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淩野心中即便明白眼前是如何番場合,卻也不忍放過這個平白打趣黎承憲的機會,“黎師兄,這位姑娘是要?”
黎承憲黑著臉,瞧著旁邊作一臉乖巧模樣的烏濛濛,“讓她一同隨行吧。”
十一即刻大呼,“昨日說這位姑娘是來以身相許的,你還嘴硬,不願承認,怎麼?現在沒有說法了吧?”
周文斌隻是滿眸邪色地看著兩人,作思量狀,倒也不出聲,相識這麼久,怎會不懂得黎承憲已經到了極限,再說下去怕是會讓他惱羞成怒。
宮淩野自也不會去刨根問底,她的目的不過是想讓黎師兄也能夠美人在懷,倒也算不愧對他了,其他的倒還真未想過。
黎承憲也算鬆了口氣,他就是怕眾人看他帶回個姑娘,會扯著他問個不停,眼前的局麵比他預料之中的倒是已要好了太多。
卻仍舊有些窘迫,因而剩下的路程和其他幾人談笑風生,對著身邊女子偏就是沒個好臉色。
如若說這一生唯一的心理陰影,那便是這個叫烏濛濛的女子。
他這剩下的後半生,恐怕都不敢再隨便施以援手,就怕再遇上個訛人的,這一次他都還要保佑著祖宗燒高香,讓這無賴女子快些離開。
再來個女子,他覺著自己也要精分了,正好,麵前不知是誰的小銅鏡,瞧瞧,他也算是青年才俊,這一頭烏發已然夾雜了幾根白發,差不多就是被那無賴姑娘氣的。
“照夠了?”溫溫潤潤的聲音傳來。
黎承憲應了聲,而後猛然反應過來,舉著銅鏡的正是烏濛濛,她一臉無辜麵容,“大叔,年紀輕輕的可別總皺眉,這是要早衰的節奏。”
黎承憲麵色鐵青,而後似想到什麼般,反常的竟是對烏濛濛輕笑一聲,“那你要不要幫幫我?”
春風般的拂麵一笑,烏濛濛承認自己心裏那棵名叫花癡的芽又長出來了,真是的,笑這麼好看幹嘛,不知道他的笑容能夠毀天滅地嗎?真是的!
烏濛濛神使鬼差地點了點頭,看在他笑的這麼好看的份上,他就算提出再過分的要求,她也可以考慮勉強忍受一下。
就算讓她以身相許什麼的,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的啦。
黎承憲繼續保持著笑容,心中腹誹著,對這無賴女子就是要來這一套,指著左側。
烏濛濛看去,而後又看向黎承憲,“嗯?”欺負她視力不好嗎?不過那裏什麼都沒有啊。
黎承憲微蹙著眉,“沒看到那道車簾?從那下去,我就能夠歡天喜地了。”
“從此又是俊美少年一枚?”烏濛濛接道,而後臉色一變,“想的倒美,真以為這點就能誘惑得了我。”
他那笑容是好看,可在看遍百花叢的她麵前,還到不了勾人心魄的時候。
她烏濛濛何時會被眼前這一點蠅頭小利就給弄得找不了家。
黎承憲聳聳肩,本就沒指望著一舉就能成功。
宮淩野心中卻是有自己的小盤算,她同意這姑娘一起,除了想要撮合她和黎師兄,還有便是為了探究她究竟是為何來到這片大陸,和那男人之間又有何幹係。
太多的謎團了,她朱唇微撇,這樣下去,她怕也該要眉間生紋了。
那男人也不知現在在作何,有暗一在,自是不怕他出去捏花惹草。
不過宮淩野目前還不知因她前幾日隨意說的幾句話暗一現在可是自顧都不暇來著。
她現在隻想要盡快的弄好這片大陸,向雅兒交工,而後回去與那男人相聚。
那男人心眼有時有多小,她還是能夠深深體會一番,前幾日不就讓她切實得到教訓了嗎?
說起來弄得她現在想起,麵無表情地麵容也不由挑上一分嬌羞。
*
“皇上,您不能見死不救!”
“朕這是在幫你,你現在不懂,遲早有一日會明白朕的苦心。”
上麵跟大灰狼誘拐小白兔沒兩樣的話,便是從執著奏折準備看好戲和一臉焦急再不複那從容模樣的暗一二人所言。
暗一冷汗直冒,他突然無比想念主子,要是主子在,應該還能救他一命。
今日皇上突的把他召來,他本想著東方大人和烏夫人那裏最近風波似乎平靜了些,告了一段落,他應該也能休息片刻。
而事實……
皇上說他跟在身邊也有這麼多年了,雖說他算來算去還沒幾個手指頭。
皇上說為了嘉獎他,決定送他一份別出心裁的大禮。
他自然是推拒,後推辭不下,隻得應下來,他以為頂多也就是些金銀珠寶,而後想到別出心裁可能是什麼新煉製出的聖器。
而後……
門簾後立著的卻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可對他這種清心寡欲之人來說,這不是折殺了他麼?
而皇上一臉開明道:“朕也不是那強迫之人,你二人先慢慢處著,若實在是處不來,再做其他打算。”
至於時限,卻是一個月。
皇上說他這一個月也不會用到他,就讓他專心陪尚書家的小女一個月。
最後見他仍舊不情不願的樣子,冷麵俊容暗暗夾含了君威,“暗一你是想要限朕於無信之輩?”
恩威並施,他才是一個小小的暗衛,皇上你這種大人物這樣真的好嗎?
作為一個小人物,最終他決定先忍辱負重,等主子回來後,一切就搞定了,他的苦日子就到頭了。
暗一從沒這麼盼過主子回來,現在隻一分一秒地計算著時辰,希望這種日子快些熬出頭。
隻是等宮淩野真的回來了,暗一真的能夠稱心如意?或者更加的悲劇。
北辰玦見已達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局麵,滿意頷首。
尚書家的小女他自是已查的清清楚楚,年方二八,身姿芳華,琴棋書畫,樣樣通之,也不是那盡然的呆板之人,為人嫻靜,是受眾人好評的,在帝都都是風雲人物所在,心善的名聲在百姓心中都更是大有耳聞。
這樣即便等小女人回來了,他也能安然無事,還能夠心無虛意地去要自己的嘉獎。
北辰玦咳了一聲,想得太遠了,小女人還不知何時回來,現在考慮這個的確有些早了。
不過至於到時候的姿勢,他現在倒是可以提前練習一下,到時給小女人一個措手不及。
暗一靜靜地站在一旁,思及還是不要提醒皇上他現在的笑容有多邪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