,說我老婆來電話了,我得先回一個,然後就聲音發嗲的喊起了“親愛的”。
而另一方無奈的看著他,十分“八婆”的聽他膩歪,不知道該如何動手。
被屋裏屋外這些人的“好脾氣”徹底弄笑了,我心說穆宇龍真是有兩下子,這幫二愣子,他是從哪撿的呢?
沉默的等待是很熬人的,葛不語聽我把事情前前後後說完,這家夥就沉默思考了起來。
他在電話那頭一沉默,頓時就把我晾在了一個更加尷尬的地步。
我看著麵前這些一臉“認真”看我打電話的大漢,頗為不自在的撓撓頭發。
心說這麼站著太不自然了,我隻好裝傻充愣的故作起了大條,點上了一根煙,玩起了我是流氓,我不要臉的這套把戲。
見我如此模樣,後麵有幾個老家夥氣的當時就喘了起來。
而那身穿藍色條紋西裝的男人卻是很有耐心,他一臉好笑的看著我,抿嘴輕笑著沒說話,他也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好似想和我比比誰抽的時間久一般。
就在這種詭異又難堪的氣氛下,葛不語這孫子終於給出了他這片刻時間思考的意見。
隻聽他說:“璽爺,這事確實不好辦呐,這兩條路擺明了都是坑!你不接手幫主,那現在咱們就得以死相搏,你要是接手幫主,這後麵的事情一定是凶險重重麻煩的要命,那穆宇龍很孫子,他這是佘太君抖大旗,搖鈴招將,實則暗藏殺機呀!所以我覺得這個家夥……”
“你小子能不能少說點廢話,老子還在這晾著呢!你就直接告訴我,我現在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被葛不語這家夥羅哩羅嗦的弄的心煩,我心說這孫子真是個話癆,他們幾個站在街邊涼快著呢,可我呢,我哪有這份好心情呀!
此時被好幾百個大漢圍著,這滋味任誰都不好受。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打電話被人“圍觀”,他還有心情和我說俏皮話,他這心呐,得多大呀?
被我罵了一句,葛不語頓時變得爽快了起來:“靠了,那就答應吧,好漢不吃眼前虧,後麵的事咱們回頭再說。”
“你爺爺的,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嗎?”
沒好氣的掛斷了電話,我無奈的扔掉手裏的煙頭,看向了“十二生肖”背後的男人。
見我目光投來,這個男人露出了一絲了然於胸的微笑。
我看著他那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樣兒,無奈的咧咧嘴,仗著臉老皮厚,十分尷尬的對他說出了一句話。
“行了,那個……不就是當個幫主嗎?我……我答應了。但是你聽著啊,我這可不是怕你們,我這是給我兄弟麵子!”
我話剛說完,對麵的男人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好像江湖一笑泯恩仇一般,他示意身前的十二生肖躲開,竟是不怕死的大踏步來到了我的麵前。
他一臉欣喜的看著我,眼中的神情,讓我差點以為他對我有“意思”。
就在我“厭惡”的向後退一步的時候,這個男人笑眯眯的向我伸出了手:“從今天起,你就是龍騰四海的第三任幫主,我姓江,我叫江容令,是私會黨的現任會長!”
看著他伸到我麵前的手,我再看看他這個人,心說這家夥果然是個位高權重的貨色,原來他就是私密會的會長啊?
那他與黃雀先生之間……到底誰更厲害呢?
心裏想著,我有些詫異的和他握了一下手。
這家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拍了兩下大笑了起來:“弟兄們!碧璽先生,從今以後就是咱們龍騰四海的幫主,叫幫主!”
“幫主好!!”
一時間好幾百人全都放下了手裏的刀,躬身施禮,就象電影裏演的黑社會似的,好像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全都一臉恭敬的大叫著。
聽著響徹茶樓的喊聲,再看看麵前的這些“戲份”做足的家夥,我頓感受寵若驚,反被他們下了一跳。
心中忍不住罵了一句,我心說娘的,剛才還要刀兵相見呢,現在就“幫主好”了,這演戲也不用演的這麼到位吧?
十分不屑的撇撇嘴,我此刻是沒有心情理會這些的,隻想著答應了之後,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好。
結果我又想錯了,試問一個大幫的幫主上任,怎麼可能如此草草了事呢?
我剛想轉身向外走,就被我身旁的江容令一把拉住了。
“兄弟,你上哪去呀?”
見他一臉詫異的表情,我被他問的發懵。
瞧見後麵那些老不死的全都是詫異的表情後,我笑了笑:“還能上哪去,當然是該幹嘛幹嘛去呀,如今我已經答應了你們的要求,這還不夠嗎?有什麼麻煩有什麼事,你讓對方找我,我接著就是了。”
這話說完,我甩開了江容令的手,想要繼續向外走。
江容令卻被我甩的一愣,頓感好笑的大笑了起來:“小子,我發現你這家夥是真有意思,看來你是一點也不懂江湖的規矩呀。”
說著話,江容令再次攔住了我:“你現在是龍騰四海的幫主,你怎麼可以隨便離開呢?如今你要跟我們回龍騰四海總部,交接一下事情,我們還要為你舉行一個上任儀式,昭告天下,宣布你成為了龍騰四海新的主人!”
“不用這麼麻煩吧?”
看著一臉認真的江容令,我心裏有些詫異。
因為他說的這些事情怎麼和真的一樣呢?
我本以為大家隻是逢場作戲而已,相互心知肚明……沒有必要搞的這麼“場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