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阿爸
我怔怔地看著黃斌，不知道他到底是人是鬼。我還能再相信他嗎？
黃斌見我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便問道：“清華兄弟，你怎麼了？怎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啊？”
我愣了兩秒，說：“哦，沒什麼，我就是想急於找到那個通道，晚上也睡不著，所以就出來這附近看看。”
黃斌說：“唉呀，清華兄弟，你這大半夜的出來尋找，這萬一出點什麼事兒怎麼辦？這山上野獸那麼多，還有鬼，走吧，趕快跟我回山洞，等明兒天一亮我再陪你一起去找。”
黃斌說著伸手把我肩上的包拎了過去，然後轉身往回走了。
我走在黃斌後麵，打量著他的身影，他由於腿上的傷還沒好，所以一瘸一拐的，還幫我拎著包，看上去，一切都是那麼正常。
可剛才的事情，著實另我百思不得其解。莫非他的是真的被鬼附身了嗎？可我明明用了一張符紙把他弄清醒了，之後就有點怪，然後他把我帶到了這邊這個山洞，這尼瑪到底是什麼情況？
難道是我那張符紙根本就沒把黃斌身上的鬼驅走？可他當時明明就是顫抖了幾下，然後清醒了過來呀，莫非是那鬼故意裝清醒的嗎？然後故意以黃斌的身份引我到這邊這個山洞？可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呀？他為什麼要引我來這邊這個山洞？難道是故意想把我引出來害我？
可這也說不通啊，如果他想害我的話，又何必大費周章的把我引到這邊這個山洞，直接把我給一把捏死了不就行了嗎？
這麼說，想來那個鬼也並不是真的想害我，可是，他把我引到這個山洞的目的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想了一陣之後，突然想起了兩個字：遺骸！
對，我記得那山洞裏有一堆死人骨頭。莫非，是那死者的鬼魂附在了黃斌身上，然後故意引我來這山洞，目的就是讓我們找到他的遺骸？
這樣一想，仿佛就能想得通了。
於是，我忙對黃斌說：“大哥，我問你，你剛才醒來的時候真的是在帳篷裏嗎？”
黃斌說：“對啊！我在帳篷睡覺嘛，當然是在帳篷醒來了，我又不會夢遊還能跑到別的地方去不成？”
我說：“可是，明明就是你把我引到那邊那個山洞的。”
黃斌驚訝地說：“怎麼可能，我一直在睡覺呢！”
我說：“看來，你的確是被鬼附身了，所以你才什麼都不知道，他把我引到山洞後，然後他就離開了你的身體，所以你清醒了過來，發現我不在帳篷，所以你才出來找我。”
黃斌更加驚訝地叫道：“什麼？我被鬼附身？我怎麼不知道？”
我說：“廢話，你被鬼附身了你當然會不清醒了。”
黃斌上下打量著自己的身子，說：“那現在呢，鬼還在我身上麼？”說著到處拍拍自己的身子。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這位蒙族大哥竟然這麼可愛，傻呼呼的，真有意思。
我忍住笑，說：“現在沒有了，鬼已經離開了你的身子，他沒有想傷害我們，他隻是把我們引到山洞找到他的遺骸。”
黃斌臉色一變，說：“遺骸？”
我說：“嗯。”
黃斌，忙叫了一聲“阿爸”，然後慌忙地往那山洞跑去。
阿爸？莫非那個遺骸是他爸的？這到還真是有可能，他的確是說過他爸多年前出來打獵之後就沒再回去過，連遺骸都沒找到，想必，那山洞裏的遺骸應該就是他父親的了。
這麼想著，我也忙跟著他往那山洞跑。
我們來到山洞後，黃斌用電筒仔細地查照那堆死人骨頭，那死人骨頭的確像是死了很多年了，而且，也不是一副完整的骨架，就感覺是四分五裂的，就像是被分屍之後，肉被啃光，就留了幾大塊骨頭在那裏似的。看那樣子，八成是被野獸給吃了，就留了一堆骨頭。
黃斌在那堆骨頭裏找到一個銀飾掛件，那掛件和黃斌脖子上掛的一模一樣。看來，這死者應該就是黃斌的父親了。
黃斌的表情顯得很痛苦，他顫抖地拿著那個掛件和自己脖子上的作了個比較，發現的確是一模一樣，然後眼淚一下就滾了出來，顫抖地說道：“阿爸，阿爸，他是阿爸！”
沒想到這就是他父親，我也覺得很傷感。
“阿爸，阿爸！”黃斌大叫著，兩手在地上慌亂地撿那些骨頭。
可是，發現已經沒辦法組合在一起了，於是，虛脫地坐在地上，痛哭失聲。
後來，過了很久，等黃斌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之後，我和他一起清理出來那些遺骸，然後用一個袋子把那些遺骸給裝了起來。
隨後，我和黃斌就拿著那些遺骸連夜就回了他家，因為不管怎麼樣，把老人的遺骸給安葬了，那才是目前最應該做的事情，畢竟死者為大嘛！何況他還是黃斌的父親，我和黃斌現在是朋友，安葬他的父親我當然應該去，尋找通道的事情，看來也隻好過幾天再繼續了。
我和黃斌連夜趕回去，黃斌是騎著摩托車來的，所以回去的時候也騎摩托車回去，就快了許多，不像我來的時候是徒步來，走了那麼久。
所以，我們到他家的時候，天剛剛亮，草原上天亮得很早，四點就天亮了。
我們到的時候，阿媽剛剛起來，正在拿著奶瓶給一隻小羊羔喂奶，看到黃斌回來了，忙過來跟黃斌抱抱蹭蹭臉頰（這是蒙族的親近之舉）。
“阿媽！我找到阿爸了！”黃斌喊了一聲，立刻就硬咽起來。
然後母子兩個看著阿爸的那堆遺骸一陣痛哭流涕。
第二天，我們就給黃斌父親下了葬，草原的葬禮很簡單的，不會像我老家的一樣繁瑣，還要請師傅來做幾天幾夜的道場。
《狼圖騰》上說，把屍體拉到荒野拋棄屬於天——葬。
蒙族有好幾種葬法，阿爸使用的是深葬，就是在草地上挖一個深坑，然後把屍體放到坑裏，用土埋上，讓人看了一點痕跡也沒有，來年依就長出許多草。埋葬後，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埋葬的位置在哪裏！
其實，這種葬法很好，既環保，也不占用草地麵積。
埋掉阿爸的遺骸後，我和黃斌在家裏呆了三天，然後又開始陰山之行。
這一次，我們是從東南麵上的山，山頭和之前的也都差不多，大多是野草，樹木不多，地實很幹燥，也許是常年雨水不夠充足的原因，顯得有些荒涼。
黃斌一邊在前麵走，一邊說：“清華兄弟，你所說的那條通道有什麼特點沒？”
我說：“我也不知道。”
黃斌說：“那可麻煩了！這陰山那麼多的山頭，我們一個一個的找下去，恐怕是找一輩子也找不到了！”
說得是啊，這也是我最為焦慮的問題了，那通道有什麼特點根本就不知道，這樣找下去真不知道找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彩漫說過，那通道會很隱秘，一般情況不可能會被人發現，我現在除了期待有奇跡發生外，沒敢有別的奢望。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個山頭一個山頭地找下去，隻要發現洞穴我都會去看一看，看那洞是否就是通道。
黃斌說：“你小心一點，別見著洞就伸頭去看，小心探到狼窩。”
我皺著眉，說：“這山上有狼窩？”
黃斌說：“那當然了！這山上狼窩可多了，還是讓我來吧！對付狼我有經驗。”
黃斌說著，自己伸頭探洞。
之後，每碰到一個洞，都是黃斌伸頭去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