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符,是所能見到的符中,最高階的符。
為首的青年對我的嘲諷沒錯,如果沒有媳婦姐姐,別說有一張黑符,我見都不可能見過。
血屍氣不同於其它屍氣,如果被侵占身體,瞬間就能變成血屍。
連用童子血浸泡的程序都省了。
血屍氣散去後,我不敢大意,剛才土壁中伸出的手,很可能是青衣女鬼。
黑符不太舍得,我換了兩張紫符,貼在左右兩邊土壁上。
“敢問道友!家中可是有頂級符師?”嘲諷過我的青年,態度立刻轉變。
“老婆給的!”我隨口說,不想糾纏這個問題,“你們先退出去吧!”
我的目的是開山印,他們跟著就是麻煩,我縮小結界,將他們擋在外,提著長劍,要繼續往前走。
“道友留步!”身後有人喊,“不如我們合作,幫我們奪取巫門印記,到時候道門定會重金酬謝!”
我停下腳步,沒有回應,幾息後反問,“什麼印記?很重要的話,我也要分上一份!”
如果裝傻充愣,什麼都不在乎,反而會讓他們懷疑。
但他直接說出巫門印記,如果拒絕,難保不會在背後做手腳。
最可怕的對手,不是站在麵前的,而是躲在背後的。
既然如此,不如答應下來。
青年笑道:“不是很重要,隻要你願意幫忙,往後你就是我們道門正宗的朋友!”
我冷笑,往後就是朋友?紫符能嚇到他,但還沒讓他低下高貴的頭顱。
媳婦姐姐很早就跟我說過,除了沈浩他們,我這輩子不可能在有別的朋友。
長生不老藥出現的時候,我所麵對的,就是舉世皆敵。
那時,不知道身邊還能站著多少人!
太遠的東西不願去想,但道門中的朋友,我還不想去結交。
否則武當集會,能結交到的人,地位都比他們高。
“行!”我爽快的答應,然後朝著甬道繼續走。
四人都是道門正宗,應該不會背後下手,但現在都是良莠不齊。
嶗山道姑都會生出貪婪,何況現在麵對的是開山印。
黑鬼之前就回到羅盤,我讓它留意幾人,如果發現不對,隻能先下手為強。
“道友,你叫什麼名字?”女孩問我。
她救了阿榮和齊超,算是幫了大忙,不應隱瞞。
但等會要從他們手裏奪取開山印...
“嗬嗬!”笑了笑,我說,“名字不是那麼重要!”
我拒絕回答,四人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
走了幾步,為首的青年就說,“道友,我們到過前麵,甬道還很長,不如讓我來帶路?”
話是詢問我,但行動卻沒將我放在眼裏。
兩人上前,女孩和另個男的墊後,將我圍在中間。
我和他們之間本來就不存在信任,開始的三言兩語,雖然確定合作狀態,但都各懷計謀。
黑鬼讀心後說,他們打算暫時將我圍住,如果我有異心,會讓我掏符的機會都沒有。
走了幾步,女孩伸手牽著我的手,我也不說破,趁機會緩緩收回羅盤內的鎮氣。
結界閃爍,隨後突然收攏,四人都停了下來,回頭看我。
我特別尷尬,抓著頭說,“剛才心急給忘了,這東西隻能開兩次!而且維持不了太久。”
說完,我將羅盤收了起來。但左手被女孩緊扣,還時不時跟我柔聲交談。
美人計...我覺得有些好笑。
四人雖是道門正宗的弟子,可惜生活的環境,都是現代大學生活。
而現代大學,最容易培養的性格,就是很傻很天真。
他們能想出這些計謀,也算不錯了。
知道他們的想法,我反而淡定,走了百米,甬道突然分開,變成左右兩條。
“哎呦!剛才嚇慌了,忘了走的是那條了!”前麵兩人突然停下。
女孩急忙道:“那該怎麼辦?”
四人都犯難了,連我也犯難了,“要是分開走,我們的力量就被削弱!”
既然想演戲,我就陪他們,見我上道,為首的青年立刻說,“道友手裏有黑符,可以獨擋一麵,我們四人一起,也能結陣,不如...”
戲演得太真,如果不是黑鬼,我都要相信了。
見他假惺惺浪費時間,我也等不及了,順著他的想法,指著左邊,“我獨自走這邊,要是碰到危險,我先往回退。”
我說的正是它安排的,而我要走的,也是正確的線路。
“師兄,要是他獨自碰到僵屍怎麼辦?”女孩眼神焦慮,不停的朝我示意。
路上她扣著我的手,防止我跑,但現在暗示我甬道盡頭是僵屍,至少她的善良並未泯滅,
我裝作沒看見,而且時間也不容耽擱,隨便應付了幾句,朝著甬道走。
按他們的計劃,隻要我和青衣女鬼動手,他們就會立刻趕來。
黑鬼讀到的心裏活動,他們也沒有害我的心,隻是巫門印記,他們也是勢在必得。
既然有矛盾,肯定要動手,隻要動手,生死也就無法掌控。
很快,我就被黑暗吞沒,甬道內,安靜得隻能聽到腳步聲。
旁邊的土壁上,時不時伸出雙手,略微發白,等我看去的時候,它又立刻消失。
青衣女鬼果然跟著。人死變鬼的極少,而這極少的陰魂裏,女鬼偏多。
因為女性本身屬陰,而且容易生恨。
特別是年輕女鬼,多為殉情自殺,或是被人殘害,變鬼的幾率很高。
所以害人的陰魂,多為女鬼,這並非胡亂杜撰。
我這兩年來,黑鬼算是唯一見過的男鬼。
我開了結界,揚聲說,“冤有頭,債有主,我隻想拿回開山印!”
“咯咯!”
回應我的是陣陣陰笑,甬道的盡頭,不斷吹來陰氣,特別濃鬱。
我估計青衣(注:戲曲中的青衣)女屍就在前麵。
“想奪我手中物,還說的如此好聽,真是難得!”聲音出現在頭頂。
我剛要抬頭,冰冷的手突然從上麵垂下,雙手合攏,卡主我的喉嚨直接往上吊。
鎮氣激活刻刀,瞬間變成長劍,從頭頂斬過。
女鬼的雙手鬆開,我落到地上,手裏連續打出鎮紋,破掉前麵的陰氣。
前麵...已是盡頭!
青衣女屍並沒有想象中腐敗,但肌.膚因為地氣,有些浮腫。
她的靈體同樣站在旁邊,臉上畫了劇妝,如同台上戲子!
我停了下來,她水袖輕舞,輕啟紅唇,咿咿呀呀唱了起來。
歌詞我沒聽懂,但歌聲特別憂傷!
我退後數十步,用藍符布陣,用紫符做了陣眼,封了甬道。
即便四個道門弟子追來,也暫時破不開符陣。
回頭後,長劍上的十二尊血碑顯化,冷聲說:“交出開山印,那東西本就不屬於你!”
青衣女屍突然暴怒,浮腫的皮肉紛紛往下掉。
靈體的水袖飛舞,朝我打來,瞬間陰風撲麵。
我原本的打算是速戰速決,直接用血碑鎮.壓。
但到現在都沒見開山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