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兩種選擇

放眼看看場中,發現再也沒有給我們找麻煩的家夥後,我和端玉奇轉身又回到了那道大鐵門的近前。

看著麵前厚厚的鐵門,我壓製不住心裏的火氣,抬手就在上麵重重的砸了幾下。

“狗日的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老子給你一分鍾的時間乖乖把門打開,如果讓我替你開門,你的下場可就不是死那麼簡單了!”

聽著我暴躁的砸門聲,門裏的男人沒有半點反應。

就在我以為這家夥要頑抗到底,準備不惜消耗精神力轟開麵前大鐵門的時候,這鐵門的中心竟突然傳來了“哢啦啦”的一陣脆響,隨後著一個麵色陰沉的中年男人,就緩緩的出現在了我的眼中。

“我老板想與你們談談。”

說著話,他不等我伸手拽他,就將手裏的電話快速遞給了我。

我看著伸到麵前的這隻手,眼裏不由的閃過了一絲詫異。

心說這個家夥搞什麼飛機呢?稍微猶豫了片刻,我還是將他手裏的電話接了過來。

目光冰冷的對著這個男人招招手,讓他從門裏走出來後,我將電話放在了耳邊。

“你想與我說什麼?”

聽見我的聲音,電話那頭的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我就聽見了一個十分悅耳的女人笑聲。

“嗬嗬……你好,中華雙煞先生。請問一聲,你是大煞呢,還是二煞呢?”

“大煞。”

不明白她問這個做什麼,我下意識的答道。

見我說自己是“大煞”,這個女人的聲音更加嫵媚了幾分:“大煞先生,很高興這次能與您通話,隻不過我覺得你們的這次行動,好像不是個明智之舉。”

一聽這個女人話裏帶出了傲氣,我瞬間臉上露出了不悅:“你什麼意思,難道這個時候你還想著威脅我嗎?”

“當然不是,你誤會了。”

我話剛說完,這個女人又令我意外的將話拉了回去。

她這種一收一放的談話方式,讓我感覺自己瞬間處在了被動,顯然對方是個談判高手,不是我這種菜鳥能夠抵擋的。

心裏十分不爽的冷哼了一聲,我選擇了閉上嘴巴,聽她怎麼繼續說下去。

見我不說話,這個女人也瞬間猜到了我的想法,她沒有與我繼續兜圈子,而是直接進入了主題。

“恕我冒昧,大煞先生,難道你就不覺的你們被別人利用了嗎,我們之間的衝突,好似根本就沒有必要發生。”

她的這句話,可以說正好擊中了我心裏的點子上,因為我們從整個事件開始,就一直在被一股暗中的力量牽著鼻子走,這股力量讓我很不爽,但我又找不到它來自哪裏。

瞬間被她勾起了好奇心,我對她說繼續。

得到了我的回應後,這個女人滿意的笑了笑。

“其實這次事件來說,我們兩方都是受害者,有人利用我們亞羅士打的據點,上演了一出借刀殺人,所以我想咱們的敵人應該是同一個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稀裏糊塗的成為了別人手中的工具。”

“你是說……你們也被利用了?”

聽了這個女人的話,我心裏忍不住再次詫異了起來。

因為我們來的時候想過很多種可能性,但我怎麼也沒想過她說的這種可能。

試想他們本身就是做情報生意的巨頭,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利用他們專遞假情報給我們,那對方又是什麼級別的人物呢?

這在我看來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對方是“黃雀”先生,他完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憑紅果他們在他手裏這一點,他就可以直接命令我們攻擊任何人。

所以看來這個人不會是“黃雀先生”,可要不是他,那又會是誰呢?

難道說還有其他人在暗中關注我們嗎?

這讓我一時間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就好似我們幾人無意中,卷入了一個十分複雜而黑暗的旋窩一般!

“你是個聰明人,大煞先生,所以我想咱們的這次談話有必要繼續下去。簡單直說吧,我想和你們見上一麵,咱們開誠布公的聊一聊。當然,在這之前,我要向你們傳達家族的意思,我們族長很欣賞你們,所以他給了你們兩個選擇,一個是化敵為友,同仇敵愾,另一個是繼續結仇,大家不死不休,現在選擇的權利在你們手中,你挑一個吧。”

聽著對方給我的兩個選擇,我不由的冷笑了一聲,心說這個女人是在考驗我的智商嗎?

如今既然已經知道了事情有蹊蹺,那我們怎麼可能會繼續找麻煩呢,隻要不是傻子,就一定會選擇第一條,化敵為友。

聽了我的選擇,這個女人滿意的答應了一聲,隨後她讓我把電話交給一旁的男人,對他吩咐了幾句什麼。

片刻之後,這個男人掛斷了電話,他看我們的眼神裏已經沒有了敵意:“大煞先生,很高興咱們能冰釋前嫌,我們小姐吩咐了,讓我帶你們現在過去找她。”

說著話,這個家夥頗為紳士的對著我們做了個請的動作。

看著我們幾句話的工夫竟然化解了幹戈,端玉奇眼神詫異的看向了我。

他的眼裏全都是滿滿的莫名其妙,意思好像是在問我,你真的相信這個女人的鬼話嗎?

對著他眨眨眼睛,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意思是說,我信,但不全信。

其實在我看來信與不信都是一樣的,不管當初傳遞假情報的人是不是他們,她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我們可以利用她找到我們想要的答案,就像她準備利用我們一樣,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一路跟著這個男人走出房間,我們看著路上死傷一地的槍手與那幾個降頭師,誰也沒有說話。

我一直在觀察著這個男人,發現這些人在他眼裏好似不存在一般。

於是我就好奇的問他:“我們傷了你們這麼多人,你們就沒什麼想法嗎?”

“有什麼想法?”

好似沒想到我會問出這種尷尬的問題,這個男人爽朗的笑了笑,“大煞先生不必擔心,先前我們是敵非友,而此刻我們卻是朋友,對於這些手下人來說,死了一茬馬上就能補齊,所以根本就沒什麼好可惜的。”

“真是夠冷血的。”

對於這個男人如此看待自己的手下人,端玉奇顯得很是不滿。

聽他嘟囔了一句,這個男人也不介意,依然笑容滿麵的帶著我們穿行在走廊裏。

沒有從我們進入的暗門走出,這個男人帶我們去了另一條路,等打開一處暗門後,我們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地下一樓的停車場。

看著飛快停在我們身邊的幾輛豪華轎車,我心思一動,謝絕了與他同乘一輛車的“美意”。而是選擇給餘晨打電話,堅持要坐我們自己的車。

對於我這個要求,這個男人識趣的沒有阻攔,顯然他得到了上頭的吩咐,對我們的態度,可以說是客氣十足。

一路走出商場的大門,我們遠遠的就看見了餘晨的車子停在馬路邊。

見我們出來,餘晨和衛凡興拉開車門跳了下來,可等看見我們身旁一排豪華轎車後,餘晨愣住了,小聲的問我:“不是打起來了嗎,現在這……這是什麼情況啊?”

“朋友。”

我對著他笑笑,回頭示意車裏的男人先走,我又小聲的補了一句:“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這麼奇妙,是敵是友,誰又能分得清呢?”

坐在餘晨的車裏,我們緊跟著前方的車隊向城外駛去。

一聽說我們要去見神秘家族的大小姐,餘晨頓時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他幾乎是一瞬間就進入了作戰狀態,讓車裏的五人把全車的係統、火力全都打開,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對於他這股小心謹慎,我是很欣賞的,同時我也覺得很多餘,但我也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與端玉奇笑眯眯的喝著酒,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弄來弄去。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在檳城外一處臨海莊園門前停了下來。

那個男人下車走到我們的車邊,等餘晨打開車門後,他笑著對我們說:“二位先生,到地方了,但我們這裏有規矩,到了家族地盤不能開車進入,所以後麵的路,咱們隻能步行了。”

對於大家族裏規矩繁多,這一點我們是有所耳聞的,也出於第一次見麵給對方留下個好印象,我們便同意了他的要求。

繼續讓餘晨和衛凡興留在車裏,我和端玉奇下車跟在了這個男人的身後。

緩步走在秀美的莊園裏,看著旁邊淺藍色的大海與雪白的沙灘,我不禁感歎有錢人就是會享受生活,也許有一天當我老了,到時候也買下這樣一處莊園,那一定是件很開心的事吧?

這處莊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沒走幾分鍾,我們就在一棵大樹下看見了一個蕩秋千的身影。

那是一個很美的女子,年紀大約在二十五六歲左右,穿著一身馬來西亞傳統的服裝,長長的頭發高高的盤著,顯得整個人青春靚麗的同時,又有著幾分小女生的俏皮。

駐足仔細看了幾眼,我有些看呆了。

這倒不是我動了花心,而是我很難想像剛剛與我通電話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小巧的姑娘。更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個姑娘,竟然掌控著馬來西亞三分之一的情報網。

見我一直站在旁邊默默的觀察她,這個女人轉動精致的五官向我看了過來。

她盯著我臉上的麵具,眼裏帶出了一絲好奇和笑意。

而我被她盯著心裏也是生出了一絲詫異,因為我和端玉奇的裝束打扮是一樣的,我不明白這個女人怎麼會一眼就認出了我,轉頭看看端玉奇,我這才發現原來她是通過我們的頭發認出我的。

“大煞先生,不打算陪我坐一會嗎?”

這個女人說著,伸手指了指旁邊的秋千。

我看著她竟然讓我陪她蕩秋千,這讓我有些犯了難。

而端玉奇聽了這話後,卻“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他對我使了個眼色,便自顧自的走到了一棵樹下,安安靜靜的坐了下去。

看這家夥擺出了讓我“獨自麵對”的架勢,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隻好邁步向著秋千上的女人走了過去。

可沒想到我剛走幾步,就聽見了一道弓弦的乍響,那力道又大又沉,箭羽未至,寒氣已經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