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屍體也不放過

當日你來我忘的金爺領著尤勿與小白,交與還在住院的莊深海照顧,給他的最後一道命令就是找到我爺爺留下的一塊或者幾塊玉佩,而莊深海與女朋友喬裝小夫妻的第一站,就是我爺爺當年留下的老房子。

住在那裏的馮家二兒子是個不學無術的賴貨,還輕易便被馮彪收買,應該是在房子裏沒有收獲,墳地也瞧不出端倪,莊深海黯然離去。

白禾禾當年與苗苗在一戶人家住了多半年,隨後被爺爺安置在杏橋村不遠處的空院中,悉心教導,希望她未來保護我,這是爺爺唯一的徒弟,卻被劉蒼鬆輕易逼走,足見爺爺雖然厲害卻也是仗著推背圖的威力,他的本事無法傳授,也就沒有把我培養成才。

離開杏橋村的莊深海仍不死心,便住進了白禾禾當年的小院中,以圖後效,後來得知馮彪慘死,莊深海察覺有異才潛了回去,騎著豬,關鍵時刻在高油翁手下救我一命。

此時聽尤勿說,康九香住在我租來的房子中時,溜進我家的那一位就是馮彪。

莊深海派他去的,從尤勿手中要來鑰匙,想找找我家有沒有玉佩的下落。

完全符合方航曾說過的特征,心理素質不行,手段不狠辣,認為我不在家,家裏便沒有第二個人,即便不是尤勿,也與尤勿脫不開幹係。

馮彪死後,莊深海無意間說漏了嘴,白禾禾得知他仍在對付我,更惱怒於尤勿給他鑰匙,兩人爭執起來。

尤勿向我道歉,也說了自己的苦衷,這段時間他對我的事情或多或少也有些了解,即便劉蒼鬆一人便已是他所仰望的存在,更別說那些比劉蒼鬆更加了不起的人物。

他是普通人,怕不怕死先擱在一邊,白禾禾才是他最無法放下的牽絆,他不認為我有對付那些人的能力,亦不敢讓白禾禾承受一絲危險,隻好與莊深海合作,委曲求全,希望那些人得到想要的後,不要再為難我們。

苦笑兩聲,他說:“說白了,還是我對不起你。”

拍拍他的膝頭,我讓他別忘心裏去,這不是大事,何況他還來保護我的父母,不受小偉家人刁難。

尤勿笑容更苦,說道:“其實我們是來避難的,幾天前,小白供奉的一尊觀音像忽然裂開,她說那是你爺爺留下的,很靈驗,想必是有人要對付我們,小莊便將我們接到你家,托庇於那位姓方的高人。”

我問他,是誰在搗鬼?

尤勿說,暫時還不知道,但馮彪的事還有尾巴沒有處理幹淨,莊深海雇他去我家探風,回去不就便被人殺了,這個凶手,至今沒有找到。

杏橋村的事,高油翁雇傭丁三和堂哥尋找爺爺的遺物,馮家占著我家祖宅,丁三便請馮彪吃飯,希望他能幫忙,不知道馮彪是否答應,但他沒兩天便暴斃,高油翁得知後,認為可以借口處理馮彪後事而光明正大的進入杏橋村搜查,便滅了丁三與堂哥的口,有了後來的事。

但殺死馮彪的那一位卻再沒露麵,也不知道馮彪究竟做出或者知曉了什麼。

叼著煙回憶那當日之事,卻因馮彪而勾起了許多疑問,沒想起一件都讓我後背的衣服濕上一分,不光是馮彪,自從我去了官賜村後,每一件事都有尾巴沒有處理幹淨。

第一次去官賜村留下了小白和尤勿失蹤,現在知曉是你來我忘的大掌櫃,可這人究竟是不是陸同風還暫未可知,隨後我去北京救文靜,那總在她身上占便宜的姑娘小玲,至今下落不明,以考古隊的能耐都沒有找到。

雖說李哥和我不睦,但一些小事卻不會馬虎,找不到小玲隻說明她比考古隊厲害,或者已經被滅了口,但無論哪種原因,都說明她出現在文靜身邊,並不是我們曾認為的巧合,那一次我收到三條信息,一是守著文靜的秦風向我示警,二是知曉文靜在北京,偶爾關注她的張雲帆,第三則是署名你懂得的陌生人。

姚廣孝曾分析說,對文靜下手的應該是朱允炆,將我逼來北京,一連串事引得張雲帆去開棺放出五乘,從而替他尋找棺材,這一點,朱允炆雖然沒有承認,卻也說出爺爺在前麵埋,孫子在後麵開的話。

但此時我忽然想到,那封速來京,你懂得的信,應該不是朱允炆寄給我的。

四麵佛喬裝的王雨就陪在秦風身邊,張雲帆又是朱允炆弄出來的傀儡,向我示警,有這倆人足夠,何以要多寫一封信來畫蛇添足呢?

還有馮彪的死是個疑團,還有我們在地宮中,雖然爺爺說是當年擄走他的神秘人幹掉了小雷子一行,可我們在地宮中的一天一夜,他們既不離去,也不尋找我們,難道那神秘人在陪小雷子聊天麼?

現在又是康九香莫名其妙幹掉小偉,有人要對尤勿他們下手,想到這些,我便有種早已被人織就的大網正在收縮,即將把我們所有人一網成擒的窒息感。

從未有過的壓力驟然間襲來,我覺得時間緊迫,不能再多聊了,拖著尤勿回家,趕緊解決這裏的事,回小道協和龍虎山弄一批人手再說,不管是誰,既然他一件件的謀劃,我就一件件的解決,直接去陝西把你來我忘鏟平,再把那小玲找到,吹開眼前所有的謎團,看看那些王八蛋究竟要搞什麼。

回到家,老爸老媽已經知道我回來,似乎有話要說,卻不方便當著外人的麵,唉聲歎氣一番後,我便安慰他們,說自己當了大官,賺了大錢,不用擔心我,可我爸卻來一句:“狗屁的大官,能活命再說吧,你爹我早聽小尤勿說了你的事,放著好好的工作不幹,怎麼就加入邪教組織了呢!”

邪教?名道觀還是小道協啊?

我回他一句:“你爹領我加入的,有本事找他算賬去!”

官賜村外匆匆一瞥,隻看到白禾禾滿腔赴死決心,此時正式見麵,她有著足以令男人著迷的美貌,怪不得尤勿滿腦子都是這個女人,而她雖然在尤勿麵前潑辣,總是叫囂著要嫁給我,真見了麵卻十分羞澀,甚至有種抗拒的意思,打個招呼就鑽進廚房做飯,我稍一琢磨便釋然了。

這是擔心我逼她信守諾言呀。

吃過午飯便要出門,我媽欲言又止,我問她有什麼事,她隻說倆字:“九香”

我說過幾天就回來了,她沒有殺人,無辜的。

我媽便鬆口氣,笑的眉開眼合:“我就說九香那麼好的姑娘,怎麼會看上小偉呢,一定是被你影響了,既然你現在總和髒東西打交道,以後就離九香遠點,別害得她生不了娃娃。”

我要是離她遠,她依然能生,生下來也得捏死。

讓莊深海不要亂跑,抽時間要找他談談,這小瞎子趕忙舉手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我沒搭理他,拉著方航和錢旺匆匆出門,把我剛剛想到的事情說了,方航卻渾不在意,雙手疊在腦後,無比輕鬆的說:“無所謂,陰謀之所以叫陰謀,就是因為它見不得光,不過你的想法也對,自己有本事,做事也方便,你那傻師父有沒有消息?他給你培養的師弟怎麼樣了?”

想給許祈打電話,但還是忍住了,電話裏說不清楚還耽誤事,我準備過了年直奔名道觀,我師父玩消失,我找他師父去。

小縣城並不大,走了半個多小時便到了第二位受害人父母的家,第一個遇害的是位小男孩,但那件事之後,他的父母便去外地打工,聯係不上,方航按著卷宗裏的聯係方式一次撥打,佯裝警察,那第二位遇害的小姑娘的父母同意見我們。

方航要招魂,一個個招過去,詢問他們被誰在何地用怎樣的方式害死,十名受害人提供的消息彙總起來,總能找到那陳茉莉或者真正凶手的藏身處。

女孩的父母住在單位職工樓裏,老房子了,灰蒙蒙的天空下顯得十分冷清,打過電話後,女孩的父親說家裏有老人在,他出來與我們單聊,正在小區外等待,劉隊便打來電話,不至與方航說了什麼,後者驚呼一聲,掛機後對我說:“這一次遇害的屍體找到了,你猜猜是誰?”

指指自己,我說:“是我?”

方航翻白眼:“你腦子裏到底裝的什麼啊!是小偉,他的屍體被人偷了,剁碎,拋屍,現在小偉的家人正在刑警隊鬧呢,要求嚴懲康九香,她已經被帶回拘留所了。”

顧不上多說,我讓錢旺留下與那女孩的父親交流,說服他讓我們今晚來招魂,便與方航趕去刑警隊,路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那小偉的屍體被猥褻了麼?”

方航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