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黃雀先生

“我靠,這是什麼東西?”

看著木豆身後潮水般的紅色“浪潮”,我們三人全傻眼了。

等木豆跑到我們的近前拉著我們轉身的時候,我們這才看清,原來那些紅色“浪潮”根本不是液體,而是一大群多到讓人頭皮發麻的紅色甲蟲!

“別他媽看了,快跑,這些東西吃肉的!”

木豆見我們三人還在發愣,他撩起胳膊上的一處傷口就對我們大叫了起來。

一聽說這東西吃肉,我們三人頓時就追著他跑了出去,可等跑到二十二街區的主路上的時候,卻發現前方也有蟲潮堵截,根本就沒路了。

“媽的,胖爺和你們拚了!”

葛不語說著,手裏猛地丟出了幾張火符,大喝了一聲“仙風疾令,赤火燎原”後,那幾張火符也是猛地在空中炸成一片火海,瞬間阻隔了蟲潮向我們的靠近。

眼見葛不語為我們爭取了一點時間,我手起一道夜碎金令的同時,也沒好氣的瞪了木豆一眼:“你小子搞什麼飛機,哪來這麼多蟲子?”

說著話,夜碎星辰圖被我放大到了磨盤大小,一股震蕩之力發出後,前方的蟲子死傷了一地。

見我打出了一條通路,我們幾人玩命的向前狂奔,踩著一地蟲屍跑到另一個街區後,木豆也沒好氣的將昏迷不醒的衛凡興摔在了我的懷裏。

“小和尚我還不背了呢!什麼叫我搞出來的?明明是你徒弟引出來的好嘛!”

見這小和尚犯了脾氣,我臉上尷尬的笑了笑,背好衛凡興後,我們就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木豆被葛不語和端玉奇擠兌走後,他就自己在二十二街區附近找了起來。

他路過一個廢棄倉庫的時候,突然感覺裏麵傳出了一絲的佛法波動,這瞬間吸引了他的好奇心。

他小心的走到近前向裏一看,隻見衛凡興被吊在房頂上已經昏迷不醒了,而那絲熟悉的佛法波動,正是他給的金光神咒護身符發出的。

眼見找到正主兒了,木豆心裏這個高興呀,他想都沒想就砸開鐵鎖闖了進去。

結果這一進去壞事了,隻感覺腳下地麵一陣震動後,木豆大叫不好,也顧不得解開衛凡興的繩子了,直接抱著他撞穿倉庫的房頂飛了出去。

人剛在空中翻身落地,就聽見後方“沙沙”聲響徹一片,他隻是回頭看了一眼,接下來的……就是我們眼裏的這幅情景了。

暗道一聲好險啊,沒想到對方竟然搞出了這麼多花樣來。

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我們幾人也不敢繼續逗留了,連忙順著大道一路狂奔,最終在一個十字路口,攔住了一輛飛馳的麵包車,返回了我們所住的市區。

同樣給這位司機一百美金,他同樣選擇了疾馳而去。隻是不幸的是,他跑得太急了一些,重重的撞在了一側的花壇裏。

見這家夥嚇尿的樣子,我心說我們幾人有這麼可怕嗎?

彼此互相瞧瞧,我們幾人無奈的笑了,隻見我們幾人此時傷的傷,暈的暈,樣子確實和“好人”沒什麼聯係。

一臉唏噓的回到旅館門口,我們三人抬頭一看,當時全都愣住了。

隻見此時的旅館門前好像出事了,門口停著大量的警車,周圍還站滿了看熱鬧的人群。警戒線已經拉起來了,旅館裏有大量的警察進進出出,看他們那急匆匆的神色,顯然是一副“辦大案”的樣子。

“娘的,這是搞什麼呀?”

看著眼前被警察包圍的小旅館,端玉奇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聽了他的話,我和葛不語、木豆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瞧著周圍警察眾多,我把衛凡興交給端玉奇,讓他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畢竟他那口大寶劍,可是非常吸引注意力的。

等他走後,葛不語對著我們示意了一下,我們三人就快速擠進了周圍的人群裏。聽著身邊人一番閑談後,我們也得到了一個讓我們驚恐萬分的消息。

旅館裏出人命了,死了兩男兩女!

得到這個消息,讓我們三人的心猛地劇烈跳動了起來。

因為端玉景、紅果、藍星、唐鹿,他們加起來正好是兩男兩女,難道說這裏出事的人……會是他們嗎?

這個結果是我們不敢想的事情,也是我們無法接受的事情。

一瞬間我就感覺好似五雷轟頂一般,心中一急,我頓時就想衝進去瞧個究竟,但卻被木豆一把拽住了。

他對著我搖搖腦袋,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隨後和葛不語對視一眼,就把我拉到了一側。

“別自亂陣腳,現在衝進去,絕對是自找麻煩!”

“那你說怎麼辦?”

我忍不住對他低吼了一聲。

他知道我此時心裏火燒火燎,也沒有和我計較。

葛不語趁我們兩個說話的時候,抬眼不停的在四周掃來掃去,他看見一個年輕的警察跑到街道口的超市後,他眼前一亮,對著我們努努嘴,就帶著我們兩人快速的走了過去。

到了近前沒給這名小警察任何喊叫的機會,我們三人就把他擄到了一處巷子裏。

抬手將他打暈,我快速的換上了他的衣服,瞧瞧左右沒問題,我低著頭壓低帽簷向旅館走了過去。

穿過警戒線,根本就沒人注意我,我一口氣直接走到旅館的大廳後,我也看見了地上並排放著的四具白色的裹屍袋。

半透明的塑料布上此刻沾滿了鮮紅的血跡,裏麵的人模糊不清,這讓我心裏一時間又七上八下了起來。

我幾乎是頭腦空白,兩眼發直的走到了裹屍袋邊上。根本沒理會周圍人異樣的目光,我深吸了一口氣,就拉開了腳邊的第一具裹屍袋。

低頭一看,隻見裏麵躺著的是個死不瞑目的中年女人,她的脖子被人整個切開了,白色的脊椎骨都露了出來。

我認識她,她正是那個給我們送信的旅館前台,但她怎麼會被人割開了喉嚨呢?這讓我很是不解,我此刻也沒心情去了解。

暗自禱告一聲太上三清保佑啊,我心說隻要不是我們的人,那就什麼都好商量!

心情一時間平緩了許多,我快速的打開了第二具、第三具、第四具,發現裏麵同樣是三個我不認識的陌生人,他們和那個胖胖的中年女人死法一樣,全都是被人割斷了喉嚨!

一擊必殺,看來對方是很專業的人,殺人的手法非常嫻熟殘忍。

正在我心裏暗自慶幸的時候,我的身邊快速走過來一個法醫打扮的年輕女人。

她見我擅自打開了裹屍袋,皺著眉頭對我說了幾句馬來語。

雖然一句也聽不懂,但我猜她應該是說些什麼責備我的話。

見我不出聲,這個女人直接將一個工作記錄本摔進了我的懷裏,她伸手指著樓上,嘰哩咕嚕的又說了一通什麼後,我也是瞬間反應了過來,連忙一路小跑,順著樓梯跑上了二樓。

我們所住的房間,正是旅館二樓拐角處最靠裏麵的一間屋子。

此刻這二樓中已經圍滿了大量警察,正在挨個屋子搜索排查。

尤其是我們的那間屋子,被列為了重點“照顧”對象,幾個警員在兩個穿便裝的男人指揮下,正在我們屋子裏大肆尋找著什麼。

見他們這個樣子,我心裏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看一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在走廊裏吸煙的便衣男人看見了我。

他對我招招手,讓我走到他身邊後,他拿過我手裏的本子,翻開一頁在上麵簽了名字,對著我說了一句什麼,裏麵便有個警員走了出來,將一個裝證物的大箱子交給了我。

我看著手裏的箱子心中一陣沒來由的緊張,快速的向房間裏張望了幾眼,發現裏麵沒有人後,我也對著身邊的便衣男點了點頭,轉身返回了樓梯口。

躲在拐角處的牆壁後麵,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心說這次假扮警察的點子太幸了,那房間裏沒有紅果他們的身影,就說明他們此刻可能是安全的,但這幾個家夥帶著重傷的端玉景……又能跑到哪去呢?

心裏想著,我趁沒人注意我的空隙,快速走進了對麵的衛生間裏。

打開一扇坐便的推門,我單手發力,便將證物箱上的鎖頭拽了下來。

隻見這個證物箱裏,裝的全是從我們房間裏收集來的東西。

用塑料袋密封的帶血紗布、十幾顆我和葛不語抽完的煙頭,一些零散的衣服,其中讓我最高興的,是我的錢箱也在裏麵,同樣讓我詫異的是,有一封紅皮的信件,正黏在錢箱的上麵。

心思轉動了幾下,我忍著心裏的好奇沒有拿出這封信件,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將證物箱鎖好後,我便若無其事的走出了衛生間,順著樓梯返回了一樓的大廳。

瞧瞧一樓大廳裏忙碌的警員,我強裝鎮定的向著門口走去。

就在我以為自己能成功離去的時候,一個女人人快速跑了過來,她一把就抓住了我手裏的箱子。

我心中一陣錯愕連忙轉頭看去,隻見抓住箱子的還是那個年輕的法醫。

她一臉怒容的對著我又喊又叫,看樣子是在問我要去哪裏,為什麼不把箱子給她。

見我一臉僵硬的表情,這女人氣呼呼的在我腿上踢了一腳,使出全身的力氣開始搶奪箱子。

她那點小力氣,在我麵前不是開玩笑嗎?但她這發瘋的舉動,卻頓時吸引了周圍警員的注意力。

暗道一聲倒黴,我快速在這女人的手腕上點了一下,沒有使用任何力氣,隻是讓她驚呼放手後,我就頭也不回一路前衝,撞倒兩個攔截的警員後,一口氣闖出了旅館的大門。

飛身跳過警戒線,我沒有招呼葛不語他們,引著後方的警察一路向南跑出了很遠很遠。

也就是幾分鍾的工夫,後麵的警察被我甩的一個不剩了,我蹲在一處牆角瞧瞧左右無人,便急急的打開了箱子,取出了那封紅色的信件。

隻見上麵寫道:

鬼先生你好,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對你很感興趣,所以決定給你一次機會。你的朋友在我們的手裏,你有一百天的時間在紅榜裏找到我們,這一百天他們是安全的,但我們有個條件,你要每三天之內就殺掉一名紅榜降頭師,無論他的能力大小,你絕不能間斷。否則,你第二天就會收到你朋友的屍體!

落款:黃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