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遠揚輩分太高,我也不好意思說他,可既然不是他便用不著客氣了,我故意大聲說話,讓許玉聽到:“師父,我師娘在後麵呢,你摸錯人了。”
許玉啐了一口,罵我們不要臉,許祈惱羞成怒:“你這孽徒,道爺的手規規矩矩的抓著劍,誰摸你屁股了?博前輩都說了這水下全是女屍,你怎麼就不長點腦子?”
我知道這裏有女屍,可她們都在前麵拖船,即便有幾個來找我們玩的,難道我這的五個道士就看著女屍欺負我?
沒想到他們真的不管。
伸手在屁股上一拍,那隻手立刻閃開,我試探著起身,腦袋卻磕在石頭上,這水洞不到半米高,連蹲著都做不到,隻能撅著大屁股趴下。
我一動,小船便晃悠,博遠揚讓我不要鬧,可我剛趴好,那隻手就又摸了上來,我委屈道:“博爺,有女屍摸我屁股。”
身後,一名考古隊員也很委屈的說:“副會長,也在摸我。”
前麵也有隊員附和,說是自己也被摸了。
我說:“那你們他媽的為什麼不說?”
沒人回答,大家都有些尷尬,後麵的船上有九香她們,考古隊員以為我老婆占他的便宜,一直憋著不敢說,而前麵的就更倒黴了,秦仙嶺守在船尾,那哥們顯然以為秦仙嶺對他的屁股感興趣,始終忍氣吞聲。
我說博爺啊,你得想個辦法。
博遠揚無奈道:“沒辦法,上次我們來的時候可沒遇到這樣的情況,或許是嫌我們三個老家夥的屁股摸起來不舒服?你們就忍忍吧,反正她們也是一群女娃子,摸兩把而已,你們又不吃虧。”
後麵的考古隊員更加委屈了:“前輩,她一直扒我褲子呢。”
博遠揚也沒辦法,便將怒氣甩撒在給他出難題的人身上,他不耐煩道:“這群女娃子死前都是黃花閨女,沒見過男人,你讓她樂嗬樂嗬不就完了?別矯情,出了這個地,你想讓女人扒你褲子都難。”
隻能忍著了,我還好點,許祈幫我打那隻不老實的小手,前麵也有秦仙嶺照顧著,隻是苦了九香那條船上的兩個哥們,沒一陣就哼哼起來,也不知道被女屍折騰成什麼模樣了。
水洞蜿蜒幽長,一路磕磕碰碰,小船快散架的時候,終於看到前麵有一麵發著薄薄的綠色光芒的牆壁,那是一片寬闊的空間,博遠揚長舒口氣,說是到地方了,我們可以直起腰。
水洞到了盡頭卻依然沒有陸地,那麵石壁的綠光也不知道是什麼發出的,小船撞上去停穩,我抬頭一看,居然能看到橘子大的一片夜空,我問博遠揚,該不會是要從這裏爬上去吧?
博遠揚說不用,這麵牆後便是這座山的空心處,牆厚四五米,水下有個小洞可以遊過去。
我說這水下都是如饑似渴的女屍,一旦下手,豈不是被她們糟蹋了?
博遠揚苦兮兮的說:“上次我們來,女屍沒有動手動腳,誰知道這次是怎麼回事,要不你先下去試試?反正你刀槍不入,即便女屍要將你搶走,我們也來得及救你。”
我發現了,不管遠近親疏,不管與我是什麼關係,隻要需要探路的時候,他們第一個人選肯定是我。
女屍感興趣的男人隻有我和另外四名考古隊員,別人下水也沒用,我是最合適的人選,便不再推脫了,拔出嫁妝劍就,如果她們不肯放手我就將她們全部砍死,反正女屍也不厲害。
九香有些擔憂,畢竟是她老公要下水對付一群女流氓,她讓我小心些。
腰間栓了根繩,我縱身一躍,那麵發光的石牆的水下部分依然有著綠油油的微光,隻是在水中無法照出很遠,但光線所及之地,全部是長著鬼臉,身穿嫁衣的女屍。
公園裏的觀賞魚,每次投食便蜂擁而至,此時女屍擁擠的程度比觀賞魚也不遑多讓了,我貼牆下水後,她們齊齊一頓,隨後瘋了似地向我衝來,那不顧一切的氣勢哪怕最饑.渴的男性老流氓也會選擇退避,更別說這是一群長著恐怖臉型的屍體。
鼓足勇氣下來拚命,卻趕忙揪著繩子向上逃,剛冒出水麵便吼道:“快拉我上去,太他媽恐怖了。”
短短的一個愣神,許祈和博遠揚同時抓住繩子將我拖上船,但就這一個耽擱,我上來時已經沒有褲子了。
博遠揚的臉蛋有些抽搐,說道:“她們這麼著急?”
想到剛剛的情形我依然有些後怕,見到我後,她們鬼臉上綻放的喜悅無比強烈,我要是再慢一步,肯定就被她們拖到水底糟蹋了。
接過九香遞來的褲子換上,博遠揚愁眉苦臉,若僅僅是四名考古隊員也就罷了,大不了讓他們打道回府,可我一定要去,不解決了女屍,寸步難行。
許祈說,女屍在湖裏泡了數百年,陰氣入體,就像陽氣旺的男人比較好色一樣,她們已經不能用好色來形容了,簡直是欲.火焚身,亟待解決的地步,如果能找到陽氣重的藥材給她們燒一鍋湯,或許可以陰陽調和,給我們下水進洞的時間。
這顯然是廢話,現在去哪找中藥?
要是方航在就好了,把他綁起來扔下去是最好的辦法!
三艘小船就停在水上,博遠揚愁眉不展,接連否定了許祈和侯玉山的幾個主意,最後他發了狠,說道:“這樣吧,把王震扔下去當魚餌,引女屍靠近水麵,一個個殺,總有殺幹淨的時候。”
真是個該死的好主意。
博遠揚的提議,我不好否決,隻得任他們用繩子將我全身裹了起來,隻露個腦袋在外麵,就算女屍想扒我衣服也不行了,依舊是一根繩子拴在腰間,博遠揚和許祈抓著繩子,侯玉山三人站在船幫,準備用劍將遊上來的女屍捅死,這裏沒有鬼臉天蛾,考古隊便打亮了手電照著水麵。
博遠揚問道:“王震,準備好了麼?”
我視死如歸:“來吧!”
他一腳將我踹了下去,控製著繩子的長度,讓我像魚漂似的浮在水麵。
但這一次,女屍沒有向我撲來,七八米,手電光所能照到的極限,水流翻湧,身穿紅嫁衣的女屍全部圍在那裏,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我扭扭身子讓他們將我拉上去,隨後將水下的情形告之,博遠揚當機立斷:“用繩子將大家連起來,玉山三人打頭陣,其他人跟在後麵,我和王震斷後,要死一起死。”
很倉促的解開我身上的繩子,一次拴在每個人的腰間,入水之後,不比在船上輕鬆,很難照顧到每個人,九香三人免不了有些害怕,小臉一片蒼白,我依次安危後,侯玉山便當先跳下去,隨後我也下了水,若是情況有變,憑我的菩薩金身也能攔住女屍,讓其他人趕緊逃命。
我依舊是看女屍的情況,她們在水下圍成個球,似乎那裏有什麼東西在誘惑她們,我稍感輕鬆,卻隨即看到幾道黑色的觸手正慢慢的向我們延伸,離得遠,看不清是什麼東西,正要定睛看去,腦中猛地炸開了,那在水中飄蕩的玩意,根本就是我們在匈奴地宮裏見到過的水下怪獸。
不敢再看,我拚命遊了上去,腦袋冒出水麵便瘋狂的大喊:“拉他們回來,快把他們拉回來,咱們在匈奴地宮見到的怪物就在水下。”
聞言,博遠揚臉色狂變,他二話不說,抓起繩子使出吃奶得勁,其他人也趕忙過去幫忙,硬生生將已進入水,不知道遊到哪裏去的侯玉山三人和仇兵也拖了回來。
用力過大,小船一陣晃動,也來不及跟他們解釋情況,侯玉山也從我們的表情中意識到了事情的眼中,猛地拔出寶劍,嚴陣以待。
手電射向水中,也就幾秒鍾的功夫,便看到了水中正在延伸的黑色觸角,我們始終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玩意,但這怪物可以憑一己之力毀掉朱允炆的整支船隊,遑論我們這三艘小船?
黑色觸角由遠到近,卻沒有掀翻我們的小船,而是在水下穿過不知道伸向那裏去,我們屏息靜氣的看著,那黑色觸角不知道有多長,快一分鍾了,依然沒有全部展現。
終於,一條水桶粗,渾身黑色鱗片的蛇軀出現在手電光中,沒有蛇頭,就是那近乎虛無的黑色觸角連著蛇軀。
與黑色觸角緩緩穿梭不同,這蛇軀攪動平靜的水麵,我們看到黑黢黢的一片龐然大物掀浪而來,讓我們的小船劇烈晃動,被水花遮掩便看不到那蛇軀了,等水麵平靜之後,蛇軀也隨之消失。
驚魂未定,我想著那恐怖的水怪,心裏想著,該不會是從博遠揚說的石壁小洞,鑽到裏麵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