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甲統領竟是微微點了頭,顯然同意了宮淩野所說。
周文彬哀歎道:“這世道,果然還是美人計管用。”
他也不是沒有美色的啊,隻要來一個美人統領,保證也會為他所沉迷,可惜都是一群漢子。
他一個直男,是沒有撲倒男人的欲望,哎,還是專心地當一個小透明吧。
十一撇了周文彬一眼,“誰叫你要胸器沒有胸器,要容貌沒容貌,活該被嫌棄。”
黎承憲隻是淡淡地看著這二人,竟是未言半語,而旁邊的烏濛濛則是看著黎承憲,這個男人為何不笑了,是因為她嗎?
她這些日子靜下來,自己也想了太多,其實對黎承憲並不全然是報複吧,她好像對他又有些特殊的情感,她也說不清究竟是什麼。
但是她能夠肯定的是,這個男人很討厭她,不是一般的討厭。
她不知自己要如何做,才能夠挽救這段機會,還是說永遠都不可能了,其實,她隻是想離他近一些,隻是好像適得其反了。
而宮淩野望著頭際長空,清淡的神色想著那個男人倒不由微微勾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也不知那個男人現在如何了,他們也有些日子沒見了吧?倒是她存了幾分希冀,以為那錦繡珠還能有一些,卻萬萬不想,這般珍貴的東西,怎麼可能有太多,有那一顆自是再難得不過。
她又想起暗一,那個一直忠心跟隨在她身旁的黑衣男子,天賦強大,若不是那次輸給了她,怕是也不會拜她為主,上次那男人說過,要為暗一娶回一個女子做娘子,也不知辦的如何了。
直到鐵甲統領過來,眾人才一一回過神,鐵甲統領的雙眼看了下宮淩野,那個一顰一笑足以攝人心魂的女子。
而皺眉道:“帝君有命,他隻能見一人,你們之中誰願意前去覲見?”
周文彬倒是突的有些佩服這個華夏帝君的風範,他們是一路闖進這帝宮的,他非但不加以懲罰,居然還這麼輕鬆地便讓人前去覲見。
宮淩野應了聲道:“我去吧。”
她是這大陸的創世神,便是應該她去,況且方才雅兒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便是不能夠通過強行手段去獲得帝印,也就是手法要溫儒一些。
宮淩野雖承認自己實在算不得什麼溫婉女子,對女子喜愛之事,她也沒什麼興趣,不過這一行人中,要真算起來,怕還是她最能夠壓住脾氣了。
且不說那三個男子,便是剩下的女子烏濛濛,就她先前那番強闖華夏帝宮的行為,若是讓她去,說不了幾句暴脾氣來了,就跟人打起來了。
鐵甲統領也是樂於見成,那三個男子他是沒半分興趣,美豔女子不是他的菜,剩下的這個清冷女子便是不能夠與她說上幾句話,就是看著她,都能成一道風景。
而到了禦書房,宮淩野行過禮,一抬頭卻是怔了,華夏帝君居然是個女的。
帝君擺了擺手,讓她不用行禮,“曾有人與我說過會有一行人前來,三男而女,並且會直接闖進帝宮,今日看來,倒的確是你們了。”
宮淩野的一雙黛眉卻是微微蹙起,又是人說的,而那個人和虞姬說的會是同一個人嗎?
如果真是,那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何能夠那麼準確地得知他們的行蹤。
細細思來,倒真有些可怕。
“我等來,便是想要求得帝君的帝印。”她直接把心思說了出來,倒是懶得再去四處繞。
帝君頷首,“這個容易,但是你也知道,這個世上從來沒有便宜可占,所以……”
宮淩野低了低身,“帝君有何話,盡管說。”
帝君一雙鳳眸微眯,瞧了宮淩野一眼,對她那風華樣貌顯然微微驚豔,而後合了合眼,“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如何?”
宮淩野輕微地皺眉,又是故事,上次虞姬也是一個故事,可惜他們並幫不到,而這一次,她可能也無能為力。
她雖然是這片大陸的創世神,但也不能違反天道而行,有很多事,她也是做不成的。
她終究點了點頭,“帝君請說。”就是做不到又如何?除非她不想拿到帝印,不想離開。
帝君微微抿了口瓷杯中的清茶,依舊不快不慢,一個美得似在月夜下般的故事就被這一片茶霧給包裹起來了。
宮淩野也稍稍慵懶地向後靠了靠,尋求個足夠自己輕小地打個盹的時辰。
她覺得再在這片大陸繼續待下去,後麵也盡是如此,遇到的每一人都還要先說個故事與她聽的話,她回了原本的大陸,就算變成一個尋常人,也能靠著說書養活自己了。
偏偏是這故事還太過傷感,惹得她隻看到滿處淒涼,並未尋得遍處桃花。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每當做紡織做的迷了眼時,她的眼前便總會浮現他的笑容。
她猶記得那日,大雪暮下,他一身白衣,帶著她親手縫製的布袋,孑然離去。
而她在後麵隻是看著,盼著他有個錦繡前程。
她不難過,他對她說過:“金榜題名之時,便是他到她家提親之日。”
她是他的偌娘,他更是她的寒郎。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她與他的相識卻是在青郡舉行賞詩節時,那時她靈動脫俗,滿身傲氣,她也的確有驕傲的資本,她不過十二,卻是這青郡有名的才女偌偌。
他亦一身飄逸之氣,詩文裴然,是青郡赫赫的才子梓寒。
兩人相遇,就此示對方為知音,從此,他雄心壯誌愈加蓬勃,唯一變的是她卻逐漸褪去那股傲氣,變成一個溫婉女子。
她十六及蒂時,望著他,臉龐泛起無法遮掩的紅暈,一顆芳心早已暗然相許。
他不是木頭,豈不知她的心意,但那時他已參加會試並考的會元之名,施展淩雲壯誌的機會就在眼前,權衡之下,他對她道,他先去參加殿試,中得狀元再接她一同去京城。
她答應了,她不是貪圖那京城的榮華富貴,她知他一生的心願便是能施展自己的抱負,而她的心願是能和他白頭偕老。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三年一晃而過,京城裏沒有傳來任何關於他的隻言片語,彼時的她也成了青郡的一個笑話,當年的才女變成了現在的棄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