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裏躺著一個嬰孩的屍體!
那個嬰孩還隻是胚胎狀態,但是已經成型,可以看見臍帶等東西,血跡斑斑的,變成了一具幹屍。
一陣陰風吹過,風中仿佛隱隱挾帶著嬰孩的啼哭聲。
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我怔怔地看著棺材裏的嬰孩屍體,又是心疼又是憤怒,萬萬沒有想到棺材裏居然會裝著一個嬰孩,也不知道這個小家夥究竟是怎麼死的。
“下麵還有一層棺材!”張一道說著,右掌使力,二層棺材再次開啟。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雙層棺材,心裏頗感好奇。
這種雙層棺材就像抽屜一樣,兩個抽屜重疊在一起,每個抽屜裏麵裝殮著一具屍體。
下麵的棺材中,平躺著一具女屍。
女屍穿著白色素服,臉龐鐵青發黑,模樣非常駭人。
我們的目光全都投向女屍的腹部,隻見女屍的腹部剖開一條血口子,裏麵空蕩蕩的,血跡早已經幹涸了,看上去既惡心又恐怖,再聯想到上層棺材裏的那具嬰孩屍體,我們頓時就明白過來,那具嬰孩屍體是從女屍的肚子裏挖出來的!
這娘倆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死狀如此可怖?
她們是被人害死的嗎?
那個嬰孩會不會是在女人活著的時候,被人從肚子裏挖出來的?
為什麼要用雙層棺材裝殮這娘倆的屍體,其中的寓意又是什麼呢?
疑問如沸騰的泡泡,不斷地在腦海裏翻滾,在這秦嶺腹地,居然發掘出這樣一口雙層棺材,這事兒確實詭異,而且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兩具屍體下葬的時間應該並不長。
“老張,你怎麼看?”我向張一道詢問,對於這種古裏古怪的東西,張一道比我們懂得多。
張一道麵色凝重,緩緩說道:“這是子母棺!”
子母棺?!
好奇特的名字,從字麵意思不難理解,就是兩母子合葬在一起的棺材。
“那這子母棺是好還是壞?”我問。
張一道說:“這要分情況而論,如果母子情深,合葬在子母棺裏,這樣的下葬方式通常會福澤後人。但是如果兩母子是含著怨氣而死的,子母棺就會變成凶棺,母親加上孩子的怨氣綜合在一起,凶煞無比!很顯然,這口子母棺明顯屬於後者,所以才會煞氣衝天,引來附近的毒蟲!”
我看著棺材中的兩母子,心生悲憐之情:“按照你這個說法,這兩母子十有八.九是被人害死的?”
張一道沉重地點點頭。
“喂,你們拍夠了沒有,能不能給死者一些尊重?”徐逍遙嗬斥李俊飛道。
李俊飛笑了笑,關上攝像機:“經典!這期的素材相當經典,子母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徐逍遙不滿地白了李俊飛一眼:“你就不怕死者來找你嗎?”
李俊飛笑了笑:“敢來拍這個,我肯定就不怕鬼……”
話音未落,忽見徐逍遙臉色大變,驚恐萬狀地看著李俊飛身後:“她……她在你後麵……”
嚇!
李俊飛猛地打了個哆嗦,攝像機也掉在了地上。
李俊飛臉色煞白,回頭張望,卻發現身後空空蕩蕩的,什麼東西都沒有,隻有一陣陰風穿梭而過。
李俊飛知道自己被徐逍遙耍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你騙我?”
徐逍遙環抱著臂膀冷笑道:“奇怪了,剛剛不是你跟我說,你一點都不怕鬼的嗎?”
李俊飛漲紅了臉,擦拭掉攝像機上麵的灰塵,一臉心疼的樣子:“我……我本來就不怕……剛剛隻是手掌出了汗,所以拿滑了……”
張一道對我說:“十三,把這兩母子的屍體拖出來,燒掉!”
“啊?!”我不解地看著張一道:“為什麼要燒掉他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呀?”
張一道麵色凝重,一旦他擺出嚴肅的樣子,我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隻聽他說道:“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他們兩母子變成屍煞嗎?他們現在已經是煞氣衝天,如果不能及時處理掉,隻怕後患無窮!”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我可不希望這兩母子變成什麼鬼東西,然後跑來找我們的麻煩。
今天也真是觸了黴頭,那麼大一片山頭,卻偏偏撞見了這口子母棺,我們的運氣也太好了一點吧!
我招呼上李俊飛和熊建波他們,我讓李俊飛他們幾個多找一些可燃燒的東西回來,譬如枯枝、灌木之類的東西,然後棺材前麵留下我跟徐逍遙,我們兩人小心翼翼將屍體抬出來,放在樹幹下麵。
我問張一道:“這口棺材不用燒嗎?直接把棺材拖出來,在棺材下麵點把火,不是什麼都給解決了?”
我認為直接燒掉棺材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何必那麼麻煩,還要單獨把屍體搬出來呢,搞得我滿手都是屍臭味,不知道多久才能消除。
張一道告訴我:“這口棺材已經沾染了煞氣,需要用特殊的方式處理,你們先把屍體燒了,待會兒我再親自處理棺材!”
片刻之後,李俊飛他們四人,一人抱著一摞枯枝走回來,堆放在大樹下麵。
我和徐逍遙重新挖了一個土坑,將那些枯枝殘葉的全部堆積在坑底,然後把母子倆的屍體放進去,上麵再覆蓋上一層枯枝,這感覺有點像“人肉三明治”。
李俊飛點了一把火,火焰燃燒起來,那些枯枝殘葉都是易燃物,很快就竄起老高,把兩母子的屍體吞噬在火焰當中,連同那枯枝一起燒得劈啪作響,冒起滾滾濃煙,空氣中彌漫出一股老大的惡臭,那種惡臭味竟然比屍臭味還要濃烈,我和徐逍遙還算忍得住,趙希直接就吐了出來,熊建波也沒忍得住,跑過去抱著樹幹吐得膽水倒流。
按照常理來講,這樣的火候頂多把人燒成焦炭而已,但令我們感到驚奇的是,那母子倆的屍體竟然在火焰中,變成一縷縷的黑煙,火焰燃盡,兩具屍體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半塊殘骸都沒有留下。
等到母子倆完全灰飛煙滅,張一道圍著大紅棺材開始做法,他召喚出道法裏麵的“三昧真火”,但見他單手指著大紅棺材,三昧真火就從他的掌心裏噴薄而出,這種三昧真火專克妖邪,大紅棺材在三昧真火中,很快也變成一團團的黑色飛灰,風一吹,土坑裏幹幹淨淨的,沒有留下一點木頭渣子。
忙完這一切,天色都已經快要黑了。
整個過程都被李俊飛他們記錄下來,李俊飛驚歎不已,滿懷崇拜地看著張一道:“真是神人啊!”
在我們的執意要求下,李俊飛隻保留了焚燒屍體的畫麵,把有關於張一道施法的畫麵刪除了,像張一道這樣的身份技能,當然不能隨便外泄。
“看來今晚得在樹林裏過夜了!”齊雲說。
我們遠離這棵大樹,重新找了一塊空地宿營。
李俊飛四人也跑過來挨著我們。嬉笑著說:“大家待在一塊兒,相互間還能有個照應!”
我們支起兩頂便攜式帳篷,李俊飛他們支起一頂,三頂帳篷擺布成一個品字形,能夠最大程度的彼此照應。
我們的晚飯除了幹糧以後,還有一道非常奇特的菜,那就是蠍子!
之前在火圈裏被燒死的那些蠍子,那些蠍子都被火焰烤熟了,散發著一股奇異的肉香,外皮焦黃,丟在嘴裏又香又脆,咬得咯嘣響,一口一隻,富含高蛋白,簡直是一道下酒的美味佳肴。
“啊——”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在寂靜的樹林裏顯得格外清晰。
我們驀地一驚,這是熊建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