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偵探柯南,少年包青天,福爾摩斯,不是白看的!
在書房的盆景裏挑了一塊小石頭,沾上墨汁用布袋子包著,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裝起神棍,我說朕受命於天,自然有不同於常人的地方,這布袋子裏有塊石頭乃是被朕施了法術的,你們依次伸手進去摸一摸,偷東西的人手指會變黑,無辜的人則一切如常。
電視劇裏看來的法子,心裏有鬼的人肯定不敢摸。
我讓他們摸了之後便攥緊拳頭,最後一起檢查,侍衛接過布袋子,依次從八個小太監身前走過。
我信心十足的等待結局,結局卻跟我開了個玩笑。
所有小太監的手指,全部染墨。
裝逼失敗,四周的侍衛,太監們看向我的眼光變得古怪,我都感覺自己的臉也被潑了墨,黑的不敢見人,但皇宮裏最不缺的便是為皇帝排憂解難的人,安公公大叫起來:“陛下神武,定是他們八個串通起來偷了玉獅子,否則八人相互監督,怎麼會沒發現小偷?來人啊,給公公拖下去全都砍嘍。”
一聲令下,小太監慘嚎連天,而方航卻知道我這招的原理,他摸著下巴分析說:“王震,先別讓他們動手,也許小偷不在這八個人之中,先封鎖消息,把那禦寶齋的侍衛太監全部集中起來,每個人都摸一邊再下結論。”
阻止安公公濫殺無辜,讓他照方航的指點去做,我趕緊牽著小皇後躲回了書房,如果真的找不到小偷,雖然我還有辦法,可一次失敗的裝逼便讓我沒臉再麵對其他人了。
心裏緊張,連挑逗小皇後的心情也沒有了,就看著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點心,萬幸的是,僅僅過了半個小時,方航便喜上眉梢的進來,照例先偷窺小皇後,看過癮後,才對我說,小偷找到了,有個不當值的小太監,手掌幹幹淨淨。
我趕緊衝出去,激動不已的指著那跪倒在書房外,滿臉倔強的小太監說:“你就是小偷。”
他很委屈的喊冤,說自己的手明明沒有被汙,怎會是賊?而且今晚他休息,禦寶齋裏又有八個太監輪流值守,就算他想偷也沒有機會呀。
心裏冷笑不已,表麵卻不漏聲色的沉思,隨後便讓他起來,和顏悅色說,也許真的冤枉你了,朕得再琢磨琢磨,你叫什麼?
他說奴才叫小德子。
我便笑道:“好的,小德子你先退下吧,這一次冤枉了你,過段日子便調你來朕身邊伺候,好不?”
小德子滿臉激動,感恩戴德的跪謝一番,便起身要走,剛走兩步,我忽然喊道:“對了,你把玉獅子藏好,千萬別被人找到。”
他下意識轉身回答:“陛下放心,奴才”說到這裏,他陡然色變,急忙改口說:“奴才真的沒有偷啊,剛才安公公已經派人去搜過了,沒有找到任何證據!”
沒偷你讓我放心個雞毛啊,我這麼大的皇帝親自審案,不欺負你就不錯了,你還跟我要證據?
掃視安公公一眼,老太監會意,一揮手,身後閃出幾個身穿錦袍卻沒有胡須的太監,帶著一陣風衝到小德子身邊,慘無人道的毒打起來,這可是錦衣衛在皇宮裏當值的太監,最擅長的便是折磨人,如此為皇帝效力,哪有不賣力氣的?
使出壓箱底的逼供絕招,也就幾分鍾的功夫,小德子便隻剩下半口氣,卻氣若遊絲的招供,讓諸位公公不要再打了。
他說玉獅子還在禦寶齋,隻是藏在了櫃子下麵,就等著明日輪他值守是偷偷取出,安公公派人去看,很快便找到了,於是又問小德子,如何在八人的看守的禦寶齋裏偷梁換柱?其中是否有他的同謀?
小德子死咬著嘴唇,嘴角有鮮血溢出,卻硬扛著不說,安公公不耐煩了,陰笑一聲,要派人將他拉去天牢,好好侍弄一番,別在這裏汙了陛下的眼。
不知道天牢是什麼地方,但隻要看過古裝劇,都知道那是個站著進去,死著出來的場所,我來這裏又不是為了殺人,之所以逼供小德子,也是給現代人爭口氣嘛,雖然眼前的一切都可能是虛幻的,可我確實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一條鮮活生命,承受那種非人的痛苦。
意興闌珊,我便揮揮手讓安公公放了小德子,那對玉獅子就送給他吧,隻是以後不要再偷了。
安公公急忙勸阻道:“陛下,亂世當用重典,如今時局不穩,若不嚴懲小德子,宮裏人紛紛效仿,恐怕明早起床,皇宮就被他們搬空了!”
我說,搬就搬吧,城外打得熱火朝天,也許下一刻,燕王府的大軍便殺了進來,與其便宜他們,還不如分給宮裏人,畢竟伺候了這麼久,總要給大家謀個出路,難道還全留下給我陪葬啊?
安公公哽咽,又帶著一票侍衛太監跪倒在地,山呼陛下洪福齊天,定能化險為夷之類的廢話。
哎,我到底如何才能讓他們相信,應天城是肯定守不住,應該現在帶著我逃跑呢?
小德子哭的稀裏嘩啦,帶著一道血跡跪走到我腳下,不住的磕頭,謝我饒他一命,還說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我,我心裏一動,便叫他從明天開始,真的跟在我身邊吧。
稀裏糊塗的破了個案子,卻連自己的處境還搞不清楚,心情頓時不好起來,我揮手讓他們全部滾蛋,隻剩下方航,安公公還有小皇後。
想與方航聊聊,他卻讓我出宮去城牆上看看,如果能守得住再慢慢想辦法,守不住就要連夜逃命,我便讓安公公帶路,他又開始哭哭啼啼的勸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何況是一國之君?有鐵鉉帶人守城,應天必然固若金湯。
再一次聽到鐵鉉的名號,我卻不知道是誰,方航則問道:“鐵選不是守濟南麼?什麼時候跑到應天來了?”
安公公白他一眼,反問道:“齊尚書調鐵鉉前來,如今又來問我做什麼?”
許多事情難以理解,安公公和小皇後兵合一處,接連的勸我不要出宮,隻好作罷,便拉著方航在宮裏散步,順便把被皇後打擾,沒說完的事情說完。
我倆在山頂觀察大明水師的動靜,卻被一炮轟到了南京故宮,我當了明惠帝朱允炆,他成為兵部尚書齊泰,所處的,又是靖難之役的最後一戰,應天城就在長江邊上,而我們所見到的水師又是江河巡航的編製,很有可能便是當年攻打應天的那隊人馬。
先是夜半三更,朱棣銅像喊出調水師趕來的語句,隨後水師來,我們藏在山頂偷窺,我倆都不相信那水師將領的眼神,好到能看清幾百米外,雜草叢生的山頭上趴著兩個人,應該早就知道我倆趴在山頂,那三顆炮彈不是意外,根本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水師奉朱棣的旨意出現,也就說把我們弄來這裏,便是朱棣的意思。
不管穿越還是迷眼,當先要考慮的便是,他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方航說,會不會是當年朱允炆溜了,朱棣心有不甘,於是把我們弄來殺上一次,以解心頭之恨!
如果這樣想的話,方航招不到吳教授學生的魂,很可能便與此有關,那哥們死在明朝了嘛!
可後來李顯的情況卻與之雷同,這又無法解釋了。
毫無頭緒,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不管弄我們來的人的本意是不是害命,一旦城破,我倆死定了,當務之急就是先保住應天城或者溜出城外,再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守城,我倆沒那本事,但方航說曆史上的鐵鉉是個守城的高手,靖難之役初時,燕王府並不占優勢,幾次大戰以少擊多打退了朝廷大軍才漸漸占了上風,可麵對鐵鉉駐守的濟南城卻久攻不下,甚至被打得退回北平,還險些被鐵鉉用計害死,是後來重兵合圍濟南,先把應天城破掉,大軍齊至,鐵鉉寡不敵眾而落敗。
這哥們最出名的一招,是把朱棣他老子,朱元璋的畫像掛在城頭,又親筆書寫朱元璋靈位放置城牆垛口,硬生生逼得朱棣有炮不敢開,灰溜溜逃走,方航說,如果守衛應天的是鐵鉉,應該能堅持上一段時間,也方便我倆想辦法。
我學的理科,方航初中沒畢業,我倆對曆史的了解僅限於電視裏看來的奇聞異事,應天攻城戰究竟是什麼情況卻一無所知,方航隻記得城中有朱棣內應,裏應外合才攻破了城池,可他偏偏不記得內應是誰!
商量一陣,方航深吸口氣,略帶一絲期待的說:“王震,你這名字也是開國大將嘛,咱的目標要遠大一些,既然知道有內應,小心防守就是了,不管弄咱倆來的目的是什麼,保住自己的命為前提,一個不留神再給朱棣打退了,也許他會哭著求咱們離開呢。”
扭頭看一眼小皇後,忽然發覺自己挺在意這個小丫頭,便對方航說:“如果咱倆有機會離開,你說我能把她帶出去麼?”
方航瞥了一眼,咧嘴道:“難,如果真能離開,那就說明她是虛幻的,不過這小丫頭的下場很可憐,我記得朱允炆溜走的時候沒帶著她,皇後在宮裏自焚殉葬了,我可得勸勸你,你現在是皇帝,睡了她都沒問題,可千萬別動感情,這姑娘不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