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琳情緒穩定後,念了幾句咒語,浴缸內的“她”突然變小,猩紅的血水變成了普通的清水。
血腥味也隨之消失,不僅僅如此,鏡子上出現了個奇怪的符文,好像是用血畫的,張琳拿出紙巾將它擦掉。
幻像都是通過影響人的大腦來達成的,但張琳的泥人幻化已經不是這個層次,不僅是視覺,就連五感都特別真實。
泥人張擁有的不僅是手藝,同樣也有保命的手段。
鎮紋還在,而且不斷發光,我將張琳護在身後,小心的拉開門,外麵完全漆黑,她看不見隻能抓著我的手跟在後麵。
“蘇岩,我們現在去哪裏?”張琳有些緊張,身子緊緊貼著我。
“噓!我們去找紫嫣,然後離開這裏!”我壓低聲音,但提到紫嫣的時候,張琳身體輕微的抖了下。
沒等我問她就小聲說,“害我的人雖然沒看清,但背影跟她好像!”
我臉色瞬間陰沉,但經曆了太多,越是這種時候越是知道要保持清醒,不能一驚一乍,“找到她再說,別怕,有我在就算是她也傷不了你。”
勾動鎮紋還能感覺樓層內的東西還在,我默念咒語,刻天淩空飛來。鎮紋炸開,整個樓層金光點點。
而鎮氣受阻反饋回來的信息就在走廊盡頭,應該是靠近窗子的地方。
姐姐打開,將張琳護在其中,拉著她快速繞過7字拐口,遠遠看見窗前背對著我站著個人。
鎮氣炸開就是在這裏受到阻擋的,張琳緊緊拽著我,行動上略微有些不順手,但見到那個背影,刻天揮動,八道紋飛出。
眼看就要被打倒,它的身體未動,但頭顱卻猛的轉了過來,臉上全部帶著陰影,但它微微上揚的冷笑卻是清晰的印在我腦海裏。
鎮紋要到,她突然跳了起來撞出窗外,鎮紋打空。
我拉著張琳跑過去,發現窗子是開著的,但高層建築的窗戶,通常都安裝限製完全打開閉鎖,我檢查了下,發現閉鎖被人為的破壞了。
“糟糕,跳下去的可能是人!”我心頭打顫,轉身就往樓下跑。
紫嫣的房門外,我用力敲了幾下,大聲喊了幾聲,但裏麵沒人回應。
時間緊迫,我抽出刻天將門切開,衝進去後發現房間裏空蕩蕩的,好像根本沒住過人。
“走!”我來不及思考其它,拉著張琳就往安全出口跑。
十幾層的樓梯二十多分鍾才走到樓下,大廳裏沒人,好像所有的人都消失了,跑到門口一眼就看見紫嫣的跑車不見了。
“蘇岩,現在怎麼辦?”張琳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手略微發顫和冰涼。
她隻是個特殊的手藝人,雖然是替身,但等同於親眼看著自己被殺,換做是我,恐怕也會嚇得夠嗆。
“離開這裏,什麼都別管!”我拉著她朝著車子走,還沒有到的時候結界擴,光幕從車子中穿過,我是閉上眼睛,感覺不到任何異常才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張琳驚魂未定,已經無法開車,就連安全帶都是我幫她扣上。
“酒店裏的人怎麼辦?”她睜大眼睛看著我,我回頭看了下到處都是黑漆漆的,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坐到的。
但不管是誰,我想都不會,也不敢一次禍害如此多的生靈。
身懷玄術的人中不乏邪惡的,也有草芥人命的,隻是那也是有限度的,三兩個、十幾個可以。
往多了去,那就會傷了天和,不管邪道還是正道對自身影響都很大。
我見過最多的還是當初何家的祭品,那是病毒式的感染,人數眾多。
後來事情過了,何姬和我走近後也曾問過這個問題,但每次她都含含糊糊。
我沒有多想,發動車子上路,但走出十幾分鍾,路上還是沒有遇到任何車輛。
車子停靠在路邊,咬破中指在擋風玻璃上畫了血紋,做完後繼續開車上路。
半個小時路程後,前方終於看到警察燈光閃爍,而且堵了不少車輛,我們才過去就有交警示意靠邊。
透過車窗,可以看到整條高速路都被堵住,前方有兩輛掛車相撞,將路麵完全堵住。
張琳在儲物盒翻了半天,拿出盒煙隨後點了根抽了起來。
女孩的抽煙很少見,但看她抽煙的姿勢已經是個老煙槍。
見我看過去,她笑了笑,吐出嘴裏的煙,“從小接觸到的都是這些泥人,寂寞!”
前方就是車流,還有警察、救護,見到這些後心裏也逐漸平靜下來。
我正要回頭,她突然將煙塞到我嘴裏,煙頭略微潮濕,還有淡淡的香味,我急忙拿出來看多了下,上麵還被咬出個牙印。
既然碰到了,我也就沒有避諱,用力的吸了口,煙霧流進肺裏,整個人頓時清醒起來。
“能跟我說說,你們是怎麼知道王莽峽有異常的?”我試著征求她的意見。
但她沒說,輕盈的抽了支煙點上,深吸一口後才問:“你不用想想那個女人是怎麼離開這裏的?”
紫嫣身上的問題很多,但她說的好像不是假的,隻是發釵就讓我無法懷疑。
“你看清那人的背影,確定是紫嫣?”我深吸了口煙,被嗆得咳了好幾聲。
“不確定,但很像!”
很像那就可能會認錯,但也可能就是,畢竟就算她說的是真的,始終是代表奇門。
我猛吸了口,將煙頭掐滅,“我們還會在見麵,到時候當麵對峙。”
張琳笑了笑,我急忙解釋,“我這不是包庇她,而是拿捏不準,到了王莽峽,肯定能遇上她!”
“看把你急的,我隻是看見你,就想起弟弟,如果他還在的話,也是跟你差不多大!”張琳不停的吸煙。
談起這種事,我感覺特別不自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涉及親人亡故,任何安慰和激勵的話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他出事就是在王莽峽,就是為了追尋真相。”張琳好像打開了回憶,自言自語的講述出來。
她講述的故事如果寫下來會很長,隻能簡單的整理。
起因應該是她的祖父,對於泥人張來說上好的泥土堪比金銀珠寶,為了尋找最老的泥土,他的祖輩經常穿行於各種深山老林。
而像黃河故道這樣的地方,他們更是不可能錯過,也就是到達王莽峽後,他們在這裏發現了上等的老泥。
欣喜之餘,開始召喚家族的人過來挖掘,這一采就是十幾年,到了她父親這輩,老泥的坑洞越來越深,而泥巴的顏色也從原來的土黃變成了金黃,品質更加高級。
原本打算停止開采的張家,挖到金色泥後更是欲罷不能。
然而就在那天晚上,天空電閃雷鳴,幾乎覆蓋了整個峽穀,到第二天張家搬運泥土的人在去時,發現坑洞不見裏,挖掘的人也全部消失。
仿佛就在一夜間時光倒流,坑洞恢複如初,而那些人也直接被抹去。
泥人張家繼續往下挖,挖到原先的深度,但不見老泥,更沒有金色泥土。
位置還是那個位置,但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那次事故中消失的泥人張數十位,影響極大,最後不得不隱退,不在涉及玄門事物。
但幾年前,她的弟弟偶然查閱到這段曆史,朝著填平的地方繼續挖掘,開始很順利,而且第十天的時候從裏麵挖出了塊鏡子。
那鏡子很神奇,裏麵看到的人像是真的一樣。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他們挖出來的是什麼,那根本不是鏡子,很可能是類似雙生門的存在。
我沒說,她的故事也到這裏結束。
“你弟弟後來怎麼了?”我迫不及待的追問。
“死了!”她掐掉煙頭,又點了根煙。
我抬手搶掉她手裏的煙,很想知道她弟弟到底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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