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碧水寒潭

借口,對媳婦姐姐沒用,所以整個過程我都沒睜眼,最後在她嘴裏狠狠吸了口。

“波!”

曖昧的聲音中,滿嘴的香甜,我轉身撒腿就跑,邊跑邊叫救命。

到小區門口,看到西裝哥坐在地上唱數鴨子。我也不裝了,蹲下問了幾句,他都隻是會傻笑,口水不停的流。

這時媳婦姐姐也從小區出來,麵紗沒了,臉冷得可怕。

我心裏有些煩躁,西裝哥不過是普通人,媳婦姐姐竟把他弄傻了。佛道兩派最愛管這種閑事,彰顯自己的博愛。

現在又被小七盯著,等於落了把柄,佛道兩派如果抓住這個把柄...

也許小七隻是個偶然,但現在的社會,不怕事兒多,就怕它認真。

媳婦姐姐走近,我故作驚詫,“我不是讓你在這等我麼?怎麼自己跑進去了。裏麵有隻醜八怪女鬼,不僅嚇人,還惡心人。”

“哼!”媳婦姐姐重重的哼了聲。

見她不追究,我也識趣,看了下,西裝哥是被嚇掉魂了。也不忍心責備媳婦姐姐,其實也不敢,隻是問了下怎麼回事。

“他想拉我的手!”媳婦姐姐冰冷中略帶委屈。

我立刻明白,應該是我進去後,西裝哥想跟媳婦姐姐聊天,自然得握手,結果...

想想這樣也好,自己老婆總不能讓別人隨便碰,特別是媳婦姐姐,仙女般漂亮,就是拉手我都會覺得是吃豆腐。

但終歸是媳婦姐姐的錯,我讓她回避,準備叫魂。

嚇掉的魂都會待原地,農村叫魂,都是那裏被嚇,就在那用叫魂蛋喊魂。

過程也沒有多複雜,稍微懂點的都能做,對於我來說就更容易了,直接抓來塞進去就完事。

媳婦姐姐走遠,我封了身上的陰氣,但看了遍四周,都沒見西裝哥的生魂。

難道是被媳婦姐姐嚇壞了?跑遠了?

我不想耽擱時間,抓起西裝哥,手裏捏了張符,猛拍他後腦,將他拍出另一魂,打算魂叫魂。

三魂丟了兩魂,西裝哥也哼不動了,傻乎乎的坐著。

我捏了根銀針,紮在他生魂的後腦。

生魂叫,聲音高昂刺耳,像貓叫春,但隻有陰氣重、走黴運的人能聽到。

城市裏很少有機會,但農村就比較多。

生魂叫了幾聲,還是不見丟掉的魂。但魂叫魂,是叫魂術裏最牛的了。

三魂七魄間都有微妙的聯係,如果這都叫不回來,我也沒轍了。

沒辦法,我把拍出的魂又拍了回去,這廝開口就唱“十.八.摸”。

可見平日都去了啥地方,我反拍他後腦,將他弄暈,確保媳婦姐姐來後,他明天還能繼續唱。

喚來媳婦姐姐,我把情況說了,她翻著白眼,說我這些年飯都白吃了!

白吃飯就是白癡,現在急著解決問題,我也就認了。

但媳婦姐姐語氣冷下來,漫不經心的說,“我也不知道!”

......

實在沒辦法,隻能跟黃聰說明了,但這樣做終究是留了隱患。

正打算放棄,乾坤羅盤內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上師!這附近有個池塘,能吞噬陰靈,若非我背著陰楠木棺,早被它吞進去了。”

還有這種事?細細回想,之前就感覺到陰氣往一個地方飄,看來就是這個原因了。

不過他說的陰楠木,倒是稀奇了,雖然屬於陰沉木的一種,但陰楠木說白了,就是鬼用的,十分稀缺,但不值錢,畢竟鬼沒人.民.幣。

我不敢弄醒西裝哥,怕他犯傻,用了張控魂符,盯著乾坤羅盤,追蹤陰氣流動的方向。

過了個垃圾堆,迎麵就吹來陣陣冷風,綠化樹內圍了個龍潭。

龍潭冒著白霧,看似是水汽蒸發,但細細看,全是陰氣。

這樣重的水陰,我也是頭次見。

關於水陰,很多人不知道。但不基本都有常識,不會在河流晨霧裏久呆。

呆久了就會生病,不過都以為是濕氣,其實就是水陰。

運氣不好碰到陰氣重的河,這輩子也就沒了半輩子了。

站了幾秒,我就感覺晃神,好像魂魄要被拉出去。急忙咬破中指,用血封了西裝哥魂台。

剛做完,手就被人拉起來,就這就有血被抽離的感覺。

側身看,原來是媳婦姐姐跟來,真咬著我的手指吸血。

破都破了,就讓她吸吧。省得過後還要切一刀。

但西裝哥這次,隻能自認倒黴了。

瞧這陰氣,我就知道自己道行不夠,碰了也是自找麻煩

回頭拿出電話,想給黃聰打電話說情況,即便退掉部分錢,也希望善後,將風險降到最低。

期間瞪了眼媳婦姐姐,“你這次闖禍了!”

媳婦姐姐臉色一冷,“我明天就回仙女洞!”

如果她真生氣的時候,這句話,還真的能嚇住我。

但現在,倒像是和丈夫吵架的小女人,威脅說要回娘家。

感覺好笑的同時,我也哄了她幾句,媳婦姐姐也沒在提。

“阿彌陀佛!”我剛翻出號碼,水塘邊就有人唱佛。

顧不上打電話,抬頭就看見小七站在樹蔭下,寶相莊嚴,絲毫不懼陰氣。

我將媳婦姐姐護在身後,“小和尚,你不依不饒,究竟想幹什麼?”

既然躲不開,我索性挑明了問。

佛道雖然越來越市儈,但高僧深道,所修都是正法,這是旁門不能比的。

正法如,水火風雷等咒訣,都隻有正宗佛道能修。

所以他憑肉身離龍潭這麼近,也不奇怪。

旁門多少帶了些陰氣,蘇家碑鎮術也不例外,畢竟是和墓碑打交道的。

但要論戰力,旁門也不弱佛道,特別是近年,行陰陽這個行當,出名的都是旁門。

我本想開乾坤羅盤,但這等於讓人小瞧,於是運了鎮氣,直接朝小七走過去。

越靠近,魂魄離體的感覺就越強,但鎮氣死守魂台,它也動不得我。

鎮氣,顧名思義,就是鎮。

“我說過各走各的,道友既然不饒,今晚就劃清界限!”他這樣跟著,如鯁在喉。

道友的稱呼,外行看是尊稱,但懂行的都明白,喊道友,也是種威懾。

表明都是行內人,誰也別欺誰。

“道友誤會!”小七忙辯解。

但稱呼也從施主變成道友,我冷笑,“說說你想幹什麼?”

我最擔心的是他看穿媳婦姐姐的身份,僵屍入世,佛道絕不會坐視不管。

小七的神態誠懇,也不解釋,拿出一顆圓圓的珠子,看了眼媳婦姐姐,“臨走前,師父讓我將此物,贈與哪位女施主!還望道友代勞轉交。”

佛門的贈與,說難聽點就是恩賜,但什麼樣的東西,能恩賜給媳婦姐姐?誰又有這麼大的口氣?

同樣,他言語中透出的信息,就是佛門已經留意媳婦姐姐了,這更讓我心驚肉跳。

爺爺的事還沒解決,難道又要生變?

我有些心煩,但媳婦姐姐突然上前,越過我,朝著小七招手,小七手裏的珠子就飛了過來。

小七眼神裏有些懼意,腳下退了半步。

媳婦姐姐拿過珠子,吹了口氣,好像珠子很髒,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放到嘴裏吞了。

“你幹什麼!”我驚駭的衝上去,但沒攔住。

媳婦姐姐咽下珠子,冷冷的說了一句,“小零食,還行!”

看到珠子,我就猜可能是舍利子,所以才擔心媳婦姐姐。

小七麵露尷尬,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公主喜歡就好...”

聽到這句話,我不是興奮,而是恐懼。

對媳婦姐姐的恐懼,她到底是...我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除了恐懼,還有些難受,我和她之間的差距,真的太大了。

開始以為她很強,但憑借自己的努力,終歸能追上...但現在,我很害怕。

害怕這種差距,將我們越拉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