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感覺身子很熱,像被放在滾水中熬煮。
眼睛還沒睜開,我就被燙得站了起來,現在...的確是在滾水裏!
“啊!”
驚叫顯得有些柔弱,是個女孩,我睜開眼睛,看到雪瑩蒙著臉,背對著我。
怎麼回事?自己還真是在滾水裏!
而且還光著身子,這是要把我熬湯喝啊!慌亂中,也顧不上穿沒穿衣服,扒著鐵鍋就往外爬。
聽到水聲,雪瑩有些慌了,側著身子,不敢正眼看我,伸手要把我按回去。
她的手很柔,樣子也很可愛。
光著身子,我也很害羞,但鐵鍋的水真的在沸騰,渾身上下都被燙得難受。
“你別出來!”雪瑩隻是不停重複這句話。
剛剛醒來,腦袋還是空的,發現自己被丟在鍋裏,自然要往外爬。
“蘇岩!”媳婦姐姐及時出現,雪瑩耳根都紅了,“公主姐姐,你讓她別出來。”
雪瑩說完,像受驚嚇的小鳥,撲棱著往門外跑。
媳婦姐姐出現,讓我鎮定下來,她看了看我,紅著臉側身,“快泡到水裏!”
“哦!”她出現的時候,我腦袋就清醒了,現在應該是在破藏血術。
我不情願的蹲在水裏,滾燙的水,接觸到皮膚,就是灼痛,但溫度還在承受範圍內。
水皮上飄著不少藥草,媳婦姐姐見我平靜下來,招來個小凳子坐在外麵。
“老婆!我怎麼突然就暈了?”我問她,其實更想知道,身上的衣服誰幫我脫的。
“開始的時候有些疼,我怕你受不了就封了你的魂!”媳婦姐姐說。
我撓了撓頭,壞笑的問,“那我衣服是你脫的?”
不用問,猜也能猜到,這裏就雪瑩和她,媳婦姐姐不脫,誰脫?
“貧嘴!”她冷哼,臉上羞紅,對著鍋底吹了口氣。
水,瞬間沸騰。
熬了兩個小時,事情才算結束,媳婦姐姐給我拿來衣服,讓我自己穿上。
見她轉身要走,我立馬哼了聲,說全身都疼,沒有力氣。
沒等說出自己的想法,眼前突然黑了下來,但意識還是清楚,感覺身子飄了起來。
然後有衣服往身上套!
那隻手很輕盈,不碰到我的皮膚,但...能感覺到是媳婦姐姐的手...
想到她麵對自己光溜溜的神情,身體就有了反應。
但剛抬頭,寒氣湧來,讓它再次垂頭喪氣。
衣服穿好,視線恢複,我也垂頭喪氣的看著媳婦姐姐。
雪瑩這時進來,拿了顆藥丸給我,吩咐我吃掉。
趁這個機會,我細看她幾眼,她不像寨內族人,穿古典的苗族服飾。
而是一身白裙,看著清純可人,但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七竅玲瓏心。
算上小時候看過的封神演義,這還是第二次聽過。
至於雪瑩的七竅玲瓏心,是否和神話中比幹的一樣,現在也隻能是猜測。
而且之前媳婦姐姐是用傳音告訴我,很可能雪瑩自己是不知道的。
被我盯著,雪瑩俏臉通紅,沒了洞內取笑我時的豪氣。
突然心口一寒,回頭看見媳婦姐姐瞪我,急忙收回視線,“沈浩呢?”
雪瑩衝我扮了個鬼臉,臉色羞紅,“他們要去深龍淵,現在就等你!”
深龍淵?我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沈浩要去,很可能就是隱藏長生秘密的地方。
而且聽名字,感覺就有些不妙。
雪瑩說深龍淵是苗寨後的山深淵,深不見底,長年迷霧籠罩。
她們苗寨裏的人從沒下去過,但根據族譜記載,裏麵有古屍虛浮!
有古屍不奇怪,神州大地,各處都會有,但虛浮是什麼意思?
漂浮在空中?
交談的時候,我們到了村口,見到沈浩和田哲。
他們帶了七八個精壯小夥,身上都背著牛皮繩。
都準備好了?沈浩見我,麵露喜色,“正好,我還說你不來,我就獨自下龍淵!”
我才恢複啊!雖然穿不了衣服是裝出來的,但被螞蟥吸了幾天血,不虛那是假的!
“看把你嚇得!”沈浩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休息,我和田哲先去看看,順便把繩子帶上去!”
我聽完,鬆了口氣。不是想投機耍滑,而是苗人幾百年都沒去過的地方,危險是不用說了。
而我現在的狀態,的確不適合,我說,“休息一晚,明天中午去!”
沈浩點頭,帶著苗族小夥,背著牛皮繩往山上走。
牛皮繩是用牛皮割出來的,炮製後抹上生油,特別牢固。
但重量也特別中,先帶上去,可以省了不少力氣。
隻是雪瑩告訴我,苗家子弟不能進深龍淵,所以下去的隻有我和沈浩。
進入深山峽穀,人多未必是好事,我也沒放在心上。
淵!聽起來嚇人,從八人背的牛皮繩數量,就能預測它的深度。
根據國際標準,千米溝壑叫深山,三千米以下的叫峽穀,超過六千米,才能叫做淵!
當然,深龍淵叫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沒國際標準,希望深龍淵不要名副其實。
晚上沈浩沒有回來,雪瑩說淵外有屋棚,明天她帶我上去就行。
因為要休息,我和媳婦姐姐分開。
第二天八點我就起床,精神抖擻,悄悄跑去找媳婦姐姐。
推開臥室的門,我差點鼻血狂飆。
媳婦姐姐竟和雪瑩同床,而且...
我心口狂跳,要退出來。
但雪瑩驚醒,驚叫著雙手護住胸口,臉色羞紅,斥責我,“你進門怎麼不敲門!”
敲門...還真沒這個習慣,而且也不知道她和媳婦姐姐睡一起。
找自己老婆,哪有敲門的?
媳婦姐姐也醒來,飄身下床,我急忙說了來意,免得她吃醋。
雖然看到香豔的一幕,心裏卻開心不起來。
七竅玲瓏心是什麼?為什麼媳婦姐姐要這樣接近?
我知道這個問題急不得,現在問了也是白問。
等了半個鍾頭,雪瑩才收拾好,帶著我和媳婦姐姐上山。
見到龍淵,我隻感頭暈目眩。
苗寨所在的這座山,和另一座山緊緊相連,兩麵都是懸崖峭壁,形成一條巨大的溝壑。
而筆直的峭壁上,綠綠蔥蔥,覆蓋滿植被。
從山頂往下看,簡直就是兩堵綠牆,不見淵底,而且越往下,光線越暗淡。
到了視線所及的地方,完全是幽暗一片。
這種地方,別說人跡,恐怕連動物,都很少能下去。
也正是這種地方,才充滿了未知...
沈浩和田哲過來,說帶我去看樣東西。
心裏好奇,就跟著他們過去,原來是快很老的碑。
碑上寫:龍淵飛渡,鷹見愁,無根水不落。
鷹見愁,很多地方都有,不顯得誇張。
但無根水不落,就有些虛誇了。
龍淵不是閉合,雨水落下,在深的地方,水滴都能到。
古人的文字,喜歡浮誇。龍淵雖然深,但不信它能深到雨水不落。
我轉身就要回去,準備看看如何下去。沈浩有些愕然,“你在細細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既然要下去,何必自己嚇自己。
沈浩拉住我,“我讓你看碑!”
碑!我折頭,細細的看,不放過上麵的每一條紋絡。
扒開碑底的雜草,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蘇家的記號!
呼!我吐氣,為何那麼多地方,都會出現蘇家的碑。
而且眼前的碑,隻是快普通的碑,但既然上麵落了記號。
就不會普通!
它又有什麼意義?
我問田哲關於母親的事!自從來到這裏,我就刻意逃避這件事!
因為知道母親不會在苗寨,也知道,如果得到的答案,隻會讓我傷心。
但這塊碑的出現,讓我不得不去了解...因為它可能和母親有著聯係。
而且,既然母親是苗寨的人,父親就應該來過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