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微笑的麵龐也慢慢的變得黯淡擔憂,但她別無她法,隻能安靜的看著眼前這位千百年來尤黎族最強大的聖女,為著一個男人,黯然神傷。
金碧輝煌的宮殿此時顯露出無盡的空虛,空曠的宮殿內隻回響著聖女低聲的呢喃……
宮淩野和北辰玦剛剛踏出殿門,舅舅就立即向前,急迫的詢問道:“如何?”
宮淩野因先前這位舅舅的袖手旁觀,早已印象大降,冷著臉不想回答。而已經緩過神的北辰玦則盡量控製著自己的冷氣發散範圍別太廣。
“尚可。”
舅舅一聽自己在門前等了這麼久就收獲了兩個字的答複頓時有些無奈了。但他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小年輕,而是紅塵滾打的老油條,自然知曉自己先前的過分冷待引得兩人不滿,也隻得無奈的放棄了。
舅舅道:“既然沒有什麼大事,那我也就不多問了。如果你們倆在尤黎待不住,可以去大陸上遊覽觀光,不過記得在一年半後的尤黎祭祀上回來。到時候辰玦要完成認祖歸宗的程序。”
……
脫離了舅舅這一道程序,宮淩野幾乎可以是說拉著北辰玦就馬不停蹄的離開尤黎族聖地,先前與聖女的一番對話讓她覺得怪異無比,總覺得有什麼貓膩在其中。
輕言所說的都是尤黎族的立足之根本,是一個種族最重要的核心機密。沒有人願意輕易的暴露種族的核心機密,就像宮淩野絕不會暴露自己穿越的秘密一樣。
如果有一天宮淩野自願向一個人吐露出自己最大的秘密,除非這個人是北辰玦以及一幹關係親密的好友,否則絕對是在這個人……將死的時候。
反過來思考,他們倆除了北辰玦和聖女有個掛名的母子身份,還有什麼親密的關係嗎?
正當宮淩野深思,行走著的馬車卻驀然停止,簾外的馬車夫哆嗦著的嘶啞聲音傳來:“兩、兩位東主……有馬賊……!”
揭開簾子,宮淩野探出頭來,視野內已印入滾滾的塵土與飛揚的馬蹄,隻見一個個頭戴黃巾的粗大漢子撕扯著公鴨嗓得意大叫:
“呔!那車上的人都給老子下來!見得我滄州十八盜,還不束手就擒?”
宮淩野最煩有狗在身前叫囂,尤其是這種不知好歹目下無塵的野狗,她以眼神示意北辰玦這些人交給她,隨後也不管不顧北辰玦的反應,翻身就下了馬車。
滄州十八盜為首的那人立馬雙目一亮,嘿嘿的賊笑兩聲,甕聲甕氣道:“小娘子,生的不錯,可願來孝敬孝敬哥哥我,做個壓寨夫人?”
此話剛落,他身後的一眾馬賊就轟聲大笑起來,獲奸詐異常,獲詭異非凡,總之,狐鼠一窩,個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宮淩野一撩裙裾,痞氣十足的將一隻腳踏在路邊的青苔青石上:“姑奶奶本想弑天一出,一劍斬滅你們一十八人,如今看來,若我當真出了弑天劍反而是侮辱了我的寶劍鋒芒。”
“看來還是該一個個虐殺才是——”
話音未落,宮淩野已揉身而上,身軀化為一道殘影,遊走在這十八人當中,她左手與右手中央拉扯出金之元素化為的金色鋒銳細絲,在空氣中舞動著柔韌身軀且閃閃發亮的金絲美輪美奐,但如此美麗的事物,卻瞬間在人群中炸出璀璨的血花!
手腳斷!
軀幹裂!
舌尖炸!
……
殘忍可怖的屍體一具具的在宮淩野的手中生產,這看似長卻實則短的幾個呼吸見,一十八個人已死了一十七個,獨獨留下那大放厥詞的馬賊老大。
此時這馬賊頭目早已不複先前的威風,雙腿抖如篩糠,滿頭皆為汗珠,哆嗦著厚如香腸的嘴唇,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宮淩野宛如惡魔,冷漠的一步步走向馬賊頭目。
“嚓——”
伴隨著刀切肉體的聲音,鮮血與一根粗糲的指頭飛起,馬賊頭目失聲痛呼,差點要跪下來叫姑奶奶。
“你還有九根手指……你最好給我講清楚,你等究竟是不是滄州十八盜?我可是一路聽說了滄州十八盜的威名,個個都是武師中的好手,你這些垃圾貨色也想欺詐姑奶奶我?”
馬賊頭目強忍痛楚,語速飛快,就怕那僅剩的九根手指又變成八根:“小人不敢欺騙姑奶奶,小人乃是黎山一帶的草莽平民,因……”
聽得馬賊頭目一番話,宮淩野已了解了個大概。
這夥馬賊當然並非是滄州十八盜,滄州十八盜可是由十八個六級武師組成的,組成的合擊大陣又哪裏是宮淩野可以輕易擊破的。
這十八個人是此處一處名為黎山的村民組成的,是因家中實在窮困潦倒才迫不得已組成馬賊營生。不過這些人也都不是什麼良善平民,在享受了幾次打劫來的東西後,變得愈發貪婪起來,居然打出了滄州十八盜的名號。
宮淩野在通過這個馬賊頭目了解了一些滄州的事情後就打起了小算盤。
她準備在這個滄州的主城內賺點錢!
沒錯,以往從沒擔心過錢的宮淩野和北辰玦開始缺錢了。原因倒也簡單,因為剛剛離開尤黎聖地,宮淩野就驚訝的發現,尤黎大陸的貨幣和赤焰大陸的並不相同!
這下連吃住都成了問題,為了能夠一路來滄州,兩人迫不得已在不清楚標準價目的情況下賣了幾件不錯的修煉材料,這才湊出了路費,但估計當時被那當鋪老板坑的不輕,總不能一直這麼被坑下去吧?
宮淩野無奈的搖搖頭,轉身走向馬車,那馬賊頭目大喜,自然是當做宮淩野放了他一馬,想也沒想就抱著流血不止的手指轉頭就跑。
然而沒等他跑出幾步,馬車內忽然飛出一道彎月銀刀,穿破了簾子,劃破了空氣,甚至引出音爆!
那道耀眼的彎月銀刀直接斬破了馬賊頭目的身軀,自天靈蓋而下,一道整齊的血線清晰可見,馬賊頭目怒目圓瞪,在難以置信的最後一個念頭中,轟然倒地。
宮淩野不滿的嘟著嘴,衝著馬車裏的男人道:“你還怪我血腥,你比我血腥多了!”
北辰玦清朗又冰冷的聲線悠悠而來:
“想動我的女人,必須死!”