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了羅盤,讓黑鬼躲到裏麵,然後將何姬護在身後。
不是說我比她厲害,隻是通常看不見的東西,都能克製得死死的。
就像普通人看不見陰魂,被鬼附身或是捉弄的時候,明明知道有東西,但卻無可奈何。
何姬也明白處境,索性變小後躲到我胸前。
我看這樣也好,至少安全,然而隻是稍微低頭,紅白相間猛虎突然跳起三米多高朝我撲來。
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慌了神,急忙打出血碑想鎮住它,然後速戰速決。
但血碑落到它身上,猛虎也被阻擋落到地麵,碑陣快速收攏,要將它壓碎,出乎意料的是猛虎張嘴大吼。
身上血紅色的毛都倒刺了起來,發出絢麗的紅光,隨著它吹出的氣撲麵而來就是濃濃的血腥味。
而紅光形成個圈竟然擋住了血碑,但我卻完全沒有感覺到向外撐開的反噬力。
我咬牙,血碑陣法瞬間收攏...“怎麼回事!”我驚叫出聲,血碑縮小到幾米平大小,而老虎卻還在裏麵蹦躂。
隨著它身上的血光芒強盛,猛的往前躥動,竟然直接跳出血碑。
情急之下我搭了個鐵板橋,猛虎就從我身上越過,稍縱即逝的瞬間刻天刺入它的腹部。
獸就是如此,沒有任何思維,撲過來的時候算準了能直接撲倒獵物,沒想被我躲過後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軟肋。
鋒利的刻天切開了它的腹部,但卻沒有任何血水噴濺出來,等它躍過之後,也來不及去看情況,直起身子立刻拉開距離。
“呼!”但還沒回頭就感覺後腦生風,我下意識的低頭,感覺什麼東西擦著頭皮飛過,然後重重的抽在旁邊的樹幹上。
頓時碎裂的木屑橫飛,刺得我不敢睜眼,模糊的看到前麵的大樹,閉著眼睛跑過去躲到後麵。
此時飛濺的木屑才完全散開,我第一時間睜開眼睛回頭去看斑斕巨虎。
發現它全身血光閃爍,白色雲紋仿佛活了過來,正低頭查看完全刨開的腹部。
我鬆了口氣,終於還是重創它了,看來不能法鬥,隻能力鬥。
隻是我很好奇它的來曆,根據曆史上出現過的動物來說,雲紋隻有麒麟身上才會有。
然而傳說中的麒麟神獸古籍中形容為:鹿身、牛尾、獨角的樣子,為此千百年來都受人詬病,認為不是真的存在。
而且曆史上還鬧了個笑話,鄭和下西洋帶回頭長頸鹿,最後被認定為麒麟,還畫出了畫像流傳下來。
思維隻是瞬息的分散,老虎身上的白色雲紋流動,隨後那巨大的傷口開始愈合,但它沒在攻擊,又對峙了起來。
兩種不同的紋絡,兩種不同的作用,那對我來說就是打不死的小強,斑斕巨虎朝我咆哮,我頓時輕鬆下來。
果然它吼過之後轉身跳躍,幾息就消失在樹叢中。
世界太大,人類未知的東西太多,隻要不對我造成威脅,不擋路,也沒工夫非要過問。
比如樂山大佛下秘境中的怪獸,它不曾現世,我們當初見過也就是見過,如果刨根問底,就會追溯到很遠的時代。
畢竟人類存在的記錄和地球存在的時間相比,不過是時間長河中的一滴水。
我等了幾分鍾,感覺不到危險後才快速離開,剛才應該是誤入了它的領地。
走出好遠後才將黑鬼放出來作伴,然後將所見所聞說了。
何姬聽後說那可能是上古玄文,已經無從考究,碰到後讓我盡量避開。
不說我也知道,深入密林中,太陽落山後整個森林就徹底黑了下來。
伸手不見五指,何姬的小人扒著我的衣領,頭探出外麵,不停伸手扒拉我下巴上的胡子,顯得特別無聊,她說,“蘇岩,再過幾年你就變成毛胡子老頭了!”
我被說的特別無語,生命和衰沒有太深刻的印象,總覺得時間很長,低頭用舌尖小心的舔了下。
立刻惹得她尖叫起來,飛到我麵前滿臉的口水,裝出惡心的樣子。
吵鬧打破森林的平靜,驚動了不少飛禽走獸,但這在叢林中行走,恰恰是最合理的方法。
打草驚蛇,就不容易受到蛇的攻擊。
但天明十分,我們又走了三十幾公裏,前方探路的黑鬼突然折返回來,說前麵有人。
有人...那肯定是“它”的人,黑鬼沒有靠近,沒看清是什麼人。
按照它的性格如果不靠近,對麵就不會是普通人,我找出布條將刻天裹了起來,然後背在背上,收了黑鬼進羅盤,將何姬的小腦袋按了回去。
遭受不公平待遇,她立刻用小手掐我乳.頭,但也無可奈何,無論是她現在的樣子還是黑鬼都不能輕易示人。
黑鬼指引,我很快就找到它所說的人,相距二十米我就被人發現,對方立刻出聲問:“誰!”
“驢友!”我舉起雙手喊,但那行人中有人認出我,“蘇岩哥!”
然後那人就撲了過來,等走近了才看清是蔣安然,都我也頗為吃驚,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快過來!”蔣安然二話不說就拉著我走向人群,見有人認識我,人群也並未出聲,但還是戒備。
前方有七八個人穿著綠色迷彩服,正圍著個籠子研究什麼。
“玲瓏姐,我給你介紹下,這就是我經常提起過的蘇岩哥!”幾年不見,蔣安然樂觀了很多。
像是完全變了個人,已經走出了安童死亡的陰影,而安童能夠複活的事我也從未對他說過。
“哦!”蹲著的人群中有個人站了起來,狂大的迷彩下竟是個英姿颯爽的女孩。
但她起身的瞬間,我整個人都驚愕了,大張著嘴巴,久久說不出話來。
安童...怎麼會這樣?
見我盯著她看,玲瓏顯然有些不悅,但還是很有禮貌的拍拍手上的泥伸手道:“玲瓏!聽說你是驢友?”
她之前一直蹲著,沒想將周圍的情況都聽得清清楚楚,既然蔣安然已經認出我,而且聽他語氣經常跟人提起我,如此的話就沒必要隱瞞了。
“我們認識?”玲瓏眉頭微皺,有些不悅。
我急忙收回目光,“沒,隻是很像我的故人!”
沒想玲瓏冷笑道:“是安然的姐姐吧?不過我不是安童,所以希望你不要誤會!”
“抱歉!”我收回目光,看向將安然。
難道這一年來她尋到玲瓏後就一直當做自己姐姐,然後一直跟著?
想想就覺得心寒,也許我應該告訴她安童的事。
我還在還在想這件事,籠子裏突然發出咆哮,撞擊的哢嚓響成一片,圍著的六人突然讓開,不小心扯掉外麵的迷彩布,看到裏麵的東西我都嚇了一跳,他們竟然抓了一頭年幼的紅白相間的雲紋老虎。
“你們...趕緊放了,否則要出大事!”我的確被嚇得夠嗆。
玲瓏冷笑說:“我們死了那麼多人,你讓我們放了?”
“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我也報以冷笑,樹林中看到的屍體,應該就是他們的人,也就挑明了說:“上麵是上古雲紋,恐怕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
玲瓏眉頭微皺,根本不在乎我說的話,既然如此也沒必要說太多,“我還有事,先走了”
但放心不下蔣安然,強行的拉上他,“你跟我走。”
他有些反抗,我用鎮氣封住他,強行拉走。玲瓏見狀回頭說過幾天找我要人。
從這句話來看,她還是比較在意蔣安然,離開玲瓏後,蔣安然臉上的笑容盡收,走了很久才突然問我是不是玲瓏很危險,我沒有隱瞞,說之前已經交手過,很恐怖。
聽完我這話,蔣安然立刻掙紮,“蘇岩哥,我必須回去,我已經失去一個姐姐,不想再失去一個。”
聽到這句話,我整個人都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