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吃金人的紫鬆鼠

金人被炸的四分五裂,老族公心疼不已,卻也知道這與他們尋到的金人殘片沒有關係,那些殘片黏成的手,還沒有這個金人的指頭大。

朱允炆顯然也不知道真相,但正如他所說的,與金人有同樣效果的東西不止一個,爺爺差不多猜出他話裏的意思,不管那九口棺材怎樣運用龍脈,前提就是讓龍脈俯首,任由差遣,可龍脈絕不會低頭,最多會照拂本朝之人,劉蒼鬆僅僅讓現代人穿上清朝官服,便氣的龍脈將屍體逼出了土中,更別說讓龍脈聽令行事。

十二銅人是秦朝傾力打造的鎮國神器,秦始皇妄圖長生,這銅人有沒有這方麵的作用,便要看那群秦朝方士有沒有利用銅人來長生的手段,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銅人將秦朝的氣運推到了頂點。

從現實說,集天下之兵而打造銅人,老百姓沒了造反的武器,而說的神乎一些,這玩意肯定與鎮墓獸有相同的作用,可以鎮壓風水或者增強國運。

總而言之,這是最能代表秦朝的物件之一,或許可以讓秦朝潰散的龍脈聽從指揮,而九條龍脈有了一個做主導,餘下的想不幫忙也不行了。

來這裏之前,爺爺並不知道金人的作用,隻是在第十棺處發現了殘片,所以才按步就章的尋找,如今既已得知,有沒有金人便不重要了,就像朱允炆說的,還有其他東西。

秦朝最有象征意義的東西不僅僅是金人,我覺得長城也可以,無非是搬不走罷了。

而且爺爺也說,其實金人不咋地,要是能尋到傳國玉璽,那才真的是翻天了。

秦相李斯奉秦始皇之命,用和氏璧所刻的傳國玉璽,刻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那是曆代皇帝相傳的印璽,若是能弄到手,除了夏周商三朝,餘下六朝的龍脈莫敢不從,這才叫真正的國之重器。

博遠揚也說,傳國玉璽也一般般,要是能搞到九州鼎,那就嗬嗬嗬了。

大禹劃天下為九州,夏朝初立,派人將名山大川,形勝之地,奇異之物畫成圖冊,雕刻與九隻銅鼎之上,一鼎象征一州,得九鼎者得天下,而夏朝可是第一個封建王朝,九鼎的地位比傳國玉璽高了無數倍,若是用這玩意配合第十棺

遠處的老族公就喊了一句:“有了九鼎你還用個蛋的第十棺,那玩意都消失兩千多年了,你咋不說找到盤古斧,你還能開天辟地當神仙呢?越說越沒譜,趕緊過來看看,這裏有個地道。”

博遠揚邊走邊說:“哪有盤古斧?那都是神話故事杜撰出來的,人家盤古是一邊長高一邊開天辟地,並沒有拿個斧子劈空氣,你們這些半路出家的人,哪裏知道真正的道教典故,九州鼎和傳國玉璽可是史書裏記載著的,這一趟尋不到祭天金人,咱們總要定下一個目標吧?”

爺爺捏著那鬆鼠怪,第一個跑到老族公身邊,等我們趕去時,便看到原先金人站立的地方,露出了一個沒有絲毫光線的洞口,黃泥台階抹得十分平整,應該是匈奴人專門弄出的地道。

原本立在這小島上的大巫公已經消失,爺爺說那老妖怪肯定鑽下去躲避火焰,老族公當仁不讓道:“我打頭,老實在中間,遠揚最後一個下來!”

接連的變故讓我們遺失了所有手電,老族公隻好抹黑前進,而經曆生死之後,錢旺也對爺爺三人產生了信任,還提醒老族公小心,千萬不要觸碰到機關陷阱,古墓裏盡是這些東西。

老族公回他一句:“狗屁的機關,匈奴人也就是玩玩蟲子的水平,戈壁灘地質疏鬆,什麼機關能保持兩千年不壞?”

藝高人膽大,老族公下了地道之後果真沒有小心翼翼,他摸著牆壁走在最前,十幾分鍾後,便看到了遠處冒出的黃光,老族公讓我們停下,小聲說道:“你們等著,我一個人過去看看。”

話音剛落,便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是那大巫公的,他說:“一起過來吧,這裏沒有危險。”

他果然在這裏,老族公冷笑兩聲,大步走去。

黑洞洞的地道極長,盡頭有間屋子,煞有介事的在門口用黃泥壘出一座影壁,繞過之後,便看到屋子中挖出的淺坑裏正燃燒著火焰,材料卻不是木頭,而是一根根屬於不同生物的骨架,有人類的頭骨,還有些是小獸小蛇,那火焰幽藍,最外一層是淡淡的黃色。

大巫公落在牆上的影子格外猙獰,像隻厲鬼似的張牙舞爪著。

安素忽然說話,將我嚇了一跳:“這裏麵好可怕,鬼屋呀!”

她要再不張口,我都以為這女鬼溜了,此時便小聲問她,剛剛躲到哪裏去?

安素說就在我身上呢,是見到朱允炆才沒有露麵,擔心被他發現。

胸口的皮肉再一次被陰涼小手掐住,安素一字一句道:“你欺負他的女人,萬一他欺負我怎麼辦?你真是個禽獸,剛剛的話我都聽到了,咱們改天再算賬。”

大巫公的風騷披風已毀,僅有一塊破布裹在身上,一手握著長矛,另一隻仍是嶙峋手骨,他就站在火堆之前,靜靜候著我們。

剛一見麵,老族公看看左右,嘿然笑道:“老妖怪,沒幫手了?”

大巫公的表情有些癡呆,緩緩搖頭說:“沒了。”

老族公應該要逼問那真正的,與佛像一般大小的金人的下落,可剛一張口,大巫公便側身,露出身後嵌在牆上的泥台。

泥台上,一黃燦燦的人形半跪餘地,左手放在膝頭,右手握著一柄長矛,正是一個小號的祭天金人,但是,這個金人沒有腦袋。

一見金人,爺爺三人麵色狂喜,卻不能露出下作的吃相,稍稍穩住表情,老族公問道:“是你自己交出來,還是我打殺了你,搶走金人?”

大巫公麵無表情,但那黑漆漆的眼窩裏卻溢滿了淚水,他說:“金人已經毀了,你們看不出來麼?”

老族公問他什麼意思,大巫公反問:“你們漢人沒了腦袋,還能活?”

沒有腦袋的金人,並非爺爺三人想象中原本就是這個模樣,而是一尊被毀掉的,雖說他們早已絕了對金人的念想,可此時失而複得卻隨即又失去的打擊,讓他們不可抑製的失落起來,老族公咬牙切齒道:“你這匈奴蠻族,居然敢毀漢人至寶,即便老子是滿人也看不下去了,來來來,跟你家納蘭大爺大戰三百回合,讓大爺砍你三百斧,出了這口惡心。”

大巫公沒有與他動手,居然放聲大哭起來,含糊不清的說:“我沒有毀掉金人,不是我做的,是誰,到底是誰溜了進來?”

大巫公在匈奴人部落的地位,甚至可以稍稍淩駕於單於之上,而這樣一位位高權重的人物,又是苟延殘喘兩千年之久的妖怪,居然在我們麵前露出如此不堪的表現,顯然是傷心到了難以自持的地步,讓人不得不相信他,金人確實毀了。

剛剛還是你死我活的敵人,此時,老族公卻懶得再理他,走過去將金人抓起,仔細審視之後,滿臉不敢置信的轉過頭來,問道:“老實,你手裏那畜生是什麼來路?”

爺爺說:“王震撿來的寵物。”

老族公舉起金人,給我們看那脖子處,一道道牙咬過的痕跡,與紫色鬆鼠怪的兩個大板牙,痕跡吻合。

爺爺嘴巴大張,保持著吃驚的表情,不知道什麼器官在發聲,問道:“這小畜生把金人給吃了?不可能吧?它不怕吃壞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