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晃著手裏的茶杯,看著茶杯裏的茶水晃來晃去,裏麵帶著的幾點茶葉沫子隨著茶水的晃動而晃動,他的心緒也好像跟著一起晃動了起來。
黎承憲低垂著頭,窗外的月光打在他的臉上,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
姚虛子有些摸不清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所以也就繼續沉默著。
氣氛突然間變得很僵。房間裏靜的很,甚至就連他們彼此的呼吸聲都變得很清晰。
“好,我同意。”
黎承憲的聲音突然在屋子裏響起。原本的寂靜被他的聲音給打破,顯得有些意外的空靈。
“你說什麼?”姚虛子驚訝的抬起頭來,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樣。
“我說,咱們回去。明天一早就動身。”黎承憲忽然間想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沒有民族大義、集體利益來的重要。
做完了決定,黎承憲就直接轉身躺到了床上。
“我準備要睡了。你走的時候請幫我把門帶上關好。謝謝。”
姚虛子無奈的將杯子裏的茶水全部喝光,然後默默的將茶杯放回了桌子上,悄悄地退了出去並且把房門關好。
而在他離開之後,黎承憲特別舒服的睡了一個這十幾天以來從未睡過的好覺。
第二天一大早,黎承憲神清氣爽的從房間裏醒來,心情大好。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之中,黎承憲開始了他們返回戰場的旅途。
緊趕慢趕的趕了五天五夜,眾人總算是趕回了駐地。
此時的赤黎軍士氣低落,主帥也被換成了較為中庸的守將傅庸。
傅庸為人中庸平和,性情中帶著些逆來順受的缺點。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加使得如今的赤黎軍士氣消沉。
黎承憲等人趕到這裏的時候,情況已經十分危急了。
大營之外,滄海聖殿的東方破在叫陣,可這偌大的營中,竟是沒有一個人敢主動請纓作戰。
“主帥,”黎承憲掀開大帳直接走了進去,“我等願前往作戰。請批準。”
傅庸高坐在椅子上斟酌著。
“這……這萬一要是輸了可怎麼辦啊?這萬一……”
黎承憲突然打斷他,說道,“主帥,已經沒有時間了。這次行動有我負責,出了事情我來擔著。”
說完,黎承憲就下去安排作戰計劃去了。
其實他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的做法欠妥當,可是他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知道,如果在怎麼下去,赤黎非敗了不可。
“姚師弟,”黎承憲突然叫到,“這次的作戰計劃,就由你來定好了。”
平日裏,黎承憲一直都直接叫他姚虛子的。今天他這冷不丁的叫了他一聲姚師弟,反倒是他心裏開始有些犯嘀咕了。
“黎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黎承憲笑了笑,說道,“這次的話,我想讓你獨自一個人指揮,磨練磨練。我總歸是要畢業的。”
說道這裏,黎承憲沉默了一下,沒有接話。
幾個人大約又聊了幾句,然後就準備上戰場了。
當黎承憲幾個人騎著戰馬來到戰場的時候,東方破已經叫陣老半天了。
“我說,你們可總算是又人出來了!”東方破說道。
北辰玦站在最前頭,而跟在他身旁的自然就是宮淩野了。
“我們出來了,那落敗的可就是你們了!”北辰玦說著,將自己的契約獸山君召喚了出來。
說起來有些奇妙,北辰玦在第一眼看到東方破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很眼熟,很親切。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多年相知相熟的摯友。仿佛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敵人,而是朋友。
其實東方破也有這種感覺。與北辰玦對他的感覺不太一樣,他對於北辰玦的感覺更大意義上的是疼惜。
沒錯,就是疼惜兩個字。
“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他皺了皺眉,問他。
北辰玦搖了搖頭,否認。
然後,他們兩個就打了起來。
按照姚虛子的計劃,北辰玦先和東方破打鬥起來,一邊牽引滄海大軍的注意力。
而另一邊,周文斌則是在極力的設下一個又一個,一環套一環的陣法。
和上一次的陣法不同,這次陣法的實施對象時士兵,而且是一環進口著一環的,一個陣眼緊扣著另一個陣眼,每一個陣眼又有著不同的特性和屬性。這就意味著要想解開他,幾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所以,這就會造成一批又一批的士兵走進去,然後是在了裏麵的現象。
與此同時,林冉和兔子也在行動著。
他們兩個和山君一起突襲,趁著東方破不備的時候偷襲個一兩下,亦或是將東方破的親衛給打死打傷之類。
至於剩下的人嘛,他們此戰最大的作用就是站著不動,充充門麵!
而當東方破意識到這一切都是計謀的時候,已經是為時已晚了。
敵軍幾乎全軍覆沒,整個大軍慘不忍睹的。
“你們使詐?!”東方破怒吼道。
北辰玦笑笑,然後特別陰險的說道,“兩軍相對,兵不厭詐。是你自己輕敵,怪不得別人。”
東方破無言,隻好接著打。
一個不注意,北辰玦就被東方破給傷了個正著。
瞬間,殷紅的鮮血從他的脖頸上流了出來,看的宮淩野有些心疼。
心疼他的可不僅僅是宮淩野,還有東方破。
再看到北辰玦被自己傷到流血的時候,東方破的眉頭不漏痕跡的皺了皺。身體下意識的就想要撲過去給他上藥,可是理智卻既是的製止了他。他不能,也不可以。
他這到底是怎麼了?他不懂。
可是當他的血和北辰玦的血不消息滴到一起的時候,奇跡發生了。
他們的血竟然能夠融到一起去。
不光是東方破驚呆了,就連北辰玦自己都驚呆了。
“你、你……你的母親是誰?”
“耶莉。”北辰玦麵無表情的回答他。
瞬間,東方破如同被雷劈了一樣的僵在了哪裏。
“你怎麼了?”北辰玦皺著眉問他。
東方破沒有說話。
因為隻有他自己才會知道,原來他眼前的這個男子,這個被人們叫做北辰玦的男子,竟會是他的兒子!
那年他和少女時期的耶莉相遇。他們是相愛的,他們也和大多數的情侶一樣,有過海誓山盟的約定,也有過前世今生的愛語。可是最後,卻還是分開了。
他永遠都會記得那個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