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個時辰,三個人輪流喂藥,終於將林冉的情況穩定住,至少靈氣不再亂竄,已經都歸為,而內出血更是全無。
聖手,醫道聖手,這個名號不是李無雙自己吹的,而是別人封的,哪裏有假?
從頭到尾,李無雙隻看了林冉四眼,拿出了三瓶藥以及施針十二根,別的什麼都沒幹,林冉的命就救回來了。
若是以前,和宮淩野說,世上存在這樣的醫生,宮淩野是打死都不信,聽你這麼講了還得嘲笑你一下,然而,宮淩野這回是真的見識了,很多東西,你沒看過,不代表沒有。
李無雙道:“三天內必然會醒來,煩請師妹替我宣傳一下我醫治的原因,否則若我破戒,會招惹來麻煩。”
這是小事一樁,但宮淩野卻十分好奇李無雙定下活人不醫的規矩的原因,忍不住問了一句,李無雙歎道:“這其實也很好理解。我的醫術被宣揚出去後,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來找我醫治,不管是大病小病,什麼病都有,太多了,幾乎耽擱了我的修行,我沒辦法,隻好定下這個規矩,否則我自己都要被拖累了。”
宮淩野卻奇道:“大病也就算了,為什麼小病也要找你醫治?這不是給自己招惹麻煩嗎?”
“不,對他們來說,這不是麻煩,”李無雙搖頭道,“命,是自己的,並且隻有一條,無法重來,也無法悔改,越是有錢的人越是怕死,想必師妹是清楚的,這些有錢人怕死,所以即使是點傷寒也要請最好的醫師來診治,這種人是醫者最為厭煩的人,因為他們眼中隻有自己,和錢。對他們來說,活著,是為了享受更多的金錢,活,不如不活。”
蘇西帶著昏睡的林冉走到了修煉室的角落裏,將布帛棉被取出來,把林冉小心翼翼的放在棉被上,安靜的也坐在一邊修煉。林冉的意外,讓蘇西乖巧了不少,就是不知道這股乖巧,能持續多久。
“李師兄,”宮淩野道,“見你此番手段,我是動心了,若是請你教我醫術,你可答應?”
宮淩野這話本就是玩笑話,豈料李無雙還當真了,真的點了點頭答應道,“我可以教你,但你要欠我三個人情。”
來到三年級後,宮淩野跟著周文斌學習陣法,但接連受挫,實在是證明了她除了在破陣一道上頗有建樹,其餘的一概不通。宮淩野原本跟著北辰玦學習的時候就被北辰玦說過,如今周文斌也遺憾的指出宮淩野無緣陣法,她也終於是放棄了。
然而宮淩野實在不甘心,她希望自己除了修煉外還有一技之長,本一句玩笑話,沒想到李無雙還真的答應了,這可是他的看家本事,就這麼輕易的傳授了?!
李無雙道:“人命是一個人情,傳授你醫術是另一個人情。明日起,我就傳授你醫術,與十一的格鬥術同時傳贈。”
四個人情,宮淩野有些消受不起,她想了想,道:“師兄,若我用修煉秘術與你交換,可能免去幾個人情?”
李無雙頷首:“須看是何等秘術,何等品質,可換兩個人情,多則不可。”
這就好辦了,宮淩野別的沒有,秘術一大堆,於是忙問道:“師兄自認在修為上哪裏是最為不足的。”
“大抵是元氣煉化的時間,若是沒有了轉元陣,我的修行速度會比其他人慢一些。”
每個人體內都先天含有著轉元能力,由於每個人肉體不同,轉元的程度也不同,比如宮淩野,她的轉元程度是百分之九十,林冉的轉元程度是百分十八十,而事實上,大部分職業之的轉元程度能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就是絕世的天才。
轉元由人體內的天門決定,天門開幾扇,轉元就是幾層,宮淩野就是九門齊開。
“轉元是具有針對性的,對於不同門,有不同的秘書。”宮淩野前世的宗門在轉元秘術上就頗有建樹,不過尤黎大陸上除了外界的轉元陣法,似乎沒有發明過轉元秘術,“師兄是開幾門?”
“四門。”
宮淩野伸出四根手指,道:“四門就是四象,可用四象轉元秘法,師兄,額頭貼過來,我傳授給你四象轉元陣。此法傳授,不可口傳,不可體傳,若傳於他人,則你終生不知此術為何,往師兄慎重。”
李無雙肅穆點頭,隨即接受了宮淩野的傳承。
天地有九,是為一元、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八卦、九宮。十則完美,必遭天妒,這也是宮淩野曾經慶幸自己不是開啟了十大天門的原因,若是開啟十大天門,說不定她老早就遭天妒,早早死去了。
李無雙盤坐在原地,安靜的接受著傳承,而宮淩野在施功完畢後,就收起了手掌。
赤黎學院三年級學區的人,個個都是不凡的絕世之才,李無雙口中所謂的較差,那是和眾多天才相比後的結果,要知道,世間的職業者,大部分都隻能將第一扇天門開出一個縫隙而已,這區區一個縫隙,能讓他們享受到多少的元氣?
他必然會掌握這門四象轉元陣,這是他的天賦絕定的。但宮淩野卻對自己頗為忐忑,她在除卻修煉外的一切,都一竅不通,從陣法就可以看的出來,雖然還沒開始學習醫術,宮淩野卻已經開始擔憂了。
修煉室外擠著無數的一年級學子,每個人都想看看內裏是何等的情況,兩道遁光,以及一年級最天才的兩個孩子都在裏麵,林冉的救治究竟怎麼樣了?隨後趕來的二人到底是誰?
少年們嘰嘰喳喳的猜測著,越是猜越是離譜,若是換成地球上的語言,就是典型的猜到了火星上,太過頭了,但他們依然樂此不疲,這或許是無限的修煉生涯中,少數的樂趣了。
職業者一生都在為修煉的巔峰而追逐,但一生都很難觸及到那一點,他們的生活是枯燥的,往往還不如凡人來的精彩,雖然他們的生命如同煙花般一逝而過,但卻帶著職業者永遠無法擁有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