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岩!”媳婦姐姐喊我,她的氣勢有所收斂。
我更不可能讓鎮紋傷害她。
她說蘇家和沈家卑鄙,故意讓我和她相遇...
如果這是個錯誤...已成定局。
“如果知道會這樣...當初...”媳婦姐姐的淚珠。
像是晶瑩的珍珠,蘊養萬年,這一刻紛紛墜落...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如果不是父親他們騙她,我們不會相遇...
“這裏是贏勾血脈,那它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心如刀割,淚已被燒幹。
媳婦姐姐搖頭,“你過來!”
過去...我肩膀上,壓得不僅是蘇家先祖的鎮紋,也是責任...
是蘇家沈家所有人的性命...這裏到底有什麼?
媳婦姐姐如此執著,贏勾血脈真的那麼重要?
“裏麵是我的殘魂!”媳婦姐姐柔聲說,“你要毀掉我嗎?”
媳婦姐姐的殘魂!蘇家封印媳婦姐姐的殘魂?
難道之前的猜測,都要成真了?
“蘇岩,你過來!”媳婦姐姐哭著說,我從沒見過她這麼傷心的落淚。
淚珠,像刀子割進我的心口。
如果是爺爺他們刻意安排,就是想用我來牽製媳婦姐姐。
我們之間的感情,隻是籌碼...
血珠在手裏發光,它就像是我的生命,我能感覺,如果它落到土裏。
消失的安童和古屍都不會變得恐怖...而是會失去自己...
責任,如果這就是我的責任!他們強加在我身上的,實在太重了。
我要承受的不僅是蘇家的責任,還有和媳婦姐姐的感情!
媳婦姐姐此時也同樣如此,爺爺騙了她,同樣也騙了我。
“嗬嗬!”我苦笑,原來從小到大,他們對我的嗬護。
隻是一種彌補。
無奈...痛苦,這些都不能代表選擇。
“你是九陰公主嗎?”我抬頭,看著媳婦姐姐梨花帶雨。
“不是!”她搖頭,輕聲說:“你過來!”
低頭看著手裏的血珠,“那就是我的血,會毀掉你的殘魂?”
贏勾...血脈...媳婦姐姐就是贏勾嗎?我心生可笑的想法。
“砰!”
變故突生,白玉般的手突然從地下伸出,要奪我手裏的血珠。
我及時反應過來,瞬間收了血珠。
如玉般的手落空後,插進我的心口,但隻是稍微深入,它立刻停下來。
安童猛的坐了起來,對我詭異一笑,“我拿到了我想要的!剩下的...你們鬥吧!”
我來不及阻止,她就從地裏躥出,快速飛向天際,“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蘇岩,再見!”
她什麼意思?
“該死!”玄英罵道,“這個女人藏得太深,把我和公主都騙過了。”
玄英想打破我和媳婦姐姐的對峙!
但她失敗了,她不在說話。我能明白,封印裏的殘魂,對媳婦姐姐很重要。
也許有了它,媳婦姐姐就能渡過長生的盡頭。
如果有了它...媳婦姐姐會想起很多事!
長生!我心裏冷笑,爺爺他們一直尋找。
到頭來,蘇家和沈家的責任,卻是封印媳婦姐姐的長生術。
真是可笑...如果我死...“媳婦姐姐,如果沒有東西可以傷害你的殘魂!你能讓它呆在這裏嗎?”
我抱著最後的希望。
“不行!”玄英代替媳婦姐姐回答,“公主的殘魂...唉!”
玄英無法說下去,抬手,殺戮之劍立刻回到她手裏。
她轉身,身影就要淡化,呢喃自語:“如果相愛,何必相殘!”
但她快要消失的瞬間,身形突然一震,停了下來。
黑暗的頭頂,不知何時飄著口巨大的紅棺。
棺上,站著個絕世的身影!
“師兄...”玄英看到那道身影,淚如珠簾。
我凝聚鎮紋,擋住玄清。他和媳婦姐姐一樣,走到長生的盡頭。
長生,對我沒有誘惑,但對他們來說,是生命中的所有。
他出現在這裏...可能是衝著媳婦姐姐殘魂來的。
玄清單手背負,站在巨大的紅棺上,背景是無盡的黑暗。
他長發明眸,清冷的臉上毫無表情。
但他麵對玄英...長長籲了口氣!
我鬆開玄英周圍的鎮紋,她瞬間騰空,朝著玄清飛去。
兩人站長紅棺上,無人說話。
這...是等待了千年的凝視!
見到玄清,我突然明白...鎮紋收攏,集中在血珠上。
如果血棺收走它...有別的目的,如果它會對媳婦姐姐造成傷害!
那就...消失吧!
我閉上眼睛,鎮紋瞬間收攏。
“咯吱!”
仿佛聽見靈魂上出現了裂痕。
“不要...”媳婦姐姐要衝過來。
但她被鎮紋困住,父親沒有說謊,在這裏,她對抗不了這些從上古就存在的鎮紋。
她被困住,但沒有傷害她!
那滴血,如同一片海洋,突然飛濺,血色的光芒散落黑暗的每一個角落。
“那是你的命珠!”媳婦姐姐臉都白了。
命珠...原來是這樣,沒有命珠,沒有輪回。
它原來是我的命珠,凝聚無數輪回的力量...
可惜,碎了!
我心靜如水,玄英說即便命珠對媳婦姐姐沒有威脅。
她也要拿回殘魂,媳婦姐姐想要的,是度過長生盡頭。
蘇家封印媳婦姐姐的殘魂,等於封印長生,為何要這樣做?
其中的隱秘,恐怕隻有慢慢解開。
而且蘇家的封印很多,不可能全都針對媳婦姐姐。
九陰公主,她也在蘇家封印內。其它應該還有很多。
我起身,朝著媳婦姐姐走去,蘇家沈家人的性命,就掌控在我手裏。
但我隻是知道責任,卻不知道為何要這樣做。
更不知道,為何媳婦姐姐拿到殘魂,我們就會死?
謎,像沉睡萬古的人,剛睜開眼睛,全是迷茫。
安童走了,下麵沉睡的是她的殘魂,媳婦姐姐會出手嗎?
解開封印,然後蘇家和沈家的人都會死...
我緊緊抱著她,讓她的淚水滴落在我臉上。
祖紋瞬間散開,地底散發幽光,猶如剛進到這裏的時候。
“有時候,長生...”紅棺飛來,玄清說,“我們都太過執著!”
長生...媳婦姐姐想要的,如果不拿走殘魂,她隻有三年。
原來她想找的,不是長生不老藥,而是她自己的殘魂,她從來就沒信任過我。
我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珠,“如果三年後...失敗了,我陪你...相信我,好嗎?”
如此要求,對媳婦姐姐不公平,但三年內,如果找不到血棺,見不到長生。
至少也能找出,蘇家封印媳婦姐姐的原因。
解開這個矛盾,或許那時候,我可以放出媳婦姐姐的殘魂。
隻是走到這一步,命珠破碎,我...已經沒有輪回了。
想到命珠,瞬間想到何家人,血棺取走我的命珠,最後卻落到他們手上。
何姬應該知道血棺的下落。
但現在,還要媳婦姐姐答應。
雖然對她不公平...那是她自己的殘魂,但不知內情,我也不怪爺爺他們手段卑鄙。
感情的束縛現在是存在的,因為我看見了媳婦姐姐的淚水。
如果沒有我,媳婦姐姐不會遲疑,更不會落淚。
但這種束縛,是我欠她的,有天,終會還給她。
而且我對媳婦姐姐的愛,不應該有任何束縛!
它,需要打破。
“好嗎?”我看著她,希望她答應下來。
血色的鳳冠逐漸褪色,變得銀白,紅袍流轉的血光也逐漸暗淡。
哪怕劍拔弩張的時候,媳婦姐姐都不曾想著傷害我。
哪怕她身上氣勢最強的時候,我還是能輕易接近她。
這不僅是愛情,也是信任。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三年後,不要讓她的信任變成失望。
“封印已破!鎮.壓殘魂的贏勾血脈也被取走,外麵的人正蜂蛹而來!”玄英說。
媳婦姐姐同意後,玄英說的,是眼前最大的難題。
鎮紋經曆兩次引動,已經不可能在封印這裏,祭壇也被安童和蘇蠻破壞。
而且,玄英還告訴我一個重要信息,贏勾血脈,為何能鎮.壓媳婦姐姐的殘魂?
它和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